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樹聽到獨孤信說伊裳被一批神秘人帶走時,把酒壇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看向了梅三郎。
不會是梅三郎,既然已經(jīng)把我們放出來了,又何必多此一舉把人抓回去?到底是誰呢?公孫樹在心里這么琢磨,口中卻道,“梅兄,府內可是有人誤抓了伊裳姑娘?”
梅三郎聞言不假思索地說,“不可能,沒我的命令,她們卻不敢為難伊裳姑娘。再說,我既然把你們放出來了,我為何還要單獨抓伊裳姑娘,這豈不是自相矛盾嗎?”
“我看不是梅少主的人所為,來的是身穿胡服帶著白色面紗的一群漢子。當時伊裳要被他們帶走時,少主的人還極力阻止,但是沒有成功?!?p> 獨孤信也在極力替梅三郎洗脫嫌疑。公孫樹思忖片刻,站起身子,把降龍劍背在身上,雙手握拳向梅三郎施禮道,“多謝梅兄今日的款待,來日再聚,我等有事先告辭了!”
梅三郎雙腿還是跪坐在桌子上,似乎沒有要起來送客的意思,只是給自己又續(xù)了一杯茶,優(yōu)雅地品著。公孫樹見狀卻不以為然,轉身大步走出了屋子,獨孤信也稍稍給梅三郎抱拳緊隨其后。
走出梅三郎別致清雅的小屋,先會經(jīng)過一個小庭院。庭院和屋子之間鋪著整齊的青石板路,走過庭院,向西走便是雕欄玉砌的走廊。走廊兩側又有許多庭院小屋。
突然,背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獨孤信回頭一看,是兩名梅三郎的婢女。
“兩位公子等等,花仙館路況復雜,少主特意吩咐我等帶你們出去。”
公孫樹擺擺手大聲喊道,“有勞兩位姑娘費心了,這點路,我們還是走得出去的?!痹掃€沒有說完,他拐到西邊再下臺階時,發(fā)現(xiàn)眼前正是剛才他和梅三郎喝酒的屋子。公孫樹眨了眨眼睛,再定睛一看,屋子的窗口隱隱約約還看見梅三郎的身影。難不成還有第二個梅三郎!
“公孫兄,我們又見面了?!?p> 人未到,聲先到。
公孫樹頓時覺得頭皮發(fā)麻。剛才走的路都繞回來了嗎。獨孤信似乎也不明所以,一直摸著下巴思考著。
空氣中飄來帶著梅花香味的風,白色的雪地里頓時立了一個妖艷的紅影,他拿著扇子在風里優(yōu)雅地扇著。
“梅兄,這一身內力修為真是隱藏得很深啊?!?p> 公孫樹環(huán)抱著雙手看向這個美男子。
“哈哈,不敢當,不敢當。小生我習武只為自保。”
梅三郎合起扇子走近了公孫樹,獨孤信看著這個紅影,赫然發(fā)現(xiàn)他在雪地里走過的腳印竟然如此淺顯,風再一吹,幾乎就被覆蓋了。
之前在密室里輸給了我們三個人……難道是故意的?獨孤信警惕地看向梅三郎,只見他嘴角掛著一抹微笑,極是溫文爾雅。
“剛才我口出狂言,梅兄莫要見怪。怎么走出花仙館,還得梅兄幫忙?。 ?p> “公孫兄,真是見外,我現(xiàn)在就讓我的屬下送你們出去?!?p> 梅三郎話音剛落,兩名婢女就做出了請的姿勢,接著她們異口同聲道,“兩位公子請跟我來。”
公孫樹大大咧咧地又向梅三郎施禮抱拳,正當他要轉身跟隨兩名婢女出去,梅三郎又叫住了公孫樹。
“公孫兄,這個令牌交給你,想找我喝酒了,盡管來找我!”
公孫樹接過一看,是一枚精致的用金子打造的梅花,上面刻著“梅三郎”三個字。
“多謝梅少主,后會有期?!?p> 梅三郎頷首微笑,目送著這兩個一白一黑的少年遠去。
當公孫樹他們走出花仙館的大門,從外往里面看時,發(fā)現(xiàn)里面盛開了一大片梅花。公孫樹百思不得其解,同樣的路線,為什么他們走不出來,還有明明出來時,經(jīng)過了一座大庭院,為何一轉身就變成了梅花園?他想不通。
“師弟,你是否也覺得花仙館詭異?”獨孤信也在望著梅花園發(fā)呆。
“詭不詭異,我也不知道,眼下還是先回去再說吧?!?p> “伊裳姑娘呢?”獨孤信似乎有點著急。
“師兄,這幫神秘人帶走伊裳時,她是否反抗?”
獨孤信被公孫樹這么一問,想起她和伊裳被梅三郎的屬下帶出密室摘下黑布時,伊裳看見了從空而降的神秘人,但是她沒有表現(xiàn)得很驚訝或者害怕,而是厭惡。
“沒有。只是看起來很不高興,甚至是厭惡。還和他們打了幾下,最后還是被帶走了?!?p> “很有可能只是伊裳認識的人……所以眼下,我們不是去找人。而是趕緊離開花仙館?!?p> 獨孤信看見公孫樹一臉認真地說,他明白了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比找人更迫切,又或者說現(xiàn)在他們所在的環(huán)境很不安全,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兩人順著花仙館的臺階一級一級地往下走,走了一會兒,聽到背后“嘭”的一聲,門關上了。他們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在枯木叢林里穿行,走了一小盞茶的功夫,眼前豁然開朗。原來,從花仙館走出來,穿過枯木叢林便是官道。
“饅頭咧,熱乎乎的饅頭咧!”不遠處傳來了小販叫賣的聲音。公孫樹他們這時才發(fā)覺他們兩個已經(jīng)差不多一宿沒有吃東西了。
兩人趕緊循著聲音往前走,看見一個在城門外約十里的地方開了一間小茶鋪。
“老板,給我來四個熱乎乎的大饅頭?!?p> 公孫樹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朝店老板說道。
“好嘞!四個熱乎大饅頭……請問這位客官您要吃點什么呢?”老板轉臉看向了走在后面的獨孤信。
獨孤信還是冷冷的樣子,向前加快了幾步,坐到了公孫樹的對面。
“比他少兩個饅頭就好!”說完他還比劃了兩根手指,公孫樹正咬著饅頭狼吞虎咽地吃著,聽到獨孤信故意這么說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后嘴里的饅頭噴向了獨孤信。
獨孤信機敏地躲開了……
過了一會兒,獨孤信后面?zhèn)鱽硪粋€女人尖叫的聲音。
“誰?。。窟@么缺德,竟然把面包吐在了本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