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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嬌:國師笑一個

千樹萬樹梨花開3

帝姬嬌:國師笑一個 峰玉公子 2487 2018-09-13 22:16:16

    之前的一時好心,卻是不想做了別人的墊腳石。

  他在這世上數(shù)千年,失了一個身份本也沒什么大礙??蛇@身份就那般的擺在那兒,那就是他的。他不喜也好,不愿取也好,可那身份終究是他的,別人若是動了,那便是另一種說法了。

  總是便是他的東西,可容自己不喜,兀自落在一旁角落里生灰,可卻容不得別人去動了的,一下也不可。

  “動了本座東西,便不是單單只換回來的事兒,這般簡單了?!鄙衔坏哪腥说吐暫咧?,本是溫和的語氣,手下卻是多上了幾分的力道,讓手底下的白虎有些怯生生的顫抖了幾分,可它仍是不敢動。這主子向來都是不做尋常之事的,說了要將它做了虎皮墊子,那就決計不是說說而已的。

  它雖是有了靈智,可終究只是一個極為苦痛的小白虎罷了,在這人的手中,她哪里還敢去別的地方,不過只是在這好吃好喝的做著一個寵物罷了。別的,它倒是也不考慮,也是考慮不得的。

  這人,這它稱的為主子的人,可沒有那么好生糊弄的,他的手段,它也是最為清楚的,這碧瑤宮里,多一半的陰魂可都是纏繞在了他的身上的。

  血腥氣,一直都是他的代表的。

  “吼吼?!毙“谆⒁娭约抑髯迂W躁幒莸难凵?,感受著這逐漸漸深在自己皮毛上的力度,只得是低聲的哼著。它倒是像多些動作,可它也是要著它這油光水滑的皮毛的,可不想有一日成了這人坐在榻子上的上好虎皮墊子。

  “也是有著長時間不讓你去見了明日了,過幾日,定是要帶著你去外方看看的。你也定是歡喜。”小白虎只是聽著自己上首的人泛著冷氣的說著話,眸子里卻是有著多般的興味。

  得了,這白虎自己心里計較著,每當這便宜主子露出這般樣子的時辰,它就是要不忍的去看了血腥東西了。還記得上一次讓這個人露出這般樣子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不得是一個人了,總之就是慘烈無比,生不如死,在這人間活著,還不如入了地獄的輕松。

  寧入閻王殿,不惹渡余君。

  沒錯,它的這便宜主子就是這比閻王還是要恐怖上幾分的渡余君。

  渡余渡余,渡你余生,若是被他所看的上的,有了幾分興味的東西,包括人,沒有幾日就是要入了黃泉的,或者在有著興味兒些的,就是要入了地獄不如的暗室,此生沒了好生活著的盼頭。

  可這人偏生不喜好好呆著,你不去惹他,他也是要去尋你。

  經(jīng)常變化著各種身份,此次的身份不巧就是這君依國的君泠言,可這身份一開始卻是被他極為用心豢養(yǎng)救了的一只單腳的鶴兒搶了,如此便是結(jié)下了梁子。

  尤其是見著他本是這般清冷戾氣的性子,偏上要去裝作一個極為溫潤如玉的少年郎,去那般欺騙一個好容易得了機緣吃了個丹藥成了人形的單腳鶴兒,不過那鶴兒也是,竟也是心狠如此,將著救了自己那般溫潤的少年郎給推入了懸崖,且是連著眼都不曾眨了的。

  可是厲害的緊。

  只是聽聞,當時這渡余君之所以救了那單腳的鶴兒,只是因的這單腳鶴兒的身上有著幾分的血色羽毛。還是有了幾分真心的對著的鶴兒的。

  正是當著這小白虎腦子里想著這般胡亂的事情之時,它心中念叨著的主角在這披了白狐墊子的榻子上已經(jīng)是睡了去。

  渡余君有一件不可說與任何人聽得事,就是每日,他都會做著一個夢,一個關(guān)于一只有著血色羽毛,像是火烈鳥一般的鶴兒的夢,夢里,他是一個旁觀者,見著一個名為云遜的人和一只叫做白兒的鶴兒的一番看云的場景。

  在夢里,仿佛他就是那云遜,只不過醒來之后,他就丟了那只換做白兒的鶴兒了。

  一日,云遜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他的鶴,陪了他這許多年的鶴,居然開始說話了。

  “云公子。”冷淡的聲音,倒是叫云遜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是一直以為著,他家的鶴,應(yīng)當是隨了他的性子的,溫和有禮而并不應(yīng)當是這般的冷漠。

  “白兒?!痹七d溫和的喚著,月白色的衣著隨風(fēng)搖曳著,繡了金色梨花邊的衣袖又是輕輕撫了撫那白鶴如云的羽毛。

  他一直都是喚著這白鶴白兒的,自小便是如此。當他來到這云雀山修行的時候,師尊就已經(jīng)成了仙,到底也是什么都沒有留給他,只是留了這一只雪白的鶴兒。

  當年那件事,念至此云遜溫和的眸子染上一絲不可查的血色。

  若不是當年那件事,他的鶴兒也不應(yīng)當是這般的樣子,如云的白色羽毛下,卻是血色的肌膚??瓷先ジ袷且恢换鹆银B。

  云遜輕笑,這鶴好似十分喜他喚她白兒,但卻十分不喜他說上一句她像著火烈鳥兒。倒是不知這鶴兒何時與火烈鳥有了深仇了去。

  “云遜。”白鶴嫩紅的嘴中冷漠的叫著。

  云遜只是淡淡的扯了嘴角,一派清風(fēng)模樣,仙風(fēng)道骨的回了眸子,溫和的茶色眸子里碎著的是點點的星光。真真是讓人移不開眼。

  白鶴只是眸子淡淡的看著。只是眼底的冷漠大抵也是消散了幾分的。

  清風(fēng)拂過,云遜覺得溫涼。

  他一向不喜他人與他叫嚷,是以這云雀山雖是有了天下第一修道處的名頭,可自從他當了掌門之后,便是將這所有的門中事務(wù)都是交了幾位長老,他就在這云雀之巔享受著他的淡然生活。

  本以為生活也就是如此,有這一鶴相伴,也并不覺得孤單,可自從這鶴兒開始說了那第一句話開始,仿若就有著什么事情不一樣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云遜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只是覺得,自己花在這只鶴兒身上的時辰越發(fā)的多了去。平日里,也就是自己在那簾子外見著這鶴兒望著山下的云霧繚繞??刹恢獮楹?,他開始伴著這只鶴兒了。開始和她一起,見著這云海的漸次翻滾。彼此都是靠的如此的近。

  之前,只是將這鶴兒看做了師尊留下的物實,小心照料著,最后她化了形也不過只是動了將這鶴兒當做坐騎的心思。

  倒是現(xiàn)在,自己為這鶴兒倒是思慮良多了。

  “云遜,你喜歡云么?”冷漠的聲音,也帶了分外的了然。從白鶴的口中傳來,與這白鶴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倒是有些像了去。

  “自當歡喜。不過有何不妥?”依舊溫和的聲音,卻帶了一絲可見的疑惑與悄然的冰冷。

  白鶴一直跟在云遜的身邊,也知曉云遜此人雖是面上溫和的樣子可事實卻是背道而馳。他的心中,全然的冰冷??此茖χ磺须S和,卻是真正的漠不關(guān)心,從未有過什么東西可以入了他的眼。

  可這須臾的數(shù)百年,她一直伴了他的數(shù)百年,云遜一直都喜歡望著山中繚繞的云霧。一開始她也只當他是喜愛。可時辰多了,她便是知曉云遜不是喜歡云霧,或者說是,并不單單喜歡的是這云霧,他歡喜的,是這云霧后的人。

  那是一段她所不知的故事。

  云遜本是溫和的茶色眸子傅仿佛瞬間被這冰冷的血色包圍,可不過須臾便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等那血色消失,他依舊的月白衣衫,依舊的溫和樣子。

  而夢,都是在此處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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