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死拉硬拽的將陸浮生塞在了副駕駛座位上,要是兩個大男人都坐后面,顯得太過,而段云自然不會傻到坐副駕駛位。
車開動后,陸浮生臉上雖然沒什么表情,可眸色不太高興。
車上了主道,離設(shè)計院越來越遠,離那輛銀色轎車也越來越遠。
一路上,段云嘴就沒停過,本來就顯得尷尬的氣氛,在他活躍下也還算湊合。
段云住的近,中途就下了車,走前沖著方沐云眨了眨眼,意思不言而喻,方沐云的臉頓時紅的像沸水煮過一般。
路上車多,一會一個紅綠色,車以龜速前行。
“周末有什么安排嗎?”方沐云畫著棕色眼影,眼睛一眨一眨。
陸浮生在發(fā)呆,方沐云又問了一遍,他才反應(yīng)過來,回道:“周末要見一個客戶?!?p> 方沐云哦了一聲,難掩失落,過一會又笑著說:“你現(xiàn)在都是組長了,也不要太累了,我雖然不是你們組的設(shè)計師,但是業(yè)務(wù)能力還是不錯的,要不周末你帶上我,我可以幫你打打下手。”
陸浮生看著前方慢慢挪動的車,說:“謝謝你的好意,我自己能解決?!?p> “啊,好的?!彼龔澚藦澴旖?,劉家窯這一段路堵的很,她從車里的儲物閣內(nèi)掏出一包煙盒,萬寶路的女士煙。
方沐云的手指涂著紅色指甲油,從煙盒里抽出一根,夾煙頭的手指有些不自然,甚至忘記了一早想好的臺詞,比如不介意我抽煙吧。
她完全忘記了,含著煙頭,打火機按了好幾下才打出火,吸煙頭,吐煙霧,她余光瞥見陸浮生轉(zhuǎn)過頭來。
方沐云激動的差點嗆住,紅著一張臉說:“會不會熏到你?”
問完就抓狂。
陸浮生的臉一直都是清清淡淡,他轉(zhuǎn)頭看窗外,“不會。”
路況終于好轉(zhuǎn),方沐云只能一手夾煙一手轉(zhuǎn)方向盤,開著窗,外面的熱氣不斷往里鉆,空氣悶的很,她只得將煙頭扔了出去,關(guān)窗。
到了陸浮生的小區(qū),陸浮生道了聲謝謝,就開車門下了車。
“陸浮生?!狈姐逶萍泵ο萝?,隔著一個轎車的距離,對他說:“說了請你吃飯的,你要是不喜歡在外面吃,那我們從外面買菜,買了我給你做?!?p> 樹葉枝繁葉茂,他身后是延綿一路的綠化帶,遠遠看去,遙遠又不可靠近。
陸浮生提著公文包,禮貌的說:“不用了,再見?!?p> 他嘴里永遠都是不用了,不用了,明天她跟他是同學(xué),認識了快七年,怎么就這么讓人憋屈呢!方沐云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越想越難受。
她坐進車里,踢掉擠壓腳背的高跟鞋,看到儲物閣里躺著的香煙,心里更是不快。
她不喜歡穿高跟鞋,她喜歡穿可愛精致的涼鞋,她也不喜歡抽煙,嗆嗓子又有煙味,還不如吃口香糖呢。
她也不喜歡長頭發(fā),她喜歡齊肩的短發(fā)。
偏偏她一直追趕在陸浮生身后,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將自己偽裝成他可能喜歡的樣子,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東施效顰。
可她控制不住,身不由己,明明那個女人已經(jīng)走了,她還是走不進陸浮生的世界。
*****
“小姐回來啦?!?p> 許覓推開大門,玄關(guān)處離客廳還有一段長長的過道,王媽的聲音清晰的傳過來。
鼻息間是滿溢的香味,有雞肉,香菇,枸杞的氣味。
許覓換了鞋子,將皮包掛在玄關(guān)處,走到客廳,王媽正在擺放碗筷,笑著說:“今天是先生親自下廚呢?!?p> 似乎是為了印證王媽的話,廚房里頭傳來男人高亢的聲音:“覓覓,你先歇會,一會就好了?!?p> 王媽又說:“先生煲湯煲了一下午,小姐今天可要多吃點?!?p> 許覓點了點頭,坐在客廳看了會電視。
“過來吃飯?!?p> 沒過多久,傅錦鴻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撐著手臂想要站起來坐到餐桌邊,可能是忙了一下午,體力不支,平常都有看護人員候著,今天不知道被傅錦鴻打發(fā)到哪里去了。
王媽也不敢上前幫忙,干看著著急。
許覓放了遙控器,走過去,在他撐著手臂打顫時,伸手扶住了他,傅錦鴻借著她身體的力量,坐上椅子,抬頭看她,笑了笑,用手拍她的胳膊,“過去吃飯?!?p> 許覓收回手,坐在他對面。
清蒸魚、小炒瓜絲,炸湯圓子,香菇雞湯,桌上只有香菇雞湯出自傅錦鴻的手,他很喜歡煲養(yǎng)生湯,連帶著經(jīng)常讓她喝。
傅錦鴻盛了一碗湯推過去,“紅棗是今天剛送過來的,清甜的很,嘗嘗?!?p> 許覓用調(diào)羹舀了幾勺子,確實味道不錯,雞肉鮮而不油膩,湯里有枸杞紅棗,還有荔枝,這湯每次都要小火熬制四個小時。
有時候她還真是搞不懂傅錦鴻,像他這樣身份高貴又控制欲強的男人會在熬湯上耗這么久的時間。
“味道怎么樣?”傅錦鴻問。
許覓說:“挺好的。”
傅錦鴻一笑,抬頭問她:“這個周末跟我去北都網(wǎng)球俱樂部,尹城東做局,不過誰輸了誰得請客。”
尹城東、江子浩、傅錦志、傅錦鴻,他們是一個大院長大的,傅錦鴻醒過來后,很少參加這類的體育活動,幾個人頂多約來打打牌,傅錦鴻本來也不是愛動的人,再加上腿站不起來,更不會有人沒眼力勁的約他打網(wǎng)球。
傅錦鴻看出她的疑惑,說:“天天悶在家里也不好,我看你最近幾天也是無精打采,正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氣,看著你們打。”
許覓看著他無懈可擊的表情,心里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這幾年跟在他身邊,沒少見他因為腿的事情隱忍不發(fā)。
記憶中,他站起來行走的樣子,已經(jīng)很遙遠了。
她點了點頭:“行,到時候輸了可別讓我請客?!?p> 傅錦鴻笑出聲:“這點錢我還是輸?shù)钠穑M管玩。”
吃完飯,孫怡安正好過來了。
安靜的書房,落針可聞。
孫怡安垂手坐在茶幾的一方,書房的書架上放著琳瑯滿目的書籍,每一本書在寂靜中帶著沉重的力量,他看著對面泡茶的傅錦鴻,心里叫苦連連。
傅錦鴻用茶夾夾著紫砂杯,紫砂壺里的熱水潺潺而下,嘩嘩驟響,熱氣蒸騰而出,白霧吸入肺部,孫怡安覺得呼吸都艱難了。
“她這幾天都去哪里了?”傅錦鴻燙了茶具,又用茶夾夾新鮮的茶葉,不緊不慢。
a榮
作者有話:有小可愛問我是不是學(xué)生,我不是的啦~~~工作挺忙的,所以碼字的時間都很緊湊,嗚嗚,不斷更就是最好的狀態(tài)了~~~ 書籍頁面頂部位子,有星星評價,大家?guī)兔Χ嘣u價一下哦,五星評價最有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