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神調(diào)戲,這該死的偶像劇的劇情!
她才不是色令智昏之徒!
柳夷光舔舔嘴唇,一個問題在她的唇齒之間,就要吐出來。
“嗯,對著我敢亮爪子了,有進步!”祁曜不僅沒有因她鬧脾氣而受影響,反而好脾氣地夸贊她。
倒顯得她大驚小怪了。她泄了氣,那句話也問不出口了。
她呵呵冷笑了一聲,伸出手撓了他一把。
“早知道就不剪指甲了?!闭Z氣里滿是懊悔,像是這回沒將他的手撓出血痕十分遺憾。
祁曜失笑,收回了手,罷了,今兒是真把她給惹急了。
“你沒有別的什么話想說?”祁曜背著手,寬大的衣袖被風吹揚起來,一派仙風道骨模樣。
“說什么?”她的腳尖在地上畫著圈兒,“站了許久,這食兒也消得差不多了,我先回房了?!?p> 話畢,利落地轉(zhuǎn)身。
他輕嘆了一聲,拉長了聲音,道:“站住?!?p> 本不想這么快的,可是既然那些人都這么急切地跳出來搞破壞,他只能速戰(zhàn)速決。
柳夷光停住腳步,滿腹疑問,他今兒是怎么了,一邊使著勁兒散發(fā)魅力,一邊兒攢著勁兒?;斓啊?p> “你之前問我的那個問題,我答錯了。”祁曜走到她的面前,隔著不到一尺的距離,“你重問一次,我重答一次,可好?”
柳夷光瞪大的眼睛寫滿了問號,帥哥,您有話能不能直言呢?
“雙柳莊,鏡湖邊……”祁曜這回連聲音都帶著笑:“還是飲了酒才問得出口?”
柳夷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是她想的那樣么?
“睿王殿下,你莫不是喜歡我吧??”
他指的是這句?
也不理會她語氣不對,祁曜答道:“是?!?p> ??
柳夷光呆了片刻,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
“殿下,你就別戲耍我了。”
滿打滿算,他們相識才2個月。
他極認真道:“我從不戲言,回去先定親,可好?”
柳夷光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來真的啊?
他這一語驚起了她心湖里的千層浪,嫁人吶,自她滿了十歲,阿娘就日日憂心她的婚事,可她當真沒有想過。
理智戳破了一個個粉紅的泡泡,將她拉回了現(xiàn)實。
“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回復(fù)您,可以嗎?”
祁曜悵然,卻也知道她這般慎重沒有錯。
“殿下,我實話實說,同你在一起需要很大的勇氣?!绷墓膺x擇與他開誠布公,“我們的成長環(huán)境完全不同,您就像是昆侖山頂?shù)纳徎ǎ易疃嗨闶翘锕』牡匾靶U生長的狗尾巴草。您擅長的是琴棋書畫騎馬射箭,我感興趣的是出入廚房烹調(diào)美食。您的妻子,不是只要掛著名門世家之女虛名的女子,而是要名門世家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才德智能與你匹配的女子?!?p> 她目光真誠地看著他:“當然,如果您只是想要納妃,我現(xiàn)在就可以回復(fù):抱歉了,我拒絕?!?p> 躲在暗處的常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這是想要當睿王妃?怎么可能!
且不說圣人早就相看好了幾位世家之女,就算圣人現(xiàn)在沒有相看好,也不可能輪到她呀!
阿柳姑娘還是限于出身奴婢之家,天真不知世故。
祁曜展顏:“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給你三天時間,你好生考慮?!彼鋈挥譁惤耍谒呁職馊缣m:“如果想知道當睿王妃有什么好處,隨時來問我。”
柳夷光哭笑不得,很認真很認真地回復(fù)他:“我會好好考慮的。”
祁曜抿了抿唇,她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在談到自己親事的時候,她老成得不像十幾歲的小女子。
在這之前,他從未認真地思考過娶親之事。反倒是周遭的人比他更著急,可除了母后,誰會真心為他考慮妻子的人選呢?他們只需要一個睿王妃罷了。
如今,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原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這顆隨風飛舞的種子,早已找到了棲息之所,落了地,生了根。
常星老淚縱橫!主子欸,您怎么這么隨意地定下了王妃人選?娘娘會同意嗎?圣人會同意嗎?
原以為是個不近女色的,不成想,是個癡情的種子,竟是為了女色什么都不顧了,混起來比端親王世子還不如!人家平時紈绔,在娶親這等大事上可一點兒都不馬虎!
柳夷光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房間的,一再告誡自己冷靜一點,腦中卻不斷浮現(xiàn)他靠近的臉,禁欲又迷人的笑容,溫柔地摸頭殺以及情急之下的抱抱。
高冷男神太撩人,完全抵擋不住祁曜散發(fā)出來的魅力。
“都是荷爾蒙在作祟?!绷墓庵刂氐嘏牧艘幌伦雷印?p> 沒有控制力道,于是,理所當然地,桌子散了架。
外頭巡夜的侍衛(wèi)聽到聲響,立刻沖了進來。打頭的便是石南。
眾人對著散架的桌子及一地的破碎的瓷器咋舌,“柳…公子,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柳夷光揉著拍紅了的手心,尷尬地笑著,道:“怕是這桌子年久不用,受不得力,輕輕一碰就壞了?!?p> 石南臉色一變,對著下手嚴厲道:“還不趕緊收拾了,讓人送好的桌椅過來?”
下手忙答應(yīng)了。
柳夷光很不好意思,欲言又止,“石大人,借一步說話?!?p> 避開了眾人,她才幽幽道:“是我力氣太大將桌子拍壞了,您不要處罰別人了?!闭f完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塊碎銀子:“這是損壞桌子的錢,您幫忙賠給別人?!?p> ……
您這力氣是有多大?
知道是她自己將桌子拍散了,石南心里也有了數(shù),可萬萬不敢拿她的銀子。只道:“您的手沒事吧?”
“沒事沒事?!痹臼堑椭^,忽而抬起頭,哀求似的看向他:“這事兒別告訴殿下,行嗎?”
……
石南沉默,拱了拱手,指揮著眾人將收拾好的碎片都清掃了出去。
一刻鐘之后,送來了新的桌子和茶具。
以及隨同而來的胡太醫(yī)。
柳夷光哀怨地看了一眼石南,石南不好意思地別過臉。
真的不能怪他,她的事兒,怎么能向主子隱瞞?不過想起方才殿下吃驚的樣子,他也對阿柳姑娘生了愧疚之心。
這般生猛剽悍的一面被殿下知曉了,身為女子定是覺得難堪了吧。
胡太醫(yī)的話更是雪上加霜。
“你的手竟一點事兒都沒有,嘖嘖,小姑娘,你這手勁,比牛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