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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下無俗妻

伐宮之戰(zhàn)之曲終人散

將下無俗妻 霧里小溪 4195 2019-09-08 00:04:53

  師仲柯從后門進(jìn)入獨(dú)孤府,府里卻空無一人一般,寂靜的可怕。

  她徑直穿過長廊,向獨(dú)孤朗的房間跑去,她雖然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什么,可現(xiàn)在只想迫不及待的見到他。

  獨(dú)孤朗的房間還亮著燭光,忽明忽暗的閃爍著,她放輕腳步走近,走到門口已抬起手想敲門,卻又停留在半空,還是輕輕的伸出指間,將門逐漸推開。

  雙門打開,她便對上了獨(dú)孤朗呆滯的眼神,忽的一瞬間獨(dú)孤朗都以為自己做了一場白日夢,她竟然會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

  獨(dú)孤朗驚訝的愣了坐了半天,她將門關(guān)好,向他走過去,指間扶過他雜亂的頭發(fā),還有臉上沾到的泥土,她道:

  “不是小孩子了,居然還這么邋遢?!?p>  “我...”他坐在那里立即一把抱住師仲柯的腰上,好像只要他抱得緊緊地,她就不會再走了,“別再走了好不好,他已經(jīng)走了,我只有你了!”

  她知道獨(dú)孤朗說的是獨(dú)孤峒,提到獨(dú)孤峒,她現(xiàn)在除了說句“對不起,”她什么都做不了。

  師仲柯慢慢蹲下身,雙手緊握著獨(dú)孤朗的手,“是我害了他,還有你,這個罪,你想怎么報都行,我都愿承受。”

  “我只要你活著?!边@是他唯一的祈求。

  她的心隱隱作痛,頭趴在獨(dú)孤朗的腿上,似乎可以安心的休息一會,聲音柔弱了許多,“你也是,我只想你好好活著。”

  “我在黃荒之地剿匪時,我殺了他們的首領(lǐng),我把他們俘虜后,給了他們活路,于是我組建了金色面具兵團(tuán),本是想幫到你?!豹?dú)孤朗反而有些愧意。

  師仲柯勸道:“不要讓你的私兵露面了,皇上會查到的,你為我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p>  因?yàn)樵诮袢盏奈<睍r刻,能替她做到披荊斬棘的人,也只有獨(dú)孤朗了。

  “如果沒有你,可能我還在哪個茶館喝茶,聽?wèi)?,渾渾噩噩一輩子,現(xiàn)在我會替獨(dú)孤峒你們兩個而活,我會讓所有人都聽到我鈞翊將軍的名號,保護(hù)你,和爹!”

  她莞爾一笑,抬頭道:“我等你那一天。”

  師仲柯此刻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了,家仇得報,還有一個這么愛著她的人,即使是離開,今夜,她也滿足了。

  她起身,給他整理了一下發(fā)絲,擦拭掉臉上的泥土,微笑又道:“我的夫君有朝一日,名號一定會響徹天下,成為我最炫耀的事!”

  說完,在他唇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她的額頭貼近他的額上,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許多。

  房間內(nèi)的燭光突然間都變得溫情。

  …………

  師仲柯踏上馬車,離獨(dú)孤府越來越遠(yuǎn)時,她整個人靠在車上,她松了一口氣,希望,獨(dú)孤朗醒來后,不會怪她的不辭而別。

  茅草屋時她給他下了迷香,卻被他察覺有所防備,昨夜,她同樣做了防備,昨夜用的迷香,一定不會讓他再察覺了。

  馬車越走越遠(yuǎn),不知道走了多久,烈日已經(jīng)在正頭上時,馬車才停下,她下了馬車,一個御林軍道:

  “這里是都城邊界,再向南走個四五天,就不再是南鳳國主界了?!?p>  御林軍給了她一匹馬還有一個包袱,然后就往回走去。

  她牽著馬回頭看著那遠(yuǎn)遠(yuǎn)的都城,十年前,十年后,她終究還是要離開這里的,都城雖大,卻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楚淮,獨(dú)孤朗,蒼樊,葉商星?!?p>  “合歡郡主,伏饒,仇硯,林從雁?!?p>  “楚凌,楚霄,連生,淑妃娘娘?!?p>  “獨(dú)孤峒,獨(dú)孤宇河,樓百卿,莫珺寰”

  “自此山水不相逢!”她一一念了一遍在南鳳國,與她有過關(guān)聯(lián)的人,時間雖短,她卻改變了很多人。

  自此以后,無論南鳳國,還是長云峽,這些人與她都再無瓜葛!

  她躍起上馬,最后回頭一望,以后,這里就是她的禁地,她垂口氣:“駕!”

  快馬加鞭,以后不論她走到哪里,天下之大,皆可為家。

  “師仲柯!等等我!”突然在后面一個人騎馬追了過來。

  她回頭細(xì)一看,驚訝的看著楚霄,“你怎么來了?給我送行嗎?”

  楚霄抖了抖身后的包袱,“送什么行,我和你一起走,我和父皇說了,我要繼續(xù)游歷學(xué)醫(yī),救治更多人,父皇同意了。”

  “什么?”師仲柯都懷疑楚霄不知道她為什么被南鳳國驅(qū)逐,“可你一個皇子游歷跟著我,會讓皇上以為我煽動的,你這不是給我找罪受?!?p>  楚霄連連搖頭,“放心,我都想好了,以后你還叫師仲柯,或者其他的什么假名,我叫師深一,是你的兄長!”

  師仲柯琢磨著他這個名字有些怪,“是神醫(yī)?夠無聊的名字。你換條路吧,我自己走,你跟著我出了事我可再擔(dān)不起了?!?p>  “不用你擔(dān),宮里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這會兒也沒人顧得上你我,以后都是流浪,何不一起,而且,你的噬壽水可還沒解完呢,你不能前功盡棄吧?”楚霄提醒道,“而且!天下只有我一人可會此法給你解毒!”

  師仲柯反而忘記了還有這么一茬,她還在猶豫著,楚霄不耐煩的說道:“這樣吧,等你徹底解毒了,我就離開,怎么樣,這樣可以了吧?”

  “我再考慮考慮。”她仍是不想帶著楚霄,因?yàn)楫吘勾饝?yīng)了皇上,不和南鳳國相關(guān)人等相見。

  楚霄只得跟著,就等著師仲柯考慮完。

  ……兩日后……

  獨(dú)孤朗頭痛的還覺得頭暈?zāi)垦#粗諢o一人的房間,心底徹底又狠狠的落空了一次,只有桌上的一張書信,卻只有一句話:

  “心有相思,終是別詞,殊途陌路,莫問彼此!”

  他整個人被挖空了魂魄一般跪在了地上,手里顫抖著的拿著那張一句話的書信,他恨自己昨夜為什么就那么輕易信了她的話!

  他淚落兩頰,淚水滴滴打在了信紙上,他原以為的雨過天晴,不過是下一場陰雨的休憩,而他已經(jīng)被這場秋雨淋的遍體鱗傷了。

  “師仲柯……!”他咬緊牙根,也在盡力控制著自己不要發(fā)瘋,保持最后的理智。

  她……終究還是走了!

  “將軍,您醒了!”一個侍衛(wèi)進(jìn)來驚訝的連忙扶起獨(dú)孤朗。

  “您昏迷了兩天了,屬下給您準(zhǔn)備一下膳食?!?p>  “站??!”獨(dú)孤朗暗聲道。

  侍衛(wèi)一驚,忙問:“將軍何事?”

  他的眼神忽的變得十分詭異,似是能將人一下拖進(jìn)地域,透著刺骨的寒意,

  “準(zhǔn)備進(jìn)宮!”

  侍衛(wèi)一驚,“您剛醒,就要進(jìn)宮嗎?老將軍還一直擔(dān)心您?!?p>  獨(dú)孤朗的表情冷漠的嚇人,向侍衛(wèi)投去,“廢話太多!”

  侍衛(wèi)被獨(dú)孤朗嚇到了,趕緊道:“是,屬下這就準(zhǔn)備!”

  獨(dú)孤朗看到書信,眼底是能將人挫骨揚(yáng)灰的白刃,蝕骨又恐怖!

  …………

  楚霄用草帽遮了遮陽光,邊不纏不休的念叨著:“都走了三天了,我怎么從未發(fā)現(xiàn)南鳳國這么大,還沒走出去?!?p>  “走出來了,邊境!”師仲柯指著前面說道。

  楚霄見狀高興的笑道,“終于出來了,真是自由!”

  “看到那個人了嗎?還有一個馬車!”師仲柯則是注意到不遠(yuǎn)處停著一輛馬車,還有一個騎馬的人向他們這邊走來。

  楚霄揉了揉眼睛,“好像是一個女子?!?p>  師仲柯向前繼續(xù)走著,而看樣子那個女子,就是向她而來的,直到走近,那個女子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

  師仲柯看她的服飾有些像異族,發(fā)髻也實(shí)為不同,發(fā)飾只懸掛著一條紅線珠,發(fā)絲垂落,她的表情冷漠,卻讓人明顯的感受的到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涼意。

  她的丹鳳眼尾一顆十分好看的美人痣,顯得她清冷又絕美,但她的背上有兩把銀柄的短劍讓人格外注意,現(xiàn)在會用雙劍的人不多,顯然這個女子,她便會。

  “我家主人在此等候姑娘兩日了!”她的聲音如人一樣清冷。

  師仲柯驚奇的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真的給說了一遍:“師仲柯,真實(shí)名字洛思闕,被驅(qū)逐出南鳳國?!?p>  楚霄看了師仲柯一眼,問道:“你家主人是誰?”

  “和你無關(guān),我家主人只找她!”

  楚霄被硬生生懟了回來,也無可奈何的吸了口氣,示意師仲柯說話。

  師仲柯只好問道:“你家主人是誰?”

  現(xiàn)在這個時候能來見她的人,不得不讓她好奇。

  那個女子只拿出了一塊令牌,亮出令牌時,楚霄吃驚說道:

  “這是木元國的令牌!”

  楚霄疑惑的看著師仲柯,而師仲柯淡然處之,看來她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

  “走吧,見你家主人!”師仲柯騎馬而去,楚霄只得在后跟著。

  當(dāng)師仲柯走到馬車前,下馬時,馬車的簾帳也被一支骨感白嫩的手掀開,一個一身白衣,長的十分俊朗男子從馬車上下來,他看到師仲柯時,一雙彎月般的眼眸釋放光芒般微笑著,他微微一笑極為優(yōu)雅,

  “別來無恙,姐姐?!?p>  師仲柯怎么也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有這么一天,他們會再次以這種方法見面。

  “別來無恙,黎漾!”師仲柯久違的笑道。

  楚霄忽然覺得黎漾這個名字十分熟悉,又想了想剛才的木元國令牌,他猛地抬頭抬頭看著顏黎漾,和師仲柯,驚愕的說道:

  “顏黎漾!他...他是木元國小皇子!”

  顏黎漾被楚霄認(rèn)出來,淡然一笑,拱手禮道:“再下正是,不知閣下是?”

  “哦,我叫師……”楚霄話剛出口,就被師仲柯如一堵墻擋了過去。

  “他是南鳳國九殿下,楚霄!”師仲柯直接拆穿了他。

  顏黎漾微露驚奇,更深的行了一禮:“原來是醫(yī)術(shù)高明的九殿下,久仰大名?!?p>  楚霄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你別這么大禮,你也是個皇子,雖是我們不同國,就算出使見了面也沒有這么大禮的,我看了有點(diǎn)不舒服?!?p>  顏黎漾呵呵笑了笑,微點(diǎn)頭道:“就依九殿下所言。”

  楚霄覺得奇怪,他在這個彬彬有禮,如不沾染世俗的顏黎漾身上,看不到絲毫皇室的氣勢來,卻也沒有楚凌那種讀書勁的呆里呆氣,讓人看著不敢隨意染指。

  “我在此處等你兩日了,日后,讓我照顧姐姐吧?!鳖伬柩冻鲋赡凵倌甑男θ?,不食人間煙火。

  師仲柯有些詫異,“你不怕惹禍上身嗎?人人躲我還來不及?!?p>  “我不怕,和我走吧,如今我在木元國不似之前,姐姐放心便是?!?p>  楚霄見狀,小聲嘀咕道:“肉麻死了...”

  顯然這句話顏黎漾聽見了,不過他依然欣然一笑,“姐姐,是不放心我嗎?”

  師仲柯?lián)u頭,“不是,我聽連生說,你不是很好。”

  楚霄一聽到連生的名字,驚訝的問道:“連生還認(rèn)識他?連生竟然都沒有告訴我,難怪找你幫忙,你們是串通好的?”

  師仲柯沒有理會楚霄,顏黎漾卻搖頭,“姐姐,連生看到的,和我說的未必一樣,你現(xiàn)在需要一個安身之所,我給你準(zhǔn)備好了,可過去先安頓一段時間,如果姐姐還想走,云游四海,我也不會阻攔,只是想先讓姐姐有個安身之處。”

  “而且,我也真的很想你?!鳖伬柩皖^有些靦腆道。

  楚霄越聽越覺得肉麻了,巴不得趕緊捂起耳朵,非禮勿聽……

  師仲柯猶豫了一會兒后,最后點(diǎn)頭答應(yīng),“那就要叨擾你了?!?p>  畢竟剛從南鳳國就來,她也需要一個安身的地方,再做日后的打算。

  顏黎漾笑意瑩瑩的給師仲柯掀開馬車的簾帳,“姐姐上車吧?!?p>  顏黎漾又看向楚霄,楚霄趕緊說:“我騎馬!”

  楚霄可不想在馬車?yán)镞€聽一個弟弟說那么肉麻的話,楚霄撇撇嘴嘟囔著:“這什么時候又多了一個皇子弟弟...”

  “八年前她去長云峽前,最苦的兩年在木元國和小皇子一起度過,二人一起干過苦力,一起受罰,逃過命,都擔(dān)過彼此最重的懲罰。”剛才那名女子清冷說道。

  楚霄覺得有趣,“你對你家主人還挺了解。”

  “那時他不是我主人,只是這幾年他每日都要念叨,不知道也知道了?!?p>  楚霄又覺得這個小皇子還挺有意思,知道有恩必報,這么多年了還天天記掛著。

  楚霄上馬在車后跟著,那個女子趕車,馬車朝著南邊越走越遠(yuǎn)……

  

霧里小溪

作者說:   對最后的夜晚~我在生死的邊緣試探   求生欲超級強(qiáng)烈,為了不被刪,不被屏蔽,我盡力寫到這兒了,   大家腦補(b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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