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這內(nèi)務(wù)府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人都敢放進(jìn)來?把那些不知羞恥,妄圖飛上高枝的女人放進(jìn)來也就罷了,現(xiàn)在竟然連難民都能進(jìn)宮赴宴蹭食了嗎?”
恰在顏傾面前停住,雖然聲音不大,但顏傾聽得清清楚楚。
她抬眸一看,這模樣,這打扮,這氣場和語氣,估摸著是哪個宗親的女兒吧。
女子旁邊的婢女一看就是趨炎附勢的,聽著自家主子的話,搭話道:“可不是?郡主,您可得跟皇后娘娘好好說說,今兒是迎使者的大日子,若是被其他域的貴人看見,可不得嘲笑我們元域女子沒規(guī)矩了?!?p> 話語里滿是不屑,讓顏傾不得不抬頭仔細(xì)看了她一眼。
因為元域并沒有限制只有皇室才可穿紅,所以就算是平民也有穿紅衣服的。
那婢女一身大紅窄袖袍,佩戴著穗禾流蘇,發(fā)間還別著一只紅花簪子,看起來喜慶地很。
再憶起她主子方才喚她的名字,春晚……
顏傾沉默。
可以,很優(yōu)秀。
顏傾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成功的讓那女子停住了腳步。
她微瞇雙眼,道:“你是誰?我以前怎么沒見過你?”
顏傾愣了一下,隨后遠(yuǎn)書發(fā)現(xiàn)自家小姐的眼睛竟詭異的亮了許多。
但見顏傾揚(yáng)起小臉,笑瞇瞇的樣子很可愛:“回郡主的話,小女名叫顏傾,因為是第一次參加宮宴,所以郡主不認(rèn)識也是應(yīng)該的?!?p> 原來是第一次參加宮宴。
那郡主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也沒注意顏傾的自稱不對。
“你方才在吃茶點?”
顏傾不明所以,點點頭。
“大膽女子,這茶點豈是你能隨便吃的?不知禮數(shù)!”
那郡主身后名叫春晚的婢女斥聲道,完全不顧及顏傾的臉面。
在她看來,第一次參加宮宴,身份再高,也不可能高過郡主去。
遠(yuǎn)書面色一變,正在發(fā)怒卻被顏傾拉住。
“小女初入宮宴,不懂禮數(shù),是小女的錯,還望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女計較?!?p> 那郡主不屑一笑,本想再嘲笑一兩句,后又想起什么,眼珠一轉(zhuǎn),她面帶微笑輕聲道:“既然你也知道自己不懂禮數(shù),那就讓本郡主幫你一把吧,免得你再沖撞了他人。”
“春晚。”
春晚上前一步:“奴婢在?!?p> 蓬安郡主掃了上方交談甚歡的眾人一眼,沒有一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也是,這里已經(jīng)算是大殿最靠后的位置了,誰會注意到這啊。
想著她眼中滿是不屑,微抬下巴,似施舍般:“找個人帶她出去,好好教教她這宮宴的禮數(shù)。”
聞言遠(yuǎn)書眉間一厲,不過一個小小的郡主,也敢對她家小姐指指點點。
衣袖下手指微動,內(nèi)力慢慢凝于指尖,遠(yuǎn)書看著那郡主,想要給她一點教訓(xùn)。
但下一刻,顏傾似無意握住她的手。
遠(yuǎn)書臉色微變,看了顏傾笑瞇瞇的臉一眼,只得壓下自己心中的不快。
她覺得有些奇怪,小姐不是這種會忍氣吞聲的人啊。
莫非……
“是!”春晚得意的看了顏傾一眼,看你一會兒還笑不笑得出來。
下一刻她就要去喊小太監(jiān)將顏傾給趕出去,卻被一個聲音給打斷了。
是剛才善意提醒顏傾的白衣少女,語氣空靈,帶著一絲急切與請求。
“郡主三思,今日的晚宴是特意為幾域使者準(zhǔn)備的,所有人都要出席。而同樣,能出席晚宴必定是發(fā)了帖子的,若是這位姑娘被請了出去,皇后娘娘問起來……”
蓬安郡主臉色陰沉,她瞇著眼睛看向那少女:“怎么?想威脅我?”
“呵,慕容青無,你以為你還是慕容家的大小姐嗎?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沒了慕容家的庇護(hù),你便什么都不是!”
白衣少女的臉色霎時間白了一瞬,眸中神色幾變,但她現(xiàn)在確實什么都不是,就只能垂首隱忍不發(fā)。
看到她這幅模樣,蓬安郡主心里就更窩火了。
她薄怒道:“又是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看著就惡心!你等著,遲早有一天,本郡主會毀了你這張臉,看你還拿什么去勾引夜哥哥!”
慕容青無抬頭蒼白辯解:“我沒有!”
蓬安郡主嗤笑一聲:“本郡主可不管你有沒有,反正早晚有一天,本郡主會成為夜哥哥的王妃,而你,只配嫁給一個像你娘一樣低賤的奴才!”
“你!”
慕容青無真的怒了。
“畢安然,侮辱我可以,但不許你侮辱我娘親!”
雖然她沒有見過她親娘一面,但生育之恩讓她下意識地想要維護(hù)那個素未謀面的娘親。
看著那張滿是怒意的臉,蓬安郡主的心里就格外暢快。
“怎么?難道本郡主說錯了嗎?慕容府的大小姐竟是一個婢女所生,虧得慕容夫人還錯把山雞當(dāng)鳳凰,寶貝了這么多年,想不到到最后不過是一場笑話,呵呵?!?p> “你!”
慕容青無拍案而起,臉色青白,一看就是怒到極致。
大殿雖然喧嘩熱鬧,聽不到這方人在討論什么,但她的這番動作到底是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安然,發(fā)生什么事了?”
一道雍容華貴的女聲從上方傳來,引得眾人紛紛看向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