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晨靜靜地看著宮千亦,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的問題,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
“子書她從小就深得太爺爺?shù)南矏?,她總是能學(xué)到很多讓我們哥倆兒都學(xué)不會還嫉妒的東西,況且她命硬,太爺爺說過她能活到一百歲,所以她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p> 聽起來,宮千晨的話在安慰宮千亦,但只有他知道,其實這些話,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從洛子書踏進徐家大門的那一刻開始,宮千晨就已經(jīng)把她看成了和宮千亦一樣重要的人,雖然他現(xiàn)在也非常的擔(dān)心,可宮千亦還有傷在身,他知道如果自己表現(xiàn)出定點的不安都會讓宮千亦崩潰,因為宮千亦對洛子書的在意程度,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也想象不到的。
“哥?!睂m千亦苦笑兩聲,示意宮千晨把手伸到他脖子上。
宮千晨會意,滑動輪椅又上前幾步,直到能夠到宮千亦的脖子,這才停了下來。
當(dāng)那條所有珠子都裂開的珠鏈出現(xiàn)在眼前,宮千晨的手一抖,珠鏈應(yīng)聲落地。
嘭——
卡茨卡茨——
僅僅半米不到的距離,珠鏈落地,竟是生生碎裂成了粉末狀。
乳白色的粉末圍成了一個詭異的形狀,在這寂靜的白森森的病房里,顯得十分駭人。
“??!”宮千晨喊了一聲,隨即捂著自己的雙膝。
宮千亦掙扎幾下,最后也只能測過身子,緊張的看著宮千晨:
“哥你沒事吧?”
膝蓋里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食,宮千晨疼得說不出話來,想要安慰宮千亦,可雙手只能緊握成拳頭,他在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宮遠,宮遠!”宮千亦大聲呼喊,房門被人猛然推開,可進來的人,卻不是宮遠。
“宮先生,你怎么了?”來人正是宮家的私人醫(yī)生張穎,因為另一名醫(yī)生周浩正在為宮遠做手術(shù),所以她便一刻不停的守在門外,這也是宮遠的交待。
沒有看見宮遠的身影,宮千亦有些不滿,不過眼下并不是生氣的時候,正好宮千晨現(xiàn)在需要的是醫(yī)生,于是宮千亦趕忙開口:
“快,看看我哥的情況?!?p> 張穎轉(zhuǎn)向?qū)m千晨,輕說了句:“宮先生,我給你看看雙腿?!?,便伸手碰了碰宮千晨的膝蓋。
“?。 ?p> 刺痛的膝蓋就好像突然被一塊巨石砸了一下,痛的宮千晨悶哼出聲。
“宮先生的情況有些嚴(yán)重,必須馬上做IT檢查,盡快確認治療方案。”
“做!”
“不做!”
宮千亦皺眉:
“這都什么時候了....”
不等他說完,宮千晨馬上將其打斷:
“送我...送我回去...快....”
張穎看了看宮千亦,又看看宮千晨,左右為難。
這兩位可都是宮家大佬,任是誰她都得罪不起啊,眼下他們出現(xiàn)了不同的意見,張穎正是后悔,為什么給宮遠做手術(shù)的人不是她,而是周浩呢,她真是到了八輩子霉了。
“不行,必須馬上做檢查。”宮千亦再一次開口。
宮千晨使勁捂著自己的腿,低著頭盡量不讓自己痛苦的表情被人看見:
“回...送我回去?!?p> 宮千亦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看著宮千晨痛苦的模樣,他知道這樣下去,只會讓宮千晨強撐的更加痛苦,片刻的猶豫,最后他只能點頭:
“送他回去?!?p> 瞬間,張穎松了口氣,趕忙推著輪椅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