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落在馬車上,發(fā)出“啪啪”的脆響,馬車內(nèi)燕兒和喬思南微閉著雙眸,仿佛是在假寐,又仿佛是在傾聽著雨點滴落車頂?shù)穆曇簟?p> 應(yīng)若雪面色陰沉得沒有一絲情緒波動,雙手抖動著馬韁發(fā)出“噼啪”的響聲,和天空墜落的雨點聲交融,為這寂靜的雨夜增添了奇異的樂章。
仿佛像是有人燃放著煙花歡迎著她們,可是,在這無情的雨夜,迎接她們的,只有無情的雨絲!
馬車順著通往北城門的街道奔馳著,車輪濺起的水花仿佛可以淹沒整個天際!
馬車在一棟豪華的大宅前停下,大宅的門口沒有守門的人,大門也緊閉著,里面也沒有一點燈光。
只有街道路邊桅桿上掛著的防風(fēng)燈籠散發(fā)著昏黃的光芒,像是這雨夜的鬼火將這所大宅映照地陰森而恐怖。
應(yīng)若雪走下馬車,上前敲了敲門,門內(nèi)沒有任何動靜。
應(yīng)若雪沒有繼續(xù)敲門,而是站在門口等了一會,見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只好又走上前,再次敲門,只是這次的敲門聲比之前的敲門聲大了許多,時間也長了許多。
很久之后,才聽到一個很不耐煩的聲音,“什么人???這三更半夜的來敲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應(yīng)若雪微微一笑,“我們是趙小姐的朋友,從很遠(yuǎn)趕來,特來拜會。”
這時候豪宅的大門打開,走出來的是一個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的長相很普通,和其他的人一樣,并沒有什么特別地方,如果非要在他的身上找一處特別的地方的話?
那就是他的眉毛,他的眉毛粗而短,兩段眉毛之間的距離有些大,讓人一看之下就會覺得,他是一個福淺命薄之人。
他穿著一件灰色的管家袍,臉上帶著些許煩躁和微怒之色,他瞟了應(yīng)若雪一眼。
“我說這位姑娘,你是存心來此找茬的是不是?你說你是趙小姐的朋友,可我們府中并沒有什么小姐,也沒有哪一個女子姓趙?你還是去別的地方去找吧!”
“哦!”應(yīng)若雪驚疑,這里明明是燕兒所說的趙府,怎么里面的人卻說這里沒有姓趙的小姐,暗暗覺得這里面一定有問題。不過究竟有什么問題,她現(xiàn)在也不清楚,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等到進(jìn)去之后再慢慢探明。
這時候,燕兒和喬思南也從馬車內(nèi)走出,來到豪宅的大門前,雙目直視著開門的中年人。
“這里明明就是趙府,我和小姐來過不止一次,你為什么說這里沒有一個女子姓趙?“
燕兒面色有冰涼的道:”還有,這里原本的管家也不是你,是徐伯,你去把徐伯叫來,就說小姐的替身侍女燕來找他。”
中年男子斜著眼看了一下燕兒,“我都說了這里沒有什么趙小姐,也沒有什么徐伯,你們一定是找錯地方了,還是趕快離開吧!
不然,我就叫人轟你們出去?!?p> 燕兒聞言,憤怒起來,杏眼瞪圓,“你叫什么名字?等我見到小姐,一定讓小姐叫人打你一頓,然后趕出陳府。”
“哈哈哈”中年男人聽到燕兒的話,譏諷的笑道:”你們看清楚這里是謝府,不是什么趙府?!?p> 這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里面響起,“謝林,發(fā)生了什么事?這么晚了,為什么還這么吵?”
謝林回過頭躬下身,“回稟老爺,沒有什么,只是有幾位姑娘找錯了地方,我打發(fā)她們馬上離開就行了?!?p> 里面的人沒有再說話,似乎是在等待著謝林把門外的人趕走。
應(yīng)若雪并沒有見到說話之人張什么樣子,只是覺得他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
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他是誰?不由得低下頭努力去回憶,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聽過這個聲音。
忽然間,她的身子一震,驀然的睜大眼睛,目光中露出一絲寒芒,她想起了這個聲音,也知道了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是他的仇人,是瘋魔教春風(fēng)堂的堂主謝軍痕,也是前不久在龍綏客棧和她動過手的人。
想到是謝軍痕,她立刻做出了決定,拉起燕兒和喬思南的手,“我們快走,再不走,恐怕我?guī)兹艘粋€都走不了?!?p> 喬思南和燕兒見到應(yīng)若雪原本很平靜的神色,在突然間聽到那個聲音后就露出緊張之色,還慌急的拉著她們向馬車跑,臉上露出了茫然之色。
不知道為應(yīng)若雪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緊張慌急的神色,同時不解的看向應(yīng)若雪。
應(yīng)若雪明白她們什么這樣看自己,小聲的道:“快走,一邊走,我一邊給你們解釋。
這里確實是趙府,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趙府了,這里已經(jīng)被瘋魔教侵占,剛剛說話的那個人,聲音我記得,他是瘋魔教春風(fēng)堂的堂主謝軍痕,他的武功比我高上一籌,如果再加上他的手下,我們被發(fā)現(xiàn),就算是全部戰(zhàn)死在這里,也別想有機會逃出去?!?p> 應(yīng)若雪這樣一說,讓燕兒她們的臉上露出了蒼白之色。
喬思南哀怨的嘀咕道:“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天,我們幾人入了虎穴,連根虎毛都沒有得到?!?p> 應(yīng)若雪瞪了她一眼,“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我們現(xiàn)在要抓緊時間跑,然后,去找沈公子?!?p> 就在應(yīng)若雪他們?nèi)藙傄簧像R車,謝軍痕就帶人從大門內(nèi)沖了出來,“應(yīng)姑娘,既然,到了我謝某的家里,為什么不上來坐一會再走?”
應(yīng)若雪一抖馬韁,“謝軍痕,你還要不要臉,強占了趙家的宅子,說是你家,真是枉為瘋魔教的一堂之主,瘋魔教的臉都被你丟盡了?!?p> 說完馬韁發(fā)出“噼啪”一聲脆響,嚇得馬兒嘶鳴一聲,抬起四蹄就向前狂奔。
也就在這時候,謝軍痕一個閃身飛躍就擋在了馬頭前,擋住了馬兒向前狂奔的四蹄,伸手抓主馬韁,冷笑道:“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反正趙萬三已經(jīng)死了,趙小姐又失蹤,也就是說這里現(xiàn)在是無主之物,我拿來做我瘋魔教春風(fēng)堂的堂口有何不可?”
“無恥!”應(yīng)若雪憤怒抬起一掌拍向謝軍痕,同時手中長劍清鳴一聲離鞘而出直取謝軍痕的咽喉。
謝軍痕松開握住馬韁的手,避開應(yīng)若雪刺向他咽喉的長劍,譏諷的道:“這就怒啦,還有更無恥的在后面呢?”說完抬起就向應(yīng)若雪的胸部拍去。
應(yīng)若雪見狀面色飛紅,憤怒至極,剛要反擊。
見到在他們的正前方,有一道極速的身影正向這里而來,那身影,快如鬼魅,眨眼間就到了他們身前,抬起一掌就直接拍向謝軍痕的腦門。
謝軍痕收回拍向應(yīng)若雪的手,閃身避開,同時揮起一掌迎向向他攻擊而來的一掌,兩掌相擊,發(fā)出“轟”的一聲爆響,然后,飛身倒退,等他停住身形之后,終于看清了來人。
來人穿著一身白衫,手握一把鐵扇,面如冠玉,玉樹臨風(fēng),幾縷黑發(fā)隨風(fēng)向后飛起,可惜,他的嘴上沒有胡須。
如果他的嘴上有胡須的話,看上去還真是有點仙風(fēng)道骨的風(fēng)范。
不過在這無情的雨夜,穿著一身濕漉漉的衣服,一頭黑發(fā)也濕濕的耷拉在腦門上,怎么看,都和面如冠玉,玉樹臨風(fēng),仙風(fēng)道骨沒什么關(guān)系,倒是和骯臟邋遢離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