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與辛迪一路疾馳,三天時間三百里的路程絕對是個挑戰(zhàn),至于為什么不騎馬?月溪鎮(zhèn)現(xiàn)在并不富裕,能用來代步的戰(zhàn)馬一匹都沒有,大型牲口都被用在了重要的地方,伊文對此行毫無信心,自然不會浪費重要的勞力,順便也可以磨練體能與意志力,一舉多得。
兩人夜晚在荒野中宿營,辛迪的臉龐在篝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嬌艷,放在伊文的世界里,在這個年齡,應(yīng)該正享受著輕松的學校生活,即使已經(jīng)踏入社會,也不會像現(xiàn)在般整日游走于刀尖之上,隨時可能丟掉性命,她的臉龐還未來得及褪去稚嫩的外殼,眼中卻已經(jīng)寫滿了飽經(jīng)滄桑的閱歷。
伊文一直對辛迪充滿了好奇,以十八歲的年紀穩(wěn)坐迪菲亞刺客中的頭把交椅,驚才艷艷的背后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迫使她早早的成熟,變成了一位果斷狠絕的刺客女王?
“辛迪,梵妮莎為什么那么信任你?卻不相信我!我可是從來沒有騙過她呀。”伊文吃著熏魚干,向辛迪問著心中疑惑。
“因為你很滑頭?!毙恋系脑掃€是和她的戰(zhàn)技般單刀直入,干凈利落,一刀捅的伊文心痛難耐。
“既然我很滑頭,你和艾德溫為什么愿意相信我?”伊文不甘心的反擊。
“你在小事上很不靠譜,大事上有原則。”辛迪喝了口水。
“辛迪,我很想知道,怎么在你這個年齡成為一名刺客大師?”伊文知道繼續(xù)糾纏下去,自己可能還會心疼,得到一句夸贊后,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他對辛迪的過去一直充滿好奇,今日荒野獨處,正是個好機會。
“只要你付出的足夠多,你也可以成為刺客大師?!毙恋鲜掌鹚性谏砗蟮陌珮渖?。
“你干這一行多久了?”伊文換了個提問方式。
“正式入行已經(jīng)八年多了,如果算上訓練的時間,今年整整十五年?!?p> 這個答案令伊文感到震驚,十五年!辛迪今年才十八歲,那她豈不是三歲就開始了刺客訓練?在別的孩子牙牙學語的時候,辛迪已經(jīng)和毒藥匕首為伍了。
“你~”伊文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既不敢問辛迪的家人怎么樣了,也不敢問培訓辛迪的組織,“辛苦嗎?”
“沒覺得。”
“祖?zhèn)魇炙???p> “不是?!毙恋蠂@了口氣,看來今天不問出點什么,伊文是不打算放棄了,“從我記事起,我就在一個叫做奧特蘭克辛迪加的組織中接受培訓,目的是為奧特蘭克王國的皇室服務(wù),在幾年前,奧特蘭克王國因為背叛而被毀滅,我們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諷刺的是,他們將我訓練的很出色,我卻沒有為奧特蘭克王國執(zhí)行過一次任務(wù)?!毙恋下冻龅囊粋€無奈的笑。
“后來,我跟隨奧特蘭克王國的難民逃往暴風城,暴風城拒絕了我們,無奈之下,我來到了西部荒野,加入了正在招兵買馬的迪菲亞,幫助艾德溫首領(lǐng)建立了迪菲亞的情報系統(tǒng),就目前來看,我的工作還算合格?!毙恋舷蛞廖臄傞_雙手,表示自己交代完了,你滿意否。
“你肯定受了不少苦把?!币廖男⌒囊硪淼膯?。
“受苦?沒覺得,在奧特蘭克王國毀滅之前,我做的每件事都是安排好的,我們很少和外人打交道,大家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弱者死亡,強者生存,據(jù)說我們那一批接受訓練的一共一千人,到最后活下來的只有我們幾個,大家對死亡早就習以為常了,在月溪鎮(zhèn)成立之前,我很少有時間去想苦不苦的問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變的更出色,那樣才能活的更久。”辛迪習慣性的抽出匕首,匕首在她的指尖上跳動,仿佛一只向主人撒嬌的小寵物般聽話。
“現(xiàn)在呢?你覺得月溪鎮(zhèn)怎么樣?喜歡現(xiàn)在的月溪鎮(zhèn)嗎?”伊文也拔出匕首,他想要學習辛迪的動作,這種練習可以增加對匕首的掌控。
“很喜歡,現(xiàn)在的月溪鎮(zhèn)讓我感到很安心,也許~~也許這就是家的感覺把?!毙恋喜淮_定的說道,她沒有經(jīng)歷過家庭生活,自然不知道家的感覺。
“當然,月溪鎮(zhèn)就是我們共同的家園?!币廖谋孔镜臄[弄著匕首,“你們就是我的家人。”
“我的家人!”辛迪重復著伊文最后一句話,伊文心中藏著秘密,作為間諜出身的辛迪知道,所以,她在初見伊文時,憑借敏銳的經(jīng)驗,一直在小心提防著伊文,可短短一個月多內(nèi)迪菲亞發(fā)生的改變,顛覆了這名刺客女王的認知,不知不覺中,她對伊文產(chǎn)生了信任,甚至~~充滿依賴??!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只感覺這樣令她很安心,于是她跟隨著內(nèi)心,跟隨著伊文的腳步,‘月溪鎮(zhèn)如果失去了伊文,我還會喜歡那里嗎?’辛迪的心中浮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問題,答案令她自己都感到吃驚。
“你今天的眼神很溫柔,不向從前,總是一副兇巴巴的模樣,讓人難以靠近?!彪y得遇到辛迪露出柔情似水的表情,伊文很后悔沒有相機可以記錄下她這一刻的表情。
“睡吧,明早還得趕路呢?!被蛟S是因為伊文的提醒,辛迪沒有兇伊文,她倚在矮樹上,閉上眼,嘴角掛著笑。
“嗯?!币廖纳炝藗€懶腰躺在地上,第一次席地幕天,望著天空中閃爍的星辰和那兩輪明月,‘真美??!’
感嘆完后,伊文閉上雙眼進入夢鄉(xiāng),月光散發(fā)的微光灑在伊文的身上,仿佛在溫柔的撫慰懷中的孩子,星空上也傳來一聲輕語“命運之子!”,微光在伊文額頭上銘刻了一個復雜的圖案,融入他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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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在月色隱去之前,伊文兩人早早起床,簡單吃了點干糧后,踏著月光,向暴風城奔去。
而此刻,安德森幾乎一夜未眠,并不是因為梵妮莎的任性,恰恰相反,梵妮莎很懂事,讓安德森無比省心,昨晚甚至還給安德森講了幾個好聽的故事,但兩人畢竟是地處荒野之外,總要有人守著,梵妮莎睡著之后,安德森一直處于半睡半醒之間。
“啊~~哈~~”梵妮莎醒了的那一刻,安德森也醒了過來。
“梵妮莎小姐,早安?!卑驳律蜩竽萆蛄藗€招呼,“昨晚休息的怎么樣?”
“睡的不好,做了一晚上的夢?!甭牭桨驳律膯柡?,梵妮莎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和夢置著氣。
“呃~那我們今天走慢點,找家農(nóng)戶借宿一晚?!卑驳律南?,昨晚上是誰呼嚕嚕的打著香甜的輕鼾?。?!
“不要,我們走快點,我可不想被丟下。”梵妮莎說到這里,又氣呼呼的哼了一聲。
“好把,你如果累了就告訴我一聲,我來背你?!卑驳律闷饍扇说陌?,對梵妮莎說道。
“嗯,沒事的,我會跟上你的?!?p> ~~~~~~~~~~~~~~~
當天旁晚時,伊文站在了暴風城雄偉的城門前,沒有雄壯的音樂伴奏,那種強烈的震撼依然令伊文感到激動,銅須、洛薩、奧蕾莉亞、安東尼達斯、圖拉楊,五位英雄的雕像矗立在暴風城門前,游戲中通過屏幕看到的和親臨其境的感觀差距巨大。
“站住,什么人?”暴風城的守衛(wèi)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月溪鎮(zhèn)鎮(zhèn)長伊文.嘉爾奉命前來見安度因王子。”伊文對衛(wèi)兵說道。
“噢,你就是月溪鎮(zhèn)的鎮(zhèn)長,比我想象的年輕許多?!币晃或T著戰(zhàn)馬的將軍走了過來,“我是馬庫斯.喬納森將軍,迪菲亞,你們在西部荒野的所作所為我早有耳聞,聽說你們最近改了脾氣,我還是要奉勸你們,在暴風城老實點,你們?nèi)魏蔚某龈裥袨槎继硬贿^我的眼睛。”
“馬庫斯.喬納森將軍,沒想到你也和那些普通民眾沒什么區(qū)別,用這種膚淺的眼光看待迪菲亞和月溪鎮(zhèn),不過你的警告我收下了,祝你好運,將軍閣下。”伊文懶得和馬庫斯.喬納森理論,向馬庫斯.喬納森打聲招呼,徑直從他身前走過,他懷著崇敬的心情,撫摸每座雕像的底座,在心中默默祝福這些英雄。
伊文超越年齡的成熟給馬庫斯.喬納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制止了手下士兵們的沖動,在暴風城,他可不怕迪菲亞能翻出什么浪花來。
伊文帶著辛迪輕車熟路的找到暴風城接待中心,在說明來意之后,做了登記,接待員一聽說是王子的召見,很有效率的幫兩人安排了房間和晚餐。
“你好像對暴風城很熟悉?”辛迪這才找到機會問出心中疑惑。
“小時候跟父親一起來過,暴風城這些年還是老樣子,沒什么太大變化。”伊文嘴里塞滿了食物,含糊不清的說道。
“你每次說謊的時候,都不敢看我的眼睛?!毙恋涎氏驴谥械氖澄铮⑿χ鴮σ廖恼f道。
“是嗎?你好像在提醒我說謊的技巧,放心,我會努力的?!睂τ谛恋系拿翡J,伊文并不意外,當然,也不在乎,畢竟他是真的沒法說出真相。
“無恥的混蛋?!毙恋铣缘暮茏屑殻瑓s在很短時間內(nèi)吃完了晚餐。
“多謝夸獎,這是政治的基本素質(zhì),看來我越來越合格了。”伊文哈哈一笑。
“哈,這小子果然很滑頭,明天有好戲看了?!痹谒麄兏舯?,克羅米看著手中的水晶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