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陽的哭聲戛然而止。
慕容蘭心疼自己的兒子,見林國忠如此情緒,也不敢再發(fā)出哭聲。
錢大夫檢查完傷勢后轉(zhuǎn)身對林國忠道:“林大人,草民需要先拔出匕首,才能知道這傷到底是否有傷及要害?!?p> 此言一出,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國忠的臉色難看至極,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應(yīng)聲:“有勞錢大夫了。”
匕首被拔出來的那一刻,鮮血如注,錢大夫立刻用紗布止血,而后又敷上止血藥,幾經(jīng)折騰一番,這才將血止住。
“林大人,五公子的傷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雖然傷口深,但是并未中要害,若是再深一寸或者再靠近一寸,怕是此生不能人道了?!?p> 慕容蘭聽得心有余悸,但是也是松了口氣。
“錢大夫,那就有勞您好好替我兒醫(yī)治了?!蹦饺萏m柔聲細語,卻難掩哽咽傷懷的情緒。
“林夫人放心,錢某已經(jīng)替五公子止血,現(xiàn)在只要將傷口縫住便可。”
錢大夫的話使得林朝陽臉色蒼白如雪:“什么?縫、縫?是不是要把我的腿當(dāng)衣服一樣縫起來?”
林國忠聽得氣不打一處來:“人家冥王殿下和振國大將軍在戰(zhàn)場上殺敵時身上縫得跟破布似的,你這點傷算什么?我怎么會有你們這兩個沒出息的兒子?”
“破、破布?”林朝陽話音剛落,就看到錢大夫拿著一根長長的針在他面前晃悠,他兩眼一翻,整個人暈了過去。
錢道義不屑地輕睨了林朝陽一眼,隨后開始縫針。
看著錢道義包扎完畢,林國忠這才開口道:“錢大夫,還請移步給我那大兒子也去瞧瞧。”
“大公子也受傷了?傷在何處?”錢道義疑惑。
這一家子也真是可笑,半夜三更扎刀玩不成?
林國忠遲疑著筆畫在心臟的位置:“就是……這個地方。”
錢道義頓時站起身子:“什么?真是胡鬧,那怎么不讓我先去看大公子?”
林國忠被他的一句話懟得沒話說。
錢道義突然想起那日跪在三小姐門外的那個瘦弱身影,忽然心生同情,想不到堂堂大公子居然如此飽受欺凌。
林國忠?guī)еX道義去了東苑的凌云閣,此時巧玉端著一盆血水出去,她的臉上都布滿了淚水。
“大公子怎樣了?”林國忠問。
還沒等巧玉回答,錢道義已經(jīng)不屑嘲諷了一句:“還真好意思問。”
錢道義走進去看到林朝夕已經(jīng)自行處理了傷口,此時此刻滿眼驚恐臉色蒼白,一雙靈動的黑眸此時此刻泛著盈盈淚光。
“有勞錢大夫了。”林朝夕伸出手給錢道義診脈。
若不是她早有準(zhǔn)備,恐怕此時此刻躺在床上呻吟痛哭的就是她了。
為了讓林國忠對林朝陽失望,她不惜自傷,只不過傷了些許皮肉,卻看起來嚇人了些。
不過她倒是要感謝之前提醒她的林妙書,只是她有些不明白林妙書為何要幫她,畢竟林朝陽是她親哥哥不是嗎?
今夜她原本還以為林朝陽會將她打一頓威脅,卻沒想到他竟是要下毒手。既然如此,那么她也就沒什么好手下留情的了。
“你們兩個到底在做什么?”林國忠沒有一絲疼惜,言語間滿是責(zé)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