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還是不恨?
黎澄覺得這種情感實在太矯情!
尤其擱在她和秦毓墨身上!
七年陌路,時過境遷,他現在說不想她恨他?
黎澄給不了回復……
藍色勞斯萊斯跑車內,萊瑟看向身側一路沉默的人,忍了許久才開口道:“西澤婭,你……你跟秦毓墨,真的就打算這樣?”看那個男人的樣子,哪里是能甘心放手的?
“不然呢?”黎澄反問道,她轉頭對上萊瑟尷尬的藍眸,繼而道:“怎么,你覺得我同他該來一場跨國聯姻?還是玩一出愛恨纏綿的好戲?萊瑟,你知道,這不可能……”她從來沒想過跟秦毓墨有過跨越防線的感情,七年前沒有,如今,還是沒有!
萊瑟無奈扶額道:“可你不能否認,他對你而言,是最特殊的那一個!黎澄,你選擇這個名字,當初選擇留在華國,至少有八分的理由是為了姓秦的那小子!我沒強求你一定要如何,但是西澤婭,既然有機會入讓自己過得更輕松些,為什么不去做呢!你跟他,也許當不成戀人,但是多個朋友也不錯!你要知道……”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明明這丫頭已經足夠理智冷漠了,為什么還會在這種情感問題上摔跟頭?
他小時候還曾以為,西澤婭會是注定站在頂峰的單身汪!
奈何現實糊了一個大巴掌!
他們家最不可能脫單的小表妹,從小就被一個野小子拐跑了!結果呢?
送上門的姑娘,果然不曾被珍惜嗎?
好吧,這種結論還是不能下的這么輕易!畢竟,西澤婭怎么看,都不像是會將自己送上門給人血虐的傻子……
黎澄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所以她道:“你不是要007嗎?要轉道送你去Kinqvil大樓嗎?現在不過晚上八點,可以寬限一頓晚餐!”她話音剛落,就見萊瑟整張臉都黑了!
MD!哪壺不開提哪壺!西澤婭果然還是一點都不可愛!
“西區(qū)有家饕餮樓,算是S市的老店了,就是在整個華國也是極有名的!我要去那兒,你買單!”理直氣也壯,萊瑟公子從來都不慫的!退一萬步講,西澤婭是他親表妹,這個混蛋就是再沒人性,也不會把自己怎么樣的!
黎澄沒有出聲反對,開車的艾薇拉自然心領神會,轉道XC區(qū)!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車程,兄妹兩一派平和,再無過多的交流!
饕餮樓的標志一座五層的中式建筑,雕梁畫棟,古色古香!其后因地形建了多個小院,風格各不相同,頗具韻味!往來接引侍者皆著古服,宮燈流轉,佩環(huán)叮當,確實是一個好去處!
黎澄跟著萊瑟入了正廳,當然,之前半道上已經尋了一家熟悉的店面,將那一身的狼藉換了,只仍舊是白衣長褲罷了!
畢竟,她不能那般失禮地去見那個人……
萊瑟在S市混了多年,這家店早已經是熟客,半只腳剛入門便有身著一襲淺青色襦裙的姑娘淺笑緩步而來,輕聲細語道:“萊瑟公子,可是許久未見了!您今兒個……”說著她便及快速地掃了一眼他身側的黎澄,嗬!真是個漂亮的姑娘!“現下碧空院還空著,萊瑟公子要不去賞一賞今年的碧荷?配上新運來的碧梗米,倒也是別有趣味!”
萊瑟公子對這番安排很滿意,他微笑著點頭道:“給我上你們店里最好最貴的菜!”然后用伸手指向旁邊的黎澄繼續(xù)道:“找她買單!”老子就是個勞碌命,給這小祖宗當牛做馬的,還不興吃頓好的了?
回想起近日從本家傳來的消息,他直覺接下里的生活不會太美好!
也是啊,就西澤婭這德行的混蛋,他跟著能討得了什么好!??!
“?。俊鼻嗌律训墓媚镲@然沒反應過來,這不是帶著自己挑中的美人前來約會的嗎?
現在是要鬧哪樣哦!堂堂Kinqvil的執(zhí)行總裁,難道還缺一頓飯錢?
還是說,現在上流社會的總裁們喜歡這種套路?
萊瑟白眼一翻,這表情一看就是想歪了!
開什么玩笑,別說近親聯姻早已被時代摒棄,就是挑女人!
嗬!除非是秦毓墨那個腦子有坑的神經病,不然哪個腦殘看得上西澤婭這款的?
存心找虐嗎?
黎澄沒拒絕,轉頭看一眼艾薇拉,后者心領神會地點頭應下。
隨后將目光轉向萊瑟。
奈何她這位表哥似乎很不領情,“看什么看!你都想拿老子當牛做馬了!還不能給我吃頓好的了!那什么,華國的死刑犯上刑場前還給頓飽飯呢!說好的你買單,我一個硬幣都不會出的!??!”立場堅定,毫不動搖,很好!很有膽色!
“黎……澄?”身后傳來一道不確定的男音,黎澄略一蹙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急速靠近的腳步聲讓她下意識地往身旁退去,那人卻得寸進尺地直接懟到了她眼前!
“呦!”男人發(fā)出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帶著不懷好意的笑道:“黎大小姐,好久不見?。 彪m是笑得溫柔和煦,但是卻讓黎澄心生不滿!這張臉,這個人,還是那么讓人厭煩!
靳流觴!
黎澄不想理會這個男人,她當年走的匆忙,那時也沒想深究其間內幕,結果已定!真相如何,其實根本不重要!哪怕干系到她和秦毓墨的一生,可是她這一生,本就是沒什么好在意的東西!
至于秦毓墨?
她沒朝著要害捅下去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只是她不想搭理,靳流觴卻不是個輕易撒手的!他今天心情不大好,尤其是在收到那束斷發(fā)之后……
既然他不痛快,秦毓墨又怎么能過的舒坦?
思及此,他插在西裝褲口袋內的手指微動,撥出一個號碼……
“怎么!故人見面,大小姐就這么不給面子的嗎?好歹當年咱們也算是堵一間婚房的緣分??!”開口便是絕殺,靳流觴當真是個狠人!
黎澄的淺綠色的眸子猛的皺縮,站在她身旁的萊瑟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
靳流觴卻不知死活地繼續(xù)道:“還別說啊,黎大小姐這些年是在哪里高就??!這一身凝脂玉膚金尊玉貴的風姿,還真是一時間讓人不敢認啊!你說說,女人還是要對自己好一點不是?你當年要是沒那么糟踐自己,整的上不得臺面的小家子氣!說不準秦毓墨就娶了你呢!哎呀呀,不知道,秦總知道你回來了嗎?”甭管他之前知不知道,現在是已經知道了吧!
呵呵,他都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秦毓墨的臉色了,那一定很有意思!
只是眼前的黎澄一如既往的沉默,還是一樣的無趣!但是這不妨礙他再一次踩在她的痛腳上!
“哦——黎澄,你知道嗎?秦毓墨找了你很久呢!在你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地用下三流的手段拆了人家的良緣之后!”靳流觴一臉痛心疾首地慨嘆道:“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狠人??!真是會咬人的……額!?。 痹捯粑绰?,一只白皙細膩的手便極速襲來,以不可抗拒之勢扼住了他的喉嚨!
黎澄下手極狠,不過轉瞬便重力鎖緊靳流觴的咽喉!不斷收緊的手指伴隨著那一聲聲骨骼交錯的“嘎吱”聲顯得尤為駭人,驚呆了一眾圍觀群眾!
她淺綠色的眸中已經卸去那層淡然,只有深淵般的冰冷和漠然!靳流觴這才發(fā)現,這個女人的表情,好像從來都是假的?
七年前的黎澄是什么樣的?
他怎么會去在意?一個不起眼的養(yǎng)女罷了!怎敵嬌養(yǎng)的小公主黎瀅?也就是秦毓墨不知道抽了哪根筋對那個女人各種關注……
靳流觴緩過神來便欲伸手去扒那只纖細的手腕,然而他剛一個用力,只來得及在黎澄手背上留下幾道血色的劃痕!
“額!??!”他發(fā)出艱難的痛呼,伴隨著無力垂下的雙手……
沒錯!兇殘如西澤婭,直接用空出的另一只手卸了他兩條胳膊!
靳流觴驚恐地發(fā)現,自己的身體似是在不斷抬高!他的呼吸愈發(fā)艱難,甚至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喉嚨處寸寸的擠壓感!
柔和的燈光映在那個女人精致冷漠的面容上,那是如視死物一般的表情,駭然而又驚心!
“臥槽!”萊瑟這才發(fā)現情況有些不對勁,他幾步上前想要伸手卻無處可放!“西澤婭!你、你冷靜點?。?!大庭廣眾之下的,你別把人給弄死了!這就是嘴賤的垃圾,一腳踹了眼不見為凈!為這種玩意兒沖動不值當!西澤婭,你聽見沒!西澤婭!你別嚇哥??!”他急得不知所措,想要安撫去又怕肢體接觸進一步刺激眼前的人!
MD!這個嘴賤的智障到底跟她說了些什么!??!
“艾薇拉!艾薇拉?。∧闼滥膬喝チ耍。。 甭劼暩襾淼陌崩形撮_口就對上萊瑟暴躁的怒吼:“鎮(zhèn)定劑!趕緊去拿鎮(zhèn)定劑!你TMD給老子快點?。。 彼粗璩沃饾u慘白的臉色,靳流觴已經瀕臨窒息開始翻白眼了!
艸!管不了那么多了!
萊瑟直接上手去扒黎澄的手腕,“西澤婭,你聽哥的話!把手松開!松開??!我的小祖宗,姑奶奶,你撒手聽見沒有?。?!”他簡直要哭了!該死的,他腦抽的來什么饕餮樓,干什么嘴賤想坑大餐!“小祖宗,你冷靜點成不成!你這是存心想讓你爹地和伊諾拆了我的骨頭啊?。?!”萊瑟已經聲淚俱下,要命??!這才沒幾天就犯病,舅舅和伊諾非撕了他不可?。?!
黎澄鐵石心腸,不為所動!
靳流觴兩眼翻白,瀕臨窒息!
關鍵時刻,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扣上了已然僵硬只一眛鎖緊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