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學(xué)校生活

　　回來的途中一直抹不去早上他叫錯稱呼的陰影。沒有像一般女孩子那樣的興奮，反而更多的是疑惑，最終自我安慰應(yīng)該是他夢游了。畢竟普通朋友關(guān)系也不會到那種程度。在我心里，什么事情也沒有奢望過會發(fā)生，從認識他見面開始就只把他當(dāng)作朋友。后來的一來二往經(jīng)常見面也是因為各種意外的原因，不是我自己主動想去見他。跟他待在同一個屋檐下也是出于信任。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可是也許我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如果沒有對他隱隱的愛慕又如何能做到對一個陌生男子如此信任的地步？我沒有自欺欺人，也許，只是因為我是一張白紙，從未談過戀愛，所以不知道愛是何物，更不知道如何接受以及如何回饋愛的表達。

　　“我看你現(xiàn)在可以直接退宿去你親戚家住了。”小穎有些埋怨。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你老不住宿舍，光給錢不住多浪費呀！不是嗎？”我知道她是有點兒吃醋了。

　　“不是有你的秦剛陪你嗎？哪兒有時間在乎我？”我反而開始調(diào)戲她。

　　“我可不是見色忘友的家伙。他怎么也不能跟我最愛的小涵涵相比?！彼话褤ё∥业母觳?，整個臉靠上了我的肩，像小寵物一樣蹭了蹭。

　　“得了吧?！蔽易笥逸p輕推了她一下。

　　“我說的可是實話！本來就只有你才能在宿舍陪我嘛?！彼剐∨艘粯尤銎饗蓙怼?p>　　“別跟我這樣，只有你的小剛剛才吃你這一套?！惫室馀ら_頭不看她了，實在受不了她那一股子妖嬈勁兒。自從被愛情滋潤后，她的性格與娃娃頭的形象完全不符合了，我甚至建議她也去燙一個卷發(fā)。

　　“還說我呢，老實交代，那晚上你去哪兒住的！”我也忍不住開始逼供起來。

　　“你說什么呢？人家聽不見！”她假裝不知道想避開。

　　“凌晨給我打電話，那么晚你就是回宿舍也進不去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直接點明了要害。

　　“我們就是在那兒唱了一晚上歌而已?！彼掏痰卣f著。

　　“真的？”我有點兒不太相信，所以再繼續(xù)追問了一句。

　　“哎呀，是真的，我騙誰也不可能騙你呀！”她害怕我不相信有點兒著急了起來。

　　“行行行，你說什么我都信。沒事兒，跟你開玩笑呢！看把你急的?！蔽亿s緊安慰了一下她，然后又接著說正事。“對了，請假條是怎么回事兒？“

　　”我生病開了一點兒感冒藥，本想著去學(xué)校醫(yī)務(wù)室報銷的，可是對方又是要這種證明又是要那種收據(jù)，就差讓我把證人也帶到現(xiàn)場了。就一百來元的事兒，弄得好像我是去敲詐一樣。我現(xiàn)在真羨慕你沒買那個什么學(xué)生保險，絕對是騙人的！讓你交錢的時候你是大爺，交完錢后他就是大爺了！要是報銷多一點兒折騰一下我也能忍，問題就在于報銷太少了！哎～“

　　”怎么短時間不見你就變成怨婦了！“我偷偷抿嘴一笑。”這事兒你可以找你表姐幫忙呀！不過我聽說保險還是很有用處的，哪兒像你說的那么可怕！“

　　”等你需要報銷的時候就知道了。你要是對保險感興趣，我建議你還是買商業(yè)性的那種。反正我們學(xué)生群體就是弱勢甚至是不被重視的一群人?，F(xiàn)在還有幾個人專心學(xué)術(shù)的？不全都是為了奔權(quán)錢名利嗎？就連一個什么大學(xué)生保險都這么現(xiàn)實，你還想奢望什么？立志努力掙錢吧，騷年?！八f得自己好像入世已深似的。

　　”你可別嚇我！我膽兒小。我就從小愛學(xué)習(xí)，還打算爭取保研繼續(xù)上學(xué)呢，只是不知道學(xué)費怎么辦。“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還是對自己的未來有了許多擔(dān)憂，畢竟心知肚明自己的孤立無援。

　　”這樣的話對我說沒關(guān)系，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真的愛學(xué)術(shù)甚至學(xué)習(xí)本身?？蛇@樣的話讓別人聽見要么笑你傻，要么笑你無知，反正就是各種嘲笑，以后別說了?！?p>　　”哦?！鞍胄虐胍?，踟躕地站在原地，但我還是答應(yīng)了，因為我知道她對我的真心貼心。

　　”想什么呢？別愣著了！“她用手輕拍了一下我的胳膊，讓我瞬間驚醒。

　　我立馬轉(zhuǎn)變話題，“我們趕緊去看看有哪些有趣的課可以選擇。對了，小穎，我覺得你可以選個體育類，打羽毛球或者賽跑什么的。這可是發(fā)揮強項呢！”我一本正經(jīng)地跟她商量著。

　　“先看看吧，看有沒有其它好玩的。這個作為最后選擇?！彼肓艘幌禄卮鹞遥骸胺凑@個也不算學(xué)分，就是一個興趣愛好，有喜歡的就多選點兒，沒有就少選點兒?！彼魂P(guān)心地說著。

　　“也是，選修課才計學(xué)分。這個只能算豐富課余生活?！蔽彝獾攸c了點頭。

　　看了許久，最終她果然選擇了她的強項跑步，甚至進入了校體育隊，讓我傾佩不已。每天傍晚時分都能看見她們隊員矯健的身姿飛梭在昏暗的燈光下。沒有人知道那瘦弱的雙腿從何處得到的如此持久強健的力量，距離在它們眼里只是眨眼的時間問題，完全沒有任何壓力。而我卻選擇了一個自己喜歡的，但卻讓大家吃驚的項目：國標舞。非科班出身，沒有舞蹈基礎(chǔ)，可是我卻選擇了一個高雅的運動藝術(shù)。本來還想選拉丁的，但我粗壯短小的雙腿實在太有礙觀瞻，自己都不好意思。而國標舞是穿著長裙與高跟鞋優(yōu)雅地旋轉(zhuǎn)，拖地的長裙正好可以掩蓋我梨形身材的缺陷。

　　只需要自己報名并堅持學(xué)習(xí)就可以，這種課都是以興趣為主，沒有任何強制性要求。只是為了達到更好的學(xué)習(xí)效果，我們統(tǒng)一在老師那里買了舞鞋。男生的是黑色的皮鞋樣，女生的是銀色單扣中跟的皮鞋。我們申請到的學(xué)習(xí)地點是在教學(xué)樓的公共大廳，比起小穎她們大冬天在操場上被寒風(fēng)吹還是幸運很多。老師是一對搭檔了十幾年的舞伴，穿著舞服跳著特別專業(yè)特別美。之所以選擇這個項目還是源于前段時間萬圣節(jié)晚會她們的表演。在學(xué)校大門外一個昏暗的清吧里，突然聚光燈一開，然后各種交誼舞閃亮登場。特別崇拜那種瀟灑飄逸的舞姿。盡管內(nèi)心對藝術(shù)特別感興趣，但藝術(shù)從來都是屬于富人的。上一節(jié)補習(xí)班的學(xué)費差點能趕上一學(xué)期的學(xué)費了，不但家教費高，而且購買樂器等的費用也是不菲的。像我們這種貧窮人家的孩子只能是學(xué)習(xí)。如今看見有近距離接觸的機會，當(dāng)然如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

　　第一學(xué)期可能是考慮到讓我們適應(yīng)大學(xué)生活，所以課程會比較少。經(jīng)常要么上午只有兩節(jié)課，要么就是下午休息，有時更是從周四下午開始能回家的就回家了。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又到周五了。

　　“到學(xué)校這么久了，你還沒去學(xué)校澡堂洗過澡呢?！蔽缬X起床后小穎突然提起。

　　“那又怎么了？”

　　“今天我?guī)闳ジ惺芤幌卵?！”她詭異地笑著?p>　　“有什么好感受的，大不了就跟軍訓(xùn)時候一樣嘛。”聽她這么一說我就開始收拾換洗衣裳，然后把準備好的東西通通放在盆里打算直接抱過去。

　　“你說對了，也沒說對?！彼u起了關(guān)子。

　　“洗個澡還弄得這么神秘。對了，今晚你的秦剛過來請咱們吃飯嗎？”

　　“你就只知道吃！”她俏皮地嘟了一下嘴。

　　“民以食為天！當(dāng)然要關(guān)心免費的晚餐問題了！”我哈哈一笑?！昂螞r，還可以好好宰他一頓吃點兒好的補補。”

　　“我就知道！你呀～”她無奈地用手指著我笑了笑。

　　“怎么？心疼了！”我開始故意逗她：“哎呦喂，還沒過門兒呢，胳膊肘就外拐了！”還特意提高了聲調(diào)。

　　“你個小蹄子！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小聲點兒，別讓人聽見。”她瞬間羞紅了臉。

　　“好了，好了，我們趕緊去澡堂吧，別待會兒讓他在食堂等久了?！闭f完我一手拉著小穎，一手抱著盆就下樓了。

　　事實上我還不知道澡堂在哪兒，所以只是跟著她在走。直到走到路盡頭看見一幢矮紅色的房子跟著她走了進去?？墒钱?dāng)時有看見許多男生也在往里走，心里的疑云重重。不過進到內(nèi)堂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女生浴室在一樓，男生需要從右手側(cè)的樓梯上去二樓。

　　浴室里人全是來來往往的裸體，大家早已習(xí)以為常。進門處不遠就是一個個儲物柜。有的人比較自私，自己買了鎖把柜子鎖起來占為己有。轉(zhuǎn)了幾圈也沒發(fā)現(xiàn)空柜子，于是我們索性就把盆放在了柜子旁的椅子上開始脫衣服。臟衣服就直接放在椅子上，反正兜兒里沒有貴重物品衣服也不可能有人偷。我還是保持了南方人的保守習(xí)慣，鑒于軍訓(xùn)時澡堂的經(jīng)驗，我把報到時媽媽買的浴巾一起帶了進來。本來買時是打算洗完用來擦身體，此時正好派上了用場。脫完外套我就把浴巾裹在了外面，然后用塑料袋子把換洗內(nèi)衣、毛巾、洗發(fā)水、沐浴露等裝好拎著去找空著的淋浴頭。果不其然，正如閨蜜早前所料，我的舉止像外星人一樣吸引著所有女生的目光，有的驚訝，有的好奇，各色眼光以及各種談資。雖然空著的淋浴頭不少，但試了一下有的是壞的不出水，有的水太小不好洗，換了好幾個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因為不太習(xí)慣北方這種集中洗澡的熱氣，所有每次我都要選擇靠近通風(fēng)口的地方，感覺只要沒有空氣我就會窒息一樣。

　　小穎的適應(yīng)力比我強，她就沒有任何不習(xí)慣。學(xué)校的澡堂比軍訓(xùn)時候更有隱私，畢竟是一個格子一個格子隔斷的，不像軍訓(xùn)時候那樣一覽無余。選定位置后我就把浴巾搭在門杠上，故意一頭長一頭短的吊著，當(dāng)作門簾遮擋使用。在這樣一個半封閉的空間里我才會有安全感，才能安心的洗澡不用擔(dān)心被來往的人看見春光無限。這個洗澡的設(shè)施是插卡取水，用多少水算多少錢。這樣挺好的，可以節(jié)約水資源。通常洗澡我會花1個小時的時間，反正每次都是我比小穎快。要是因為沒戴眼鏡找不著她，洗完后我就去外面放衣服的地方等她。

　　雖然沒有降雪，但從澡堂一出來頭發(fā)上就結(jié)了冰。趕緊跑回宿舍放好衣服我們就直接奔食堂去了。

　　因為晚上時間比較充裕，所以秦剛會在我們放學(xué)前到食堂占座等著我們吃飯。事實上我這個電燈泡的好處就是管飽。他們在那兒恩愛甜蜜的時候我只需去不同的窗口選擇愛吃的食物，順便再把他們點的飯菜端過來。因為秦剛是有收入的人了，所以即使每天讓他請吃肉也是吃不垮他的。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不僅閨蜜臉圓了，我的重量也是水漲船高。最喜歡的就是吃香鍋了。不僅可以自己挑新鮮的蔬菜以及喜歡的肉類，而且從挑選到等著做好端出來至少是一個小時的時間，因為生意特別火爆。然后再加上去端他們點的菜的時間，我這單身狗就不用在旁邊被他們這對CP虐了。吃完后趁著他們你儂我儂的時候再去二樓買一杯洛神花蜂蜜茶，這估計是我在學(xué)校過得最奢侈快樂的一段日子了，生活水平直線上升，再也不是一個卷餅一碗小米粥的貧農(nóng)生活。

　　我也是知趣的。每次飯后他倆會去校園散步，我就找借口鉆進圖書館。不僅是因為我的確愛看書的關(guān)系，更多的是因為只有圖書館禁止說話，而這條規(guī)定對于熱戀中的人絕對是無法容忍的，這也是我唯一可以避開被撒狗糧的地方。

　　圖書館是需要刷卡才能進入的，借書同樣需要校園卡。整個圖書館占地面積很大，幾乎可以與我們女生宿舍相對比。上面四層是書籍，地下一層是微機室、電子閱覽室以及自習(xí)室。我最愛去的是四層，偶爾也會去一下三層。我是四層社科讀物與經(jīng)濟閱覽室的?？停劣谌龑游膶W(xué)范疇完全是老師要求而已。三層也會有繪圖軟件教學(xué)等書籍，曾經(jīng)有段時間特別迷戀PS，但因為購買軟件安裝需要花費上千元而放棄了。整個書籍區(qū)域很空曠，除了每個室館門口的管理員外很少能看見成群的人影。整整齊齊的縱列，筆直而莊嚴，似乎能洗滌人的靈魂一般。通常我一進去就會直到快關(guān)門才出來。有的地方?jīng)]有座椅，我就會席地而坐就近看書。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待著，所以很少把書借回宿舍看，心知肚明只要離開圖書館就不可能有再翻看的時間。其它同學(xué)則與我正好相反，更多是為了到自習(xí)室占座備戰(zhàn)考試。

　　每次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小穎，通常他倆會坐在圖書館對面的小池塘邊兒上。除了宿舍對面的小花園，這里是唯一一個算得上浪漫的地方。冬日的湖面殘荷倒影，映襯著皎潔明月光。風(fēng)過湖面波光粼粼，伴隨著湖邊枯槁的柳條曼妙搖曳。黑夜把一切骯臟吞噬，只剩下能入眼的柔情。黑與白的簡潔，卻更加至純至美。遙遠的距離聽不見聲音，但重疊的人影卻滿是幸福溫馨。

　　把我們送回宿舍后他才會離開學(xué)校，通常都是趕在最后一班車回到家。每天早上又坐首班車7:00到學(xué)校給我們送早點，然后匆匆忙忙趕去單位工作。包子稀飯、豆?jié){油條、豆腐腦等每天不重樣，有時還會自己下廚大顯身手做愛心早餐。自從小穎戀愛后我就跟著享福了。中午雖然他沒時間過來，但短信問候或者煲電話粥總是二選一。下午一下班就立馬飛奔趕過來，無論天氣狀況如何，從未一天缺席。

　　他不是一個運動型男生，但為了博得小穎的好感，周末他就會來學(xué)校健身。學(xué)校操場一直是對外開放的，游泳館只要辦年卡也能使用。

　　周末的生活與工作日稍有不同。通常我們會睡懶覺到接近9點，起床洗漱完畢后就會陪著閨蜜到操場打羽毛球。因為是冬天的緣故，所以會更喜歡運動健身來達到保暖的效果。操場不是特別大，估計一圈只有500米左右。操場右手邊是看臺，左手邊是室內(nèi)館和球場。中間有足球運動空間。打球之前通常會圍著操場跑兩圈當(dāng)作熱身。事實上我是不愛運動的，但有一個運動健將閨蜜，所以就被帶著沒辦法了。剛開始打羽毛球時，打完球連著一周的時間會從手腕一直疼到手臂，不過經(jīng)常鍛煉后慢慢就不會這樣了。我估計身材瘦弱的秦剛跟我也是一樣的。不過為了抱得美人歸他也是豁出去了，所以即使疼痛難忍他也不會吭一個字。一般打到中午就是去食堂吃飯。

　　下午就是我們的采購時間。換句話說就是秦剛的苦力時間。吃完飯我們的目的地一般就是超市。因為超市與學(xué)校距離幾公里，所以會以散步消食的方式慢慢走去。通常每周的這次采購會涵蓋下周一整周的吃穿用度，所以東西不會少，尤其是買水果、零食、女士用品以及洗衣液等生活日用品。本來一個人一周的囤貨就已經(jīng)是很大一口袋了，何況如今得伺候我們兩個人。超市是在整個商場的二三層，超市出來沿路全是服飾箱包配飾彩妝等門臉。女生永遠覺得自己的東西不夠，所以只要看見喜歡的就又想帶回家。我們會不停去試衣間換衣裳，會去嘗試不同色號哪種更適合自己，會去買發(fā)飾讓店員免費編頭發(fā)，會去挑新款的鞋包搭配……他只負責(zé)扛著兩個大袋子不停刷卡刷卡，然后袋子數(shù)量越來越多，腰被壓得越來越彎。等逛夠了我們會先去找美食，尤其是嘗試不同地域的特產(chǎn)食物，如：云南的過橋米線，四川麻辣燙，貴州酸湯魚等。酒足飯飽后才會讓苦力跟班保護我們回到宿舍樓下。

　　第二天的休息日要么是各自在屋里休息一天為新的一周養(yǎng)精蓄銳，要么會讓他陪著我們出去四處玩耍閑逛。主要還是看天氣狀況。這周就讓他帶我們?nèi)チ私紖^(qū)爬山，順便吃了一下當(dāng)?shù)仞B(yǎng)的虹鱒魚。

　　北方的冬天與南方截然不同。南方的山是年輕小伙子，正值壯年。除了春天和夏天愛穿絢麗五彩的花衣裳，冬天和夏天都是一樣的樸實，但卻青春生命力旺盛。北方的山像冷血動物一樣，每到冬天就要休眠，為來年的成長積聚能量。我們?nèi)サ倪@個方位一改市區(qū)的平坦遼闊，全是崇山峻嶺。但這些山上都沒有植被，不是因為冬天樹葉凋零，而是石頭山，除了立根懸在破巖中的松柏類生命力強韌的野生植物，連枯枝敗葉也是不容易見著的。這是一種干練、獨立的美，沒有任何裝扮，就是最原始的自我形態(tài)。有的高聳直立云霄，有的歪斜俯身探望，有的渾圓矮胖憨厚可愛，有的瘦癟被風(fēng)侵蝕花了模樣……姿態(tài)萬千，毫無做作。冬日的郊區(qū)溫度比市里更低好幾度。山下蜿蜒的小河早已沒有蹤跡，有的被泥土吞沒了，有的被冰層覆蓋了。甚至寬闊的湖面除了泛白的冰色以及標本一樣泛黃不動的樹葉，什么風(fēng)景也看不見。第一次看見那么大的冰面，我與小穎沒忍住直接跑到了湖面。剛踩下去第一腳時還害怕像溜冰場一樣滑會摔跤。多走幾步試探了一下還算比較磨砂，一看不打滑膽子一下就放開了，竟然在湖面追逐奔跑了起來。

　　“你們小心點兒！”秦剛看場面一度失控趕緊招呼了一聲。

　　“沒事兒，剛試過了，不滑?！蔽掖舐暬亓艘痪?。

　　“別理他，快來追我呀！”小穎急不可耐地催促著。“你再不來追我，我可要去捉你了?！眲傉f完她就如餓虎撲食張牙舞爪向我跑來，嘴里還不停地哈哈大笑，笑聲游蕩在方圓幾里久久不能散去。

　　“不是指這個，我是指不知道冰層多厚是否結(jié)實，我是害怕待會兒冰裂了掉下去了?！彼吨ぷ咏辜钡亟忉屩?。

　　正玩得起勁的我們聽他這么一吼趕緊停了下來，輕手輕腳像小貓一樣移向了岸邊。剛才的歡聲笑語嘎然而止，像犯錯的孩子不敢肆意動彈。為了打破可怕的寂靜我突然望向不遠處：“瞧，那兒看著像一家餐館。在這樣的生態(tài)湖邊不知道有沒有特產(chǎn)虹鱒魚?！?p>　　一說到吃小穎也來了興趣。“你怎么知道他們這兒的特產(chǎn)？”

　　“什么叫吃貨？就是每到一個地方以前先把好吃的東西查一遍?！蔽业靡獾仂乓?。

　　“那我們趕緊去問問吧，現(xiàn)在也快到中午了?！鼻貏偨ㄗh到。

　　沒想到運氣真不錯！這家老板每周都會去進進貨。這周六剛?cè)ダ诵迈r的魚回來。據(jù)他介紹虹鱒魚是冷水魚，不僅對水溫有要求，對水質(zhì)也有要求，所以只有特定的地方才能養(yǎng)。他家邊上這湖每到冬天就結(jié)冰，沒辦法。最后在老板的推薦下為我們做了垮燉虹鱒魚，味道的確鮮美。但除了新鮮魚的味道，我沒吃出它比其它魚有什么特別優(yōu)勢的地方。估計是我沒有那種享福的命吧！

　　因為是坐大巴車到的郊區(qū)，所以得卡著點兒到車站等車回去。據(jù)老板介紹郊區(qū)春天以后，尤其是夏天最好玩，到時候還會有水上項目，也可以進山深處避暑。冬天人煙稀少，各種設(shè)施不足，有時候連餐飲都找不著實在不建議游玩。所以我們就沒再往山里走直接選擇回家了。

　　我們的校園生活還是很美好的，尤其是閨蜜戀愛期間。每天有人照顧，替我們跑腿干所有的事，即使周末還能作為保鏢加銀行卡帶我們出校吃喝玩樂了解社會風(fēng)情。我是真的越來越喜歡、看好這位準閨蜜男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