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試煉之地出來,末七秋的戰(zhàn)斗等級提升到了十一級。突破桎梏帶給他的實力提升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前十個等級綜合實力的疊加,讓末七秋真實實力發(fā)生質(zhì)變,而與此同時,今后的每一個等級提升需要汲取的神魂也變成了之前的數(shù)倍。
在碧波林,末七秋沒見著人紫陌和血滴子的身影,交互系統(tǒng)好友列表顯示著他們處于離線狀態(tài),看了眼時間他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臨近凌晨五點。
夏末從神游機艙里走出來的時候,陳蕭正在沙發(fā)上鼾聲如雷,茶幾上整齊擺放著一些早已經(jīng)涼掉的飯菜和一紙留言。
“記得按時吃飯?!蓖瘯苑浦皇呛唵螏鬃?,就已經(jīng)足夠言明對夏末的關(guān)懷。
夏末家位于一個比較僻靜的豪華住宅區(qū),本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間點聽到嘈鬧聲,可他偏偏聽到了從外面?zhèn)鱽淼能囕v發(fā)動機引擎轟鳴聲。
房間里沒有窗戶,當(dāng)他走出游戲室準(zhǔn)備一探究竟的時候童曉菲的房門被打開,還睡眼朦朧的童曉菲只著了一件薄衫走進他的眼簾。
夏末頭一次發(fā)覺這個年紀比他大了一整輪,多年來一直在身邊照顧他的女人竟然如此美艷絕倫。
盡管她的美麗被歲月留下了痕跡,也沒能掩蓋那與生俱來的氣質(zhì)。
夏末把責(zé)任推給了那身平庸俗氣的主婦裝扮,他確信如果童曉菲換上一身靚麗的著裝,只需要輕描淡寫的抹些淡妝,就足以迷倒萬千男人。
比起莫秋語,恐怕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的車停在門口了?!蓖瘯苑频哪橆a微紅,顯得有些羞澀,這本不該是這個年紀的女人應(yīng)該有的神情。
夏末也是后來才知道,童曉菲至今沒有談過戀愛,從情感層面上來說,她的經(jīng)歷和經(jīng)驗最多比一個懵懂少女多一些。
一樓大門打開的時候,夏末看到的是一個熟悉的面孔———何之遠。
只是他不明白這位神游集團董事會成員兼CEO,到底有什么樣的理由需要在這個時間點找上門來。
何之遠沒說,只讓夏末跟他走。
夏末沒問,只是擺脫了童曉菲讓她代為告知陳蕭和莫秋語。
出于一種莫名而來的信任,夏末交代完事情直接上了神游集團的車,至于目的地他問都沒問。
“你真的打算放棄去武陵電競的機會?”何之遠問道。
夏末說道:“何先生的消息真靈通?!?p> 何之遠說道:“算不得,神游家大業(yè)大,并不只是你眼前看到的,這點事情算不得?!?p> 夏末一愣,本準(zhǔn)備問出口的話咽了回去,他不認為何之遠能解他心中的疑問,畢竟在神游分量最重的人并不是他。
何之遠繼續(xù)說道:“這次要見你的人身份不一般,因為行程安排上的問題,我們只能選擇這個時間點,希望你不要介意?!?p> “有多不一般?都不需要睡覺的嗎?”夏末的語氣有埋怨的成分,畢竟他在蒼宇世界拼殺了一天,而且徹夜未眠。
“一位神游集團里真正擁有實際話語權(quán)的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甚至連他的樣貌都沒有人見過。我們都管他叫七先生。”何之遠的解釋很有意思,算是解答了疑問又不算回答了問題。
夏末就在這種神神秘秘之中被帶到了一座名叫竹隱深林的莊園里。
面積之大絕對在陳蕭家莊園之上,若不是司機動作穩(wěn)而快,恐怕光是通過莊園內(nèi)的草木林園就要花去不少時間。
莊園的門庭處有神游集團的標(biāo)簽,顯然這莊園并非私人財產(chǎn),否則夏末會以為陳家在青港遇到了對手。
接待夏末和何之遠的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老者,若不是因為他沒有這么花白且長的胡須,夏末真能把他看成覺醒之地畫中的智慧之魂守護者。
老者叫張余萬,負責(zé)那位神秘人物的所有日常事務(wù),身邊隨時配備著四名身型魁梧的冷面保鏢。
看起來這叫張余萬的老者身份地位要比過何之遠,而事實上張余萬得恭敬的叫上一聲何董事。
可有著一位高深莫測的人物在背后撐腰,這個人并不會照事實來辦事,最多就是名義上的叫一叫做做表面功夫。
何之遠不喜歡這個人,從兩人的交談和舉止就能看出。
張余萬出來相迎的時候是這么說的:“何董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p> 聽起來沒什么問題,但想起來問題可能就大了。這“竹隱森林”標(biāo)的是神游集團,他有失遠迎難不成要當(dāng)這莊園是自己的私人財產(chǎn)?
何之遠明這個理,但不屑與他計較,回答道:“不用迎,我是來見七先生的。”
那張余萬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壓根不知道有這么回事,問道:“有預(yù)約嗎?這個點,七先生應(yīng)該還在睡覺吧?”
何之遠臉色平靜,但語氣尖酸,問道:“難道七先生連這么點小事都沒有告訴張大哥嗎?”
張余萬的臉色從最開始的傲慢變成蒼白,毫無底氣的說道:“這種小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過跟何老弟開個玩笑罷了。”
何之遠沒理會,但夏末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不自在,被這樣一個人叫上一聲老弟,得自覺形穢。
“但是這位小兄弟......”似乎是因為折騰何之遠不成,張余萬把目標(biāo)鎖定在了夏末身上。
夏末問道:“這位老先生您好,雖然有些冒昧,但還是想請教一下尊姓大名?!?p> 張余萬也不忌諱,倒是反以為榮,說道:“張余萬,七先生的日常事務(wù)代理人,七先生的一應(yīng)日常事務(wù)工作全由我來安排大理?!?p> 夏末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說道:“照這樣看那七先生一定很器重您了。”
張余萬雖年老,但虛榮心卻一點不老,聽夏末這么說,心里別提多美了,說道:“那是當(dāng)然?!?p> 夏末又說道:“可我怎么覺得七先生一點都不信任你呢?章魚丸,章先生?!?p> 夏末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地把“章魚丸”三個字拉得長了些,就怕旁人沒聽明白。
張余萬表情瞬間刷白毫無表情,何之遠忍不住笑出聲來,就連張余萬身邊那幾個冷面保鏢都不斷抽搐著想笑又不敢笑。
“臭小子。你敢在這里放肆?你知道這里是哪嗎?”張余萬氣急敗壞,一大清早就讓這本來寧靜的莊園變得不寧靜起來。
何之遠沒有阻止夏末的意思,那夏末當(dāng)然也就可以無所顧忌,他相信如果這么做會什么不好的后果,何之遠一定不會讓他這么做。
“我知道這里是竹隱深林,是神游集團的財產(chǎn),不屬于七先生的私人宅邸,也更不可能是你的!”夏末說道。
張余萬一驚,瞬間變得暴怒,吼道:“你居然敢污蔑我,甚至還要詆毀七先生!給我把他轟出去?!?p> 那幾個保鏢的令,正要上前驅(qū)逐夏末,卻聽他一聲:“慢著!”
張余萬手一揮,示意保鏢繼續(xù),說道:“給我把這個信口雌黃之人轟出去!”
何之遠抽身擋在夏末身前,說道:“我看誰敢動他一下?!?p> 那幾個保鏢目目相覷,看了看何之遠,又看了看張余萬,一時不知該如何。何之遠在神游集團的地位算得上舉足輕重,而張余萬是那位七先生的“內(nèi)侍”,得罪誰對他們來說都沒好處。
張余萬的臉一下黑了,明面上的言語沖突再怎么激烈,中間都隔著一張笑臉,可要撕破這張臉,那性質(zhì)就變了。
張余萬并不想真的撕破這張臉,可何之遠現(xiàn)在的舉動,明顯是在打他的臉,告訴他:就算撕破這張臉又有何妨。
“張余萬,你尊你年長,但這孩子剛才信了什么口,雌了什么黃?你倒是說個明白?!焙沃h說道。
張余萬磨蹭了半天,吞吞吐吐道:“他...他污蔑我私占集團資產(chǎn),他...他還...他還連帶了七...七先生?!?p> 夏末笑了笑,問道:“我什么時候說過你私占集團資產(chǎn)了?我又什么時候誣陷七先生了?”
“你...你......”張余萬語塞。
夏末走近張余萬,問道:“張老,請問這莊園是不是神游集團財產(chǎn)?”
張余萬答道:“是。”
夏末又問:“請問這莊園是七先生的私宅嗎?”
張余萬猶豫了會兒,說道:“不是?!?p> 夏末再問:“那請問這莊園是張老您的私宅嗎?”
張余萬想也沒想就答道:“不是?!?p> 夏末笑道:“既然如此,您告訴我哪一句話是在信口雌黃?”
張余萬無言以對,臉色蒼白如紙,心中一股悶氣無處發(fā)泄,險些暈厥倒地。
何之遠見狀立刻往前跑去將張余萬扶穩(wěn),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便見那老者雙眼一閉,無奈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去。
“您剛才和他說了什么?”夏末問道。
何之遠一笑而過,什么也沒說,將夏末帶進了這座恍如宮殿般的豪宅內(nèi)。
夏末被獨自留在一個寬敞的房間內(nèi),四下空蕩無人,只有一張古風(fēng)極濃的長條桌案擺放中間。
許久后,房間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身披青色長袍的人,兜帽將他的臉遮蓋得猶如不見底的深淵。
“我叫你來,是要為你做個選擇?!彼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