地牢里,許薔靜靜地靠在墻角,眼珠子轉(zhuǎn)了幾許,環(huán)顧四周,心有戚戚焉。
還真是暗無天日啊,同樣是囚禁,這樣一對比,宇文肅那混蛋還真是客氣了。
說混蛋,混蛋就到。門外撲通撲通好幾聲,連著傳入了許薔耳邊,許薔警惕心頓起。
是葉乙賓回來了?這么快?
門兒開了,燭火昏暗,她看不清對方的臉,還好,對方也如是。
她挪動身子縮到墻角,面對著墻,希望能將時間拖一拖。
雖然方才外頭的動靜并不正常,可她也不會傻到憑這個就相信這人不是她的敵人。
若他是葉乙賓,定不會像此刻一般同她消磨時光??梢娝皇恰>退闼皇菂渭胰?,也未必就會同她一路,若他是呂家人,那更是沒什么好考慮的。
她習慣性的摸去自己的袖下,卻……是空的。
身后傳來一聲嗤笑,他已然靠得這么近了?
“在這兒呢?!蹦腥酥S道。
許薔感覺到右手被捉住,手心被人塞了東西,她輕輕一動,是,她的軟劍!
她欣喜之余,猛然醒悟,她的劍,早被宇文肅給收了,那這人是,宇文肅!
倏地一個翻身,四目相對,果然是他!
她還在這兒裝,而他,卻早已將她識破,真是滑稽。
她正要起身,一把劍已經(jīng)橫在她的脖頸前,她怒道:“你想做什么?”
“薔兒,別怕,我只是覺得,只有這樣,你才會給我機會,咱們,才能好好談?wù)劇!庇钗拿C的聲音帶著笑意,許薔卻笑不出來,她只覺得,這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別叫我薔兒!”許薔怒道。
隨后,那柄劍只是輕輕的挪了挪,便緊緊的貼上了她的脖子,宇文肅的聲音涼了:“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許薔,只得識時務(wù),嘴上說:“說吧。”
心里卻暗暗的想,混蛋,你最好多拜拜神,保佑自己這輩子都別落到老娘手里。
“其實我也并沒有什么惡意,咱們第一次見面,不是相處的挺愉快的嘛?!庇钗拿C娓娓道來,像是在同她聊家常。
“說重點!”許薔忿忿道。她這輩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兒,就是那次救了他,他還敢提!
可馬上她便明白,他的確敢,他有那個資本。因為她清晰地感受到,那柄劍,只是輕微的挪了挪,已然劃開了她的皮肉。
聽著他嘴里哼出的一個單音:“嗯?”
她只得接著識時務(wù),假笑:“您繼續(xù)。”
宇文肅圓滿了,繼續(xù)道:“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其實,我們也算是同路人,怎么就不能合作一把,你去殺了賀廣榮,我?guī)湍阒圃鞕C會?!?p> “你也要他死?”許薔來了興致。她可是聽說,這人,是賀廣榮的心腹啊。
“你來長安也有段日子了,想必打探到不少,長安的形勢也早該摸透了?!庇钗拿C提示道。
這倒是真的。如今,關(guān)中以賀廣榮為尊,沒有人記得,晉陽城里還有一個皇帝。而賀廣榮之下,便是宇文肅了。這宇文肅,在長安相當于儲君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