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夫君一貫交好,日后你二人,也要常常走動才是,這深宅大院兒的,咱們也得解個悶子?!辟R夫人囑咐。
深宅大院兒里的確悶得慌,走動便算了,還得做戲,太累。
言談間得知,溪莫本姓趙,出自長安大族,是趙家嫡出的小姐,趙家這一輩兒統(tǒng)共就這么一個女孩兒,扎在一堆光頭小子中,溪莫定然是倍受寵愛,長輩們寵,哥哥們也在寵,自小泡在蜜罐兒里,沒經(jīng)受過什么風浪,所以性子是極好的。
有的人就是注定了要幸福一輩子的。
溪莫的丈夫子潤,姓李名沐,也是賀廣榮的愛將,文武雙全,還專情,至少人家李府是沒有侍妾的。
這一點,宇文肅便是半分也比不得的。
溪莫與李沐,雖成婚之前并無往來,但如今新婚燕爾,琴瑟和諧,算是他二人的機緣。
運氣這東西,真是說不準。
離開時,因同溪莫一道兒,她不方便再去園子那兒打探,只得暫且作罷。
她同溪莫挺投緣的,看著溪莫,她想到了自個兒的妹妹薇薇。想到薇薇,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如何了,可有平安回家?
離開了大行臺府,溪莫提議要去宇文府里坐坐,說是:“暫且去認個門兒,以后可要常去叨擾了,姐姐可別嫌?!?p>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她還怎么推拒?只得應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這丫頭纏上的,難道這丫頭一向不同人生分?
將至午時,許薔看了眼日頭,又轉(zhuǎn)頭看了看桌前同她閑話的溪莫,腹誹著,她這是賴著不走的意思?
溪莫的近身丫頭倒是懂事兒許多,溫言提醒道:“小姐,再不回府,姑爺會擔心的。”
溪莫撇撇嘴,板著臉道:“隨便他去,我還管得了他的心緒!”
那近身之人輕輕的嘆了口氣,很是無奈。
許薔瞧出些端倪,似乎明了了這丫頭賴著不走的由頭。
她問:“這是,吵架了?”
趙溪莫果然沉了臉,不再言語了。她身邊的丫頭倒是皺了眉道:“可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姐在夫家受了委屈,最多是鬧個回娘家,我家小姐倒好,就會串門兒躲著,娘家也不回,夫家更不想回,也不知道是要如何才好!”
丫頭語氣中的怨怪許薔聽得明明兒的,必是平素溪莫沒有大小姐的架子,才將人寵成這樣。這也是許薔喜歡她的地方。
此刻,溪莫的心思,她倒是能猜出幾分,沒問她吵架的緣由,只是笑道:“還說不管人家的心緒,方才在嫂嫂那里,怎的竟說人家的好處,不把這糟心事兒也說出來,壞壞他的名聲?!?p> “誰說他的好處了!那嫂嫂說了,我也不好反駁不是。”溪莫嘴硬。
“嘴硬的丫頭,分明是舍不得!”許薔接著道,“我便敢說,那宇文肅,心狠手辣、作惡多端、花花公子,色膽包天!除了那張臉,渾身上下都是毛病!你且說幾個你家那位的毛病??墒巧岬?”
說罷,果然見了溪莫怔怔的看著她,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她得意,被她猜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