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感到一陣暈眩,撐住墻壁,用力眨了眨發(fā)花的眼睛,啞然說道:“將攻擊化為虛有?烏潭竟然把皆空大法的第三重傳授給你?哼,這老家伙,就連第二重都不愿意傳授給我,活該被關(guān)在萬惡之淵,不得脫身?!?p> 烏金心中一凜,說道:“烏潭主祭應(yīng)該深知萬惡之淵的人心險惡,暗藏殺機(jī),怎么會跑那里去歷練?”
那也冷哼說道:“老家伙自命不凡,以為憑借一己之力,可以整頓萬惡之淵,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結(jié)果把自己留在那里。真是活該!”
烏金的眼里射出懾人的氣焰,冷冷說道:“烏潭主祭心系大荒,想要在有生之年,重新整頓大荒的環(huán)境,哪里錯了?你竟然如此詆毀他。你把大義放在何處,你把蒼生放在何處?”
那也仰天長笑道:“就憑你也敢來指責(zé)我?真是可笑。還是好好想想怎么活下去??凑?!”
他腳尖用力,斜沖而上,手里的大刀舞出一道凌厲的黃芒,把烏金的來勢和去路封鎖得密不透風(fēng),顯然是要烏金全力與自己一戰(zhàn)。
烏金毫無畏懼,枯樹枝忽然發(fā)出一陣?yán)涔?,并沒有發(fā)出多少耀眼的光芒,可是看似毫無威力,實則蘊(yùn)含著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
“嘭。。。。。。”
那也僅僅硬接了一招,就口中鮮血流出,狠狠地瞪著烏金說道:“皆空大法第四重?你隱藏得夠深的!”
烏金沒有回話,一個箭步朝著那也疾射而去,手里的枯樹枝也是光芒大照,仿佛要將那也給吞噬了。
那也吐出嘴里的鮮血,冷聲說道:“看來老子不使出全力,今晚也難逃一死了!”
說話間,人影如電,赤色的光柱從他的身上迸射而出,聲勢之盛,絲毫不亞于烏金。下一秒,他整個人像是融入了熊熊烈火,如同巨龍一樣騰空而起,猛撲向烏金。
“轟隆!”
“轟?。 ?p> 凌厲的攻擊余波震得四周的屋舍紛紛倒塌。
眨眼之間,二人就交換了數(shù)十招。
不過,二人皆是以命搏命的攻擊方式,一下子身上就多了好幾處傷痕,鮮血直流,場面十分慘烈。
他們四周空氣如同刀割一般,靠近之人無不意外受傷,更有幾人不幸被傷及要害,死于非命。
那也突然間一陣慘叫,隨即一陣痛楚,踉踉蹌蹌地跌飛出去,落在地上更是站不住腳。
烏金眼疾手快,手里的枯樹枝就像是一柄利箭劈向那也的頭蓋。
巨大的勁風(fēng)撲面而來,那也忽然狂笑道:“烏金,你中計了!”
他的笑聲里包含著無窮無盡的不屑和狂傲。
大刀立時生出一股駭然的刀芒,猛然劈向烏金的胸口。
速度之快,常人根本就躲閃不及。
“嘭!”
烏金以驚人的準(zhǔn)繩、時間和速度避開那也的攻勢,并且臨危變換招數(shù),從側(cè)面強(qiáng)攻進(jìn)那也的刀芒之中。
那也魂飛魄散之時,猛然間大刀揮出勢不可擋的刀芒,直撲烏金的面罩。
“嘶。。。。。?!?p> 烏金雖然下腹中了一刀,但是枯樹枝刺穿了那也的心臟。
兩人皆是奮力一搏,結(jié)果由天來定,根本就不再考慮自身的生死。
那也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的這一刀,可是奔著烏金的要害去的,本是十拿九穩(wěn)的,怎么會突然改變了方向,
烏金是如何做到的?
然而,事態(tài)并非如烏金所期望的,那也雖然死了,可是犀牛族的士兵根本就沒有停止戰(zhàn)斗,依舊收割著無辜的百姓。
“混蛋!”
可是他受了很重的傷,已經(jīng)無心再去顧及他人。
一刻鐘的時間里,烏金的友軍就死去了一大半。
烏金捂著傷口,轉(zhuǎn)身大喊道:“快跑,能跑一個是一個?!?p> 他不想再看著自己的同胞淪為不能說話的尸體。
甚至有幾個兇徒抓著頗有姿色的女妖往屋內(nèi)走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如此齷蹉之事。
烏金再一次沖進(jìn)戰(zhàn)圈,想要保護(hù)更多的人,奈何對方的人數(shù)實在是太多,雙手難敵四拳,眼見就要死在他們的兵器之下。
其實虞江承一直在遠(yuǎn)處觀察著這里的戰(zhàn)斗情況,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妖獸們的戰(zhàn)斗方式,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
眼下,正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危機(jī)關(guān)頭,虞江承二話不說,喚出四法青云劍,一個箭步朝著敵人斬去。
“轟!”
一個照面,犀牛族的士兵就折損了一半。如此驚人的力量,將這群士兵當(dāng)場震懾到。
看到這個場面,這群士兵生出了退意。
他們雖然沒有獸性,但是,畏懼死亡。
有了虞江承的加入,烏金登時輕松不少,感激地說道:“多謝江承兄弟。”
虞江承樂呵呵地說道:“謝個什么?我反倒要責(zé)怪你,金剛城被攻陷,也不提早通知我,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要內(nèi)疚一輩子的?!?p> 一個對話的時間,他將剩下的幾個敵人都送去見了閻王。
烏金感受到虞江承的真誠,灑然笑道:“就這么點人,想殺死我,那是癡心妄想,咳,咳,哎喲。。。。。。我的腰。”
虞江承白了他一眼,說道:“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嘴硬。眼下你可是我在這里唯一可以談心的人,我怎么可能讓你出事呢!哦,還有烏海,怎么不見他人呢?”
烏金流露出一絲悲傷的神色,說道:“別提了,烏海他。。。昨晚在守城的時候就陣亡了。哎。。。早知道如此,這么多年來我和他爭什么呢?”
虞江承疑惑地問道:“他不是出征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烏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們外出的部隊遭遇西牛部落的圍剿,幾乎是全部覆滅,烏海也是運氣好,跌落到河里,然后順著河道游了回來??墒菦]想到,回來后還是難逃一死?!?p> 虞江承安慰說道:“烏海是個勇敢的戰(zhàn)士,他的死,是帶著榮耀的。”
頓了頓又說道:“另外,你要帶著烏海的寄托,好好對待你們共同深愛的女人?!?p> 烏金苦笑說道:“烏海臨死前也是這么說的。訝妹現(xiàn)在就在我家中,只要我還活著,絕對不會讓敵人進(jìn)入我的屋子?!?p> 虞江承感受到烏金身上散發(fā)出的堅毅的氣勢,暗忖就算是妖獸,感情之豐富,和人類也是無差別。
遠(yuǎn)處又傳開急促的馬蹄聲,接著是滾滾塵土,后從塵土里露出一個渾身漆黑的壯漢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他的額頭比其他人都要寬一些,鼻梁很高,臉容無比冷酷。他的手腳比一般妖獸都要粗壯,給人一種力大無窮的感覺。
虞江承僅僅看了一眼,就知來了個棘手的敵人。
這家伙竟然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知道這是面對強(qiáng)者時,所產(chǎn)生的強(qiáng)烈反應(yīng)。
烏金心中一冷,低聲說道:“這家伙是西牛部落的大帥,名叫金不換,很是厲害,就是因為他的出手,城池才會被輕易突破的。還有,烏海也是死在他的手里。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斬下他的頭顱,為烏海報仇!”
剛擺平了那也,滅了犀牛族的士兵,現(xiàn)在又來個超級強(qiáng)者,真是一波三折。
虞江承想了想,說道:“你們先走,我在這里和他過幾招。”
烏金攔在他的身前,說道:“我怎么可以讓江承兄弟涉險呢?我們一起上,興許還能將對手打退。”
他可沒有信心能夠擊殺金不換,最多只能算是拖延時間。
而且,他也做好了犧牲的準(zhǔn)備。
虞江承果斷說道:“你留下來,也幫不上什么忙,說不定還會影響我的發(fā)揮。”
高手過招,可不是人數(shù)多的那一方會贏的。
況且妖獸不像是修真者,虞江承還可以去洞悉對方的修為而做抉擇。眼下只有交手后才能知道對方的虛實,若是真的打不過,虞江承還可以利用神行飛劍逃離。但是,有烏金等人在這里就會讓計劃變得撲朔迷離,難以掌控。
烏金湊到他的耳畔低聲說道:“那我們先轉(zhuǎn)移地方,江承兄弟盡快跟上我們。實在不行,我們還能夠退到密道去。密道里機(jī)關(guān)重重,他們不敢輕易進(jìn)來的?!?p> 虞江承說道:“好的。。。。。?!?p> 他話還未說完,一支利箭射了過來。
“鐺!”
四法青云劍重重地點在利箭的鋒芒出,瞬間將利箭斬成兩截。
虞江承冷聲說道:“你這廝懂不懂禮貌的?竟敢在我閑談的時候搞偷襲,看我不把你的鼻子扯下來做號角。”
金不換深陷的眼球轉(zhuǎn)了一下,射出教人心寒的電芒,冷冷說道:“就憑你。。。。。。剛才那一下,就。。。。。。值得本帥。。。。。。認(rèn)真一回?!?p> 他說話的語氣很慢,斷斷續(xù)續(xù),給人一種腦子不靈光的感覺,但是認(rèn)識他的人都知道,這家伙手上功夫可比嘴上的厲害千百倍。
火光映照下,又跑來一百多名犀牛族戰(zhàn)士,再一次圍著烏金等人廝殺。
幸好南瞻部落的士兵從后方及時支援到位,才讓烏金他們有一絲喘息的機(jī)會。
虞江承本想出手先解決了雜兵,豈料金不換一聲爆喝,刀法橫蕩,霎那間舞出一片刀芒,如驚濤駭浪般往虞江承方向射去。
“你的對手是我!”
“鐺。。。。。。”
兩人在半空中擦身而過,瞬間就交換了五個回合。
金不換的戰(zhàn)斗方式很特色,可以用“勇猛”二字來形容。
因為他出招的速度很快,而且威猛十足。若是換了任何人,驟然面對如此兇猛的可怕攻勢,必定是千方百計地想辦法避開他的鋒芒,再設(shè)法在他做調(diào)整的時候,再發(fā)起反擊,力圖在最佳時機(jī)出招,扭轉(zhuǎn)劣勢。
但是,虞江承知道那肯定是死路一條。
因為眼前的金不換有著源源不斷的恢復(fù)力,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休息的時間,一旦他站穩(wěn)全局,把所有的攻擊都施展出來,自己想要在后面創(chuàng)造出反擊的機(jī)會,幾乎為零。
“鐺。。。。。。”
金不換就像是一個永動機(jī),不斷地給虞江承施加壓力。而觀虞江承也不示弱,將劍法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兩方你來我往,就像是兩道烈火沖撞在一起。
“嘭”的一聲,原本還有幾間堅固的屋舍,在上一輪烏金和那也攻勢下有幸保存了下來,可惜在這次被徹底地震塌了。
虞江承首次見過這么迅捷且兇狠的刀法,雖然李紹元的刀法也是如此,可是李紹元講究借力打力,因此不會將自己全部的力量都施展出來,可是金不換卻是反其道而行,盡可能地在有限的時間里,給予對手長江大河般的壓迫力。
烏金趁著空檔殺到虞江承身旁,又向他投來一個關(guān)切的眼神,說道:“金不換的皆空大法已經(jīng)練到第五重,不僅擁有化解你攻勢的能力,還能短時間內(nèi)提升數(shù)倍的實力,讓人防不勝防。對付他的最好辦法就是人海戰(zhàn)術(shù)。”
難怪烏金想要留下來幫虞江承,原來他對金不換的能力可謂是了如指掌。
虞江承從容說道:“放心,我還沒有使力?!?p> 金不換惡狠狠地打量著二人,沉聲說道:“你們竟然還有閑情聊天,膽子真是不小,是不是都活膩了?就讓我送你們一程!”
虞江承以平靜得讓烏金感到驚奇的情緒,淡淡說道:“你的玩笑是不是開大了,誰送誰都還未得知?!?p> 他剛才的所有攻擊手段皆是模仿烏金,沒有使用任何的功法,自然入不了金不換的法眼。
烏金的眼眸里掠過一絲訝色,說道:“你真的不用我們幫忙?”
虞江承說道:“不用,你還是帶著族人先離開?!?p> 金不換狂喝一聲,猛沖向前,并且大刀劈出,目標(biāo)乃是虞江承的心臟之處。
那陣破開空氣的尖銳聲,聲勢驚人至極,讓人不寒而栗。
“鐺!”
四法青云劍閃電擊出,一道劍網(wǎng)將金不換籠罩其中。
并且虞江承用左手將烏金推到一旁,說道:“你再不走我可就保不了你了。”
烏金的后背頂在碎石上,一陣痛楚傳來,搖頭說道:“行吧,你要多保重?!?p> 言罷,招呼傷員和南瞻的士兵且戰(zhàn)且退。
虞江承強(qiáng)忍著右臂傳來的酥麻之感,將體內(nèi)的靈氣輸出一部分,讓劍招又提升了一個境界,和金不換硬拼了一次。
結(jié)果是虞江承略勝一籌,金不換被震得跌退數(shù)步。
“這不可能!”
金不換眼里泛著精光,一言不發(fā),一股得勢不饒人的氣勢,泰山壓頂般地掃向虞江承。
“鐺鐺!”兩聲,金不換竟然悶哼橫移退了半步,不可思議地說道:“小子,你剛才做了什么?”
虞江承哈哈一笑,說道:“怎么樣?不好受了吧?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虞江承僅僅運用了一些靈氣來提升戰(zhàn)力,沒想到起到了非常巨大的作用。顯然妖獸在這方面,是被修真者很大程度地壓制的。
金不換此時可不好受,被四法青云劍的反震力所傷,五臟出血,幸好他有著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在發(fā)現(xiàn)不對勁之時,泄去了不少的余力,才保得自己不受傷害。他不可思議地打量著虞江承,說道:“難道你剛才都是裝的?”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裝的倒不是,只不過我沒有使用自己的方式罷了?,F(xiàn)在,我可要認(rèn)真了?!?p> 言罷,四法青云劍吐出一道紅芒,頓時無數(shù)的劍影在半空中回旋,氣焰之強(qiáng),好似千軍萬馬。
金不換一驚,本能地后退了幾步,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無上神功,你竟然是修真者?”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絲自信的神色,說道:“現(xiàn)在害怕了?可惜,晚了!”
他驅(qū)動著劍影,鋪天蓋地地朝著金不換疾射而去,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
金不換雖然利用皆空大法化解了少量劍影帶來的負(fù)面?zhèn)?,可是這漫天的劍影,不是他一人能夠招架的。
很快,他渾身上下都插滿了劍影,就像是一個刺猬似得。就這樣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竟然就這樣死去,相當(dāng)?shù)乇瘔选?p> 虞江承略些失望,沒想到西牛部落的第一勇士,也不過如此。
他根本就沒有發(fā)揮出幾成的實力。
不過,他忽略了烏金剛才所說的一句話,想要對付金不換,就要用人海戰(zhàn)術(shù),顯然虞江承的熾焱劍訣就是有此等的效益。
虞江承的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身后的犀牛族戰(zhàn)士想要上前幫忙都已晚矣。
金不換一死,軍心渙散,原本一副殺氣騰騰的士兵立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虞江承招呼其中一個人,說道:“你過來一下。說的就是你,不要去看別人。”
那個光頭壯漢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來到虞江承身前,說道:“好漢饒命?!?p> 虞江承故意露了一手,將四法青云劍插在身前的地上,說道:“你叫什么名字,現(xiàn)在是什么官職?”
光頭壯漢說道:“小的叫莫不清,是一名百夫長?!闭f著又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兩步。
虞江承氣場實在是太強(qiá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