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機場
“歡歡…”
經(jīng)紀(jì)人余茉手里握著手機,雙手忐忑的交攥在腹前,面色欲言又止,看著倪歡的眼神透漏出歉意。
倪歡正坐在貴賓室的軟椅上卸妝。
凹凸有致的身體被紅色緊身魚尾裙勾勒著,微彎的長發(fā)散發(fā)著獨特而迷人的幽香。
看到余茉的表情,她正在卸妝的手微頓。
停了片刻,淡笑道:“怎么了?”
余茉輕嘆出聲:“剛剛發(fā)來通知,公司高層決定讓楚音出演《美人辭》的女一號?!?p> 倪歡臉上疏離的笑意淡了下去。
她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眼神變冷,“公司高層……哪個高層?”
倪歡已經(jīng)卸完妝,素顏的她褪去了幾分妖艷多了幾分清嬈,細長的眉不濃不淡,細密的睫毛濃密上翹。
她生了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內(nèi)眼角小尖并且下勾,眼尾稍稍上翹,帶著天生的精致嫵媚感和侵略性,一個甜美的笑容,就能讓血性方剛的男人軟了筋骨。
余茉看著倪歡這張臉,內(nèi)心唏噓不已。
即便在美人如云的娛樂圈,也無人可以和倪歡的容貌相提并論。
可惜,倪歡進圈兩年,雖然一直不缺資源,可就是找不到爆火的機會,以至于現(xiàn)在還在三四線徘徊。
余茉隱隱感覺,有人在壓倪歡的勢頭,不然單憑倪歡這張臉,也早該躋身一線小花……
“你這兩個月在海市拍戲,對外面的事情不算太了解,我聽公司的小劉說,楚音巴結(jié)上了沈總……”
余茉俯身湊到倪歡耳邊,悄悄說道。
沈總,沈郅焱,盛娛的老板,江城世家圈子里的太子爺。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余茉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自然也就沒注意到倪歡眼中的詫異與深思。
楚音是盛娛最近一直在捧的當(dāng)紅小花。
這兩年,靠著網(wǎng)劇進入大眾視野,積累了不少人氣和粉絲。
倪歡見過楚音。
楚音長了張初戀臉,清純可愛,倒的確和校園劇中的校園女神十分貼切……
想著,倪歡下意識將食指和拇指的指腹貼合在一起,慢慢碾磨。
一雙勾人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手機屏幕,須臾,她打開和沈郅焱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條信息還停留在兩個月前。
沈郅焱不同意她去外地拍戲,可這次的劇本她很喜歡,糾結(jié)之下,她還是選擇違背沈郅焱的意愿,去了海市。
就這樣,沈郅焱整整兩個月沒有找過自己。
如今這是……又養(yǎng)了只叫楚音的金絲雀?
——
帝苑
推門進來,家具和窗臺上已經(jīng)落了層灰。
可見,從她離開江城去海市拍戲直到現(xiàn)在,沈郅焱一次也沒來過這里。
帝苑的這座別墅是沈郅焱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沈郅焱對女人,花錢一向大方。
別墅的裝修以田園風(fēng)為主,寬大的落地窗,隨風(fēng)輕擺的純白色紗幔,自由又浪漫。
倪歡脫下高跟鞋,赤著腳走到落地窗前。
花園的花已經(jīng)有了凋謝的勢頭,她離開的時候是季夏。
如今,已經(jīng)入秋了。
——
仔仔細細清掃過整理過別墅后,倪歡才看到兩個未接來電,都是許櫻打來的。
她擦干凈手,給自己泡了杯熱茶,然后撥打回去。
兩秒后,電話接通。
—“啊啊啊寶貝,我想死你了,你回來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呀!”
電話那邊除了許櫻激動熱情的聲音外,還夾雜著人聲嘈雜和激烈的電音。
倪歡看著空蕩冷清的別墅,心底一動,問道:“許櫻,你是不是在陌路酒館?”
——
一個小時后
陌路酒館內(nèi)
“我說姐妹,天涯何處無芳草,就你這條件,還怕找不到男人?!干嘛非得在沈郅焱這一顆樹上吊死?”
許櫻下半身穿著超短亮片裙,上半身黑色吊帶,臉上畫著精致張揚的妝容,頭發(fā)染成銀白色,一副不良少女的形象。
和許櫻比起來,倪歡的打扮簡直乖到了極點。
長發(fā)柔順的散在背后,妝容被她特意改過,原本張揚奪目的妖媚感此刻全被掩飾了下去,外加一條長到腳踝的小白裙,整個人干凈到了極點。
許櫻是倪歡最好的朋友,兩個人從小就認(rèn)識,只是身份差異有點大。
一個是江城世家許家的大小姐。
一個是身份不明的私生女。
提起沈郅焱,倪歡淡笑不語,一雙靈動的眼眸不動聲色的掃循著酒館各個角落的監(jiān)控。
期間,和無數(shù)不懷好意的目光相撞。
許櫻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一一瞪回去,然后拉著倪歡,打算去開個包間。
倪歡拒絕道:“不用了,反正我是來找沈郅焱的?!?p> 許櫻臉一垮,“不是吧,歡歡,你到底喜歡他什么?!”
倪歡沒說話,而是朝某個監(jiān)控看去。
——
此時,頂級包廂內(nèi)
“三哥,真不出去看看?”
外面的一切都通過監(jiān)控投射到包廂內(nèi)的屏幕上,幾個上層圈子的少爺都能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但沈三少都沒開口說什么,哪里輪得到他們。
只見,倪歡不知道對許櫻說了句什么,許櫻面露猶豫。
片刻后,離開原地不知去做什么,留倪歡一個人在位置上。
然后,一個,兩個,三個……
越來越多的人過去搭訕,有的人甚至蠢蠢欲動,想直接上手去碰倪歡。
蘇景明往角落里瞄了一眼,姿態(tài)慵懶的男人依舊無動于衷,見狀,他不由得為倪歡鳴不平。
唉,這要換成茵茵姐,怕是三哥早就沖出去了。
可憐了這么嬌滴滴的妹子。
——
倪歡算著時間,從她讓許櫻離開到現(xiàn)在,十幾分鐘過去了,沈郅焱依舊沒出現(xiàn)。
她知道他就在這,也知道他能看到她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可他就是沒出現(xiàn)。
是自己想的那個樣子嗎?
沈郅焱玩膩了,玩夠了……
那自己怎么辦。
身旁的男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倪歡的耐心早就喪失掉,她望著面前這杯加了料的酒,目光冷漠至極。
她盯著酒杯看了幾秒。
過后,驀地輕笑出聲。
男人以為她想通了,頓時心花怒放,笑道:“這就對了,美女,只要你陪我一晚,價錢隨你開,我爸有的是錢……”
倪歡偏頭看向身側(cè)明顯縱欲過度的男人,微微一笑。
沒忍住說了句臟話。
“……開你媽…”
緊接著,拿起面前的酒杯,沖著男人的臉潑過去。
酒液頓時浸染了男人的衣衫,面頰,狼狽不已。
男人被酒灼了眼,痛呼一聲,抬手捂著眼睛。
趁男人沒完全反應(yīng)過來,倪歡提起裙擺就往外走。
發(fā)泄一下也就算了,她可不想被人拍到,成為明天微博的熱搜第一。
不過,說實話,她倒不是很擔(dān)心。
畢竟這里是沈郅焱的產(chǎn)業(yè),沈郅焱不會真讓她在他的地盤上出事。
跟了沈郅焱兩年多,這點自信倪歡還是有的。
許櫻在外面車?yán)锏人?p> 倪歡很快隱在人群里,悄悄出了陌路酒館。
為此,沒有親眼看到后面男人的慘狀。
——
陌路酒館內(nèi)
男人躺在地上,面色慘白的捂著腹部,驚恐的看著面前一群人,眼睛看不清楚,嘴唇也哆嗦的說不利索話。
“三…三少,我不知道那是您的女人,我…去跟她道歉……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