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
逃亡這些年,李劍心一直東躲西藏,活的還不如一只老鼠自在。即使腿斷了,家沒了,他仍然相信…活著…就有希望。
可是當(dāng)王菲兒胸有成竹的講出這件事,并有夏輕柔佐證的時候。那顆冰涼,死寂的心,忽然又跳了起來。
這就是心跳的聲音,李劍心甚至已經(jīng)忘記了心跳的感覺是什么樣子。到了今天,他終于又體會到了活著的滋味。
難以言表的酸楚,看到黎明的微笑。王菲兒是上天派來的使者,而且還是專程為他而來。
“藥神殿的人說,我二哥活不過三十?,F(xiàn)在已經(jīng)痊愈,就是因為我?guī)煾档墓凇薄?p> 夏輕柔擲地有聲,所說內(nèi)容態(tài)度誠懇。當(dāng)提及師傅二字的時候,還有些生澀。也許是她還沒來得及轉(zhuǎn)換身份,也可能是她不愿意接受和段夜的師徒關(guān)系。
人總是不滿足于現(xiàn)狀,就好像冥冥之中有條線牽著我們走,有些事情想要選擇,到最后卻是事與愿違,違背了自己的初衷。以至于導(dǎo)致一步錯,步步錯的結(jié)局。
“他們說的沒錯,你的腿是小毛病。我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就能治好”。
李劍心正沉侵在悲傷,欣喜,不知所措…等等,等等的復(fù)雜情緒中。原本聽到段夜的話,他應(yīng)該高興才對,事實上他也確實是笑了。
只是笑著抬頭的那一剎那,臉色又陰沉了下來。
段夜和夏輕策的年紀(jì)都不大,后者還顯得沉穩(wěn)一些,只是段夜那一副笑嘻嘻,干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藥師,所以李劍心只會以為他在耍自己。
“兄臺莫要開瘸子的玩笑”。
李劍心很謹(jǐn)慎,謹(jǐn)慎到見到所有人都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在那些日子里,他盡量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存在感很低的人,不爭不搶,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為的只是活下來。
“師傅!你們?nèi)ツ牧??我和菲兒姐…”?p> 前面提到過,夏輕柔不喜歡李劍心,是因為受對方的情緒感染?,F(xiàn)在段夜回來了,就像在漆黑的房間里點亮了一盞明燈。而她!則像一只撲火的飛蛾,一個勁的往段夜身邊靠去。
“師…師傅”?
李劍心今天受到的刺激實在是太多了,他忽然意識到,這種刺激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段夜看上去如此“輕浮”,竟然真的是王菲兒所說之人。
“沒錯,他叫段夜。是我們菲夜集團的執(zhí)行董事,還是江水城藥神殿第二位三品藥師”。
王菲兒看準(zhǔn)時機補了一句,而且還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肯定自己給段夜加的這個職位。
“執(zhí)行董事”?
“對啊!我成立商會,作為持股人你當(dāng)然得任個職位”。
王菲兒理所當(dāng)然的想要把自己和段夜綁在一起,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蘇園園最近有些異常。她是女人,也很清楚蘇園園看段夜的眼神意味著什么。
最重要的是,蘇園園還是一個心靈手巧的“賢內(nèi)助”。段夜每次回家,都能喝到蘇園園親手煲的湯,吃到堪比望月樓大廚的廚藝。
對于自己的廚藝,蘇園園也有解釋。她家原本就是經(jīng)營飯店產(chǎn)業(yè)的商人,后來因為自己的美貌招來禍?zhǔn)拢排e家遷到了江水城。
他們家有很多積蓄,蘇父年紀(jì)也大了,就選了個安靜的院子準(zhǔn)備養(yǎng)老。為了將手藝傳下去,蘇父閑暇無事的時候,便會手把手的教蘇園園廚藝。
別人不知道王菲兒和段夜的關(guān)系,蘇園園卻明白。她和段夜的關(guān)系清清白白,也無男女關(guān)系,再加上段夜非常優(yōu)秀,蘇園園對他暗生情愫也在情理之中。
雖然王菲兒不打算和段夜攤牌,也沒有和他交往的打算,但是她卻害怕失去這個男人。所以王菲兒才希望能夠靠著別的東西綁住段夜,而不是那種曖昧的男女關(guān)系。
“讓我去管商會”?
“你管?你管要我干什么!我只是讓你掛個職,沒事的時候你來指導(dǎo)一下工作就行了,別的事情得靠你,經(jīng)商還得我來”。
“段…段公子,我的腿…”。
李劍心不敢確定段夜絕對可以治好他的腿,這不正說著自己的事情,那兩人又開始打情罵俏起來。她們的表現(xiàn),的確令李劍心心里很沒底。
他一直生活在巨大的壓力下,忽然要李劍心融入到一個輕松的環(huán)境中,他會很別扭,與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你…呵呵…找茬的來了”。
“誰”?
李劍心沒有反應(yīng)過來,其他人同樣如此。不過看段夜的模樣,以及說話內(nèi)容,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段夜”!
來人一共四個,清一色的都是男人。走在中間的人個頭不高,年紀(jì)看上去也不是太大,卻喜歡在下巴處留著一簇胡子,有點故作深沉的意味。
“你是…”?
眼見來者不善,段夜自然沒有必要跟他們客氣。要是在以前,像這種跟自己不對付的人,他抬抬手便可滅了。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他早已不是萬年前那位高高在上的存在。
“段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你不認(rèn)識我們,總該認(rèn)識咱們飛刀門的師兄吧”?
宏光門的翟之凡看上去五大三粗,像個沒什么心機的粗鄙之人。殊不知,骨子里其實是一個十足的小人。
飛刀門這二位,皆是黃金斗士一重的修為。看何歡的樣子就知道,這二人在飛刀門的地位,肯定是高于何歡的。
事實正如段夜猜測的那樣,門派弟子也分三六九等。何歡號稱飛刀門外門第一人,就算再厲害,卻也只是個外門弟子而已。
而眼前的這兩位,一個叫做莫旗,另一人叫做馮子煜。卻是實打?qū)嵉膬?nèi)門弟子。(門派弟子等級是根據(jù)記名,外門,內(nèi)門,核心,由低到高的順序劃分)。
門派底蘊深厚,也難怪六國皇室不想與其沖突。堂堂的江水城三大高手,全是黃金斗士的修為。而眼前這兩名飛刀門的弟子,居然也是黃金級,雖說比起夏承光三人要差了些,卻總也強過“斷刀”文韜吧。
聽到翟之凡提到自己,那兩人竟自覺的對號入座,露出傲然之色,似是等著段夜去拍他們的馬屁。
翟之凡這招“移花接木”,成功的將注意力轉(zhuǎn)到了莫旗二人的身上,他相信以段夜的狂妄,肯定會得罪這二人。到時候他再煽風(fēng)點火吹一吹,他們不打起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