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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神訣:神醫(yī)君后

第4章 寄桑晚晴

荒神訣:神醫(yī)君后 不知云深 4064 2018-10-25 22:52:01

    一行車馬在靠近傍晚的時候終于進了熾都,喻維從馬車中探出頭,輕聲地吩咐了幾句,馬車便在靠近城門口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從馬車上下來,略微整理了下微皺的衣角,徑直走向桑榆和牧遇之所在的馬車。

  “桑姑娘,玉公子,在下在城中有座別院,今日二位不如先去別院休息,待明日我奏請父王,再好好答謝宴請二位,如何?”

  回答他的是桑榆。

  “殿下費心了,但桑榆有約在身,今日便不叨擾了?!?p>  牧遇之聞言睜開雙目,掃過桑榆提起那人有些暖意的臉龐,又重新閉上雙眼。他跟隨了她一路,自然是知道她沒有其他什么約要赴,不過初見的時候倒是聽到紅衣那個小丫頭提到過。

  牧遇之眼簾微顫,微微嘆息,君少爺……么?似乎是和她關(guān)系很親密的男子?

  喻維和煦的臉色微微一頓,“桑姑娘要去何處?不如在下送姑娘過去?!?p>  桑榆也知道他此時必是不愿讓自己完全脫離視線的,畢竟解除蟻患的希望在自己身上,便道出此行的目的地。

  “晚晴樓。”

  晚晴樓是近五年迅速在各地崛起的酒家,因其推廣靈藥、靈果、靈獸入膳,靠食物便可讓食客補充靈力,菜色多樣且滋味極好,開到熾都之后變成了熾都首屈一指的酒樓。

  晚晴樓同時也提供住宿,整個住宿區(qū)被置于巨大的守護陣法之下,且都有靈宗等級以上的高手坐鎮(zhèn),在晚晴樓范圍內(nèi)不允許任何打斗發(fā)生,一旦違反,會同時受到陣法和靈宗高手的攻擊。

  晚晴樓自面世以來,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曾經(jīng)也有一些散修人士想要挑釁,在酒樓中無端打斗鬧事,但還沒鬧出什么名堂來,就很快被鐵腕手段鎮(zhèn)壓了。

  十來個散修,被處理得無聲無息,第二天就在熾都徹底消失了。

  于是,晚晴樓這塊金字招牌也就越來越響亮,迅速地蔓延到四國。但晚晴樓背后的老板是什么人,卻極少有人知道,無數(shù)人想要打探,攀上關(guān)系,但都不得其門而入。

  喻維身為皇子,卻是知道一些的。

  畢竟想要在熾都立穩(wěn)腳跟,就免不了在官場上有一番打點,得到了皇族的信任,才能最大限度地吸引貴族。

  他很熱情地道,“晚晴樓嗎?在下倒有一個常年訂好的小院。不如安排桑姑娘和玉公子先住著?”

  像喻維這樣的皇子,自然會在晚晴樓有一個相對固定的居所,一般用來會客或者招待朋友,畢竟有些人并不方便帶進宮里去,進宮手續(xù)實在繁雜。

  這也算是跟晚晴樓互利,一個為名聲,一個為便利,各取所需。

  “桑榆來之前不知道會遇上殿下,我已經(jīng)提前讓下人打點好了,勞殿下費心了?!?p>  “桑姑娘不必客氣?!庇骶S笑得極是溫潤,“既然如此,那等二位安頓好了,一定讓在下盡一盡地主之誼。若是有什么需要,盡管跟在下提,千萬不要客氣?!?p>  桑榆點頭道,“那到時候便有勞殿下了?!?p>  于是,馬車一路將桑榆一行人送到晚晴樓門口。此時正值傍晚,也正是晚晴樓一天中景致最好的時候。

  晚晴樓北倚碧菱湖,湖中遍植蓮花與菱角,春夏之交,漫天蓮葉在水面鋪陳,芰葉與蓮葉糾纏,由此得名。夏日晚晴,白蓮被夕陽刷上兩分柔色、一絲粉紅、半縷金光,與滿池碧綠交相輝映,也被譽為一大盛景,世人盛傳正因此番景致,晚晴樓才取名“晚晴”。

  桑榆掀起車簾看向晚晴樓的招牌,神色變得溫和而專注,微微一笑,眼角眉梢舒展開來,清冷之色也一瞬淡開了去。

  晚晴樓啊……在燚羽這塊讓人不愿意踏足的土地上,師兄還為她保留了這一分凈土,實在是讓她心里暖得很。

  外面這一行車馬來往,自然是有些喧鬧的。

  而且皇子和公主的儀仗,到底是很顯眼的。

  里頭的掌柜早已得了消息,此刻從門內(nèi)迎了出來。卻見喻維與喻秋雅已經(jīng)下了馬車,走了過來。

  “殿下安好,公主安好。今日怎么沒打聲招呼便來了?”

  掌柜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但修煉之人的真實年紀是很難看出來的。他眼眸之中滿是歲月的沉淀,看向人的目光和煦卻自有一番威嚴,腰身挺得筆直,面對皇子和公子,竟也是不卑不亢。

  “掌柜不必多禮。今日我和皇兄只是順道送一個朋友過來?!?p>  回答他的是喻秋雅,此刻她似是心情極好,帶著春風滿面的笑容。她本就生得嬌媚,往常身上也自有一股公主的威儀,這般一笑,倒讓人生出幾分親切來。

  “朋友?”燚羽什么時候出了這樣的人物,竟讓這兩位親自送來?

  掌柜往二人身后看去,突得似是看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睜大,神情竟有一絲歡喜和激動。

  喻維看著他,微微訝異。這晚晴樓的掌柜沈燁,沒人知道他的修為,只知道他在晚晴樓一天,便無人趕來挑釁。

  別看他外形儒雅深沉,卻速來以雷霆手段聞名,晚晴樓初建之時,對那些不明真相挑釁晚晴樓的吃瓜群眾可以說是極為狠辣。平日里總是不顯山不露水,此刻這般神情,喻維不是不驚訝的。

  他也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去。

  此時桑榆和牧遇之已經(jīng)從車上下來,帶著紅衣、風音幾人往這邊走來。桑榆一襲青衣,款款而來,衣袂翻飛之間,像是走在風里,眉目如雪微寒,像山巔的初雪。

  掌柜沈燁不顧眾人,快步走到桑榆面前。

  他深深一禮,看著桑榆,周圍這么多人,他一瞬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詞稱呼她,只得說道:“您終于到了。公子月前就已經(jīng)傳書來,您再不到,公子該著急了?!?p>  沈燁想著,說起來,還沒見過公子這般,一切安排都親力親為,凡事不分巨細,連每日吃食的安排都啰嗦個好幾遍。明明每天都有傳信給他,還是日日來信詢問,這幾日的書信,堆起來要比往常一年的都要多。

  這一句話,喻維和喻秋雅的神色皆是一變。尤其是喻秋雅,幾乎繃不住公主的威儀,雙肩隱隱有些顫抖。

  她是見過衛(wèi)君卿的。

  初秋的夜,重華宮燈盞初上之時,冗長無趣的宮宴,竟因那人的出現(xiàn),讓她生出讓宮宴就這般無休止進行下去的渴望。

  那人一襲素衣,長身而立,面若瑩玉。眸子是極淡的琥珀色,昏黃的燈火襯得他溫和的眉眼如畫。她的心突得就起了波瀾,像下了早春的第一場雨,生出絨絨的細嫩的草葉,繼而滿地葳蕤。

  喻維看著喻秋雅的神色,微微搖頭。

  秋雅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的,那場宮宴,她費盡心思但求一舞,目光卻不由地瞟向那人,大抵在場的眾人都明白她的兒女情長,自然也包括那人。

  晚宴之上,沉迷的人不少,但衛(wèi)君卿始終只是執(zhí)杯而飲,神色帶笑,笑意卻始終不達眼底。眼前繁花似錦,美人如畫,他看著,又像沒有在看。

  作為男子,喻維看得明白,衛(wèi)君卿對秋雅無意,甚至于他有沒有注意到秋雅,他都是懷疑的。

  而此刻,他看著桑榆,又頓覺了悟。

  這般容色,這般風華,便說自己,也常常覺得移不開眼。

  他的目光又再次在喻秋雅身上掃過,秋雅是公主,身份貴重,風姿綽約,但珠玉在前,便只能算得上螢火之光了。

  他心中嘆息,為秋雅,似乎也為自己。

  桑榆知道師兄平時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但一旦應(yīng)對起她的事情,就會變得出奇婆婆媽媽,什么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都要安排清楚,還要一再重復(fù)。

  這晚晴樓,還是師兄為了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才特意開到這熾都的。

  想到這里,她看向沈燁的目光也就多了一絲溫暖,“你有心了。你便與紅衣一樣,喊我小姐就可以,不用在意那些虛禮?!?p>  掌柜滿目喜色:“是,小姐。寄桑居早就收拾妥當了,主子還特意派人專程打點過,小姐一路而來,可是乏了?”

  此言一出,喻秋雅猛地看向桑榆,眼中的嫉恨幾乎掩藏不住。

  晚晴樓叫樓,其實占地面積極大,幾乎比得上皇家的行宮。眼前的這一棟,只是平日招待客人吃飯的地方,直接對外。

  晚晴樓內(nèi)部分東樓西樓兩處,東樓設(shè)客房,說是客房,但基本上都是些風景極好的小院,裝飾極為雅致。

  住宿的費用自然是昂貴的,但來晚晴樓小住的,幾乎都是皇家貴族,商人巨賈,他們往往不缺錢財,出門在外免不了風餐露宿,能有這樣的居所,花再多錢財也是歡喜的。久而久之,能住進晚晴樓的院落,便也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征。

  但眾所周知,晚晴樓的西樓是不對外開放的,甚至平時招待客人,都會避開西樓。

  眾人都猜測西樓是主人家自己的住所,但常年不見有人進出。燚羽的晚晴樓,西樓就緊挨著碧菱湖,正是景致最好的地方,這般常年空著,也不禁讓眾人大嘆可惜。

  西樓的名字,就叫寄桑居。

  喻秋雅最初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覺得這個名字極好,與衛(wèi)君卿出塵的氣質(zhì)極為相稱。

  她偶爾外出,住在東樓之上,常常望著西樓出神,想著,他可是在?此刻又做著什么?少女情懷總是詩,她在這樣的念想之下,度過一天又一天,衛(wèi)君卿的影子在她心上越刻越深。

  此刻聽到沈燁的話,她只覺得往日的一切一夕崩塌,寄桑,桑姑娘……原來是這個意思么?

  想及此處,她已無法維持住公主的儀容,心中的妒忌如熔漿一般翻騰,一遍一遍凌遲著她的心臟,引發(fā)更多痛恨的情緒,甚至是——欲念。

  她喜愛他,她從未這般渴望一個人。

  桑榆此時滿心都是到達晚晴樓的歡喜,不曾注意到喻秋雅的異狀,“掌柜帶路吧。”

  語罷,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偏過頭去看著身后的牧遇之,想要詢問是否要給他再另行安排一個住所,“你……”

  牧遇之挑眉一笑,“我是你的病人?!?p>  桑榆點頭,的確,她也不想每天看診還要跑這么遠。而尋常人眼中的男女大防,在桑榆這個現(xiàn)代人眼中卻是算不上什么,她看向沈燁吩咐道,“這位是玉公子。在寄桑居給他安排一個住所,離我近些?!?p>  聽到她吩咐“離我近些”,牧遇之似乎相當滿意,眼眸處盡是笑意。

  沈燁此時才打量起這位玉公子,只見他一身銀絲玄袍,半倚在馬車上,雙手環(huán)胸而站,眼角微挑,道不盡的風流恣意,彎彎的嘴角透著一股子邪氣。但渾身上下卻不帶一絲輕佻,自有一番渾然天成的尊貴威儀。

  沈燁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狐貍,只一眼便覺來人不凡,淡淡作揖道:“既是小姐的朋友,玉公子就是晚晴樓的貴客,晚晴樓自當好好招待。玉公子請?!?p>  “掌柜客氣,請。”

  一行人正要走進樓內(nèi),喻維卻擺擺手,“桑姑娘和玉公子既已安頓下來,喻某便不多打擾了,舟車勞頓,二位好好休息,改日喻某再來一聚?!?p>  牧遇之微微頷首,“殿下客氣?!?p>  喻秋雅一聽喻維這就要走,便急忙開口:“本公主許久未來晚晴樓,這般在門口站著,卻有些想念百花釀了。今日便留在這兒了。還望皇兄回稟父王,秋雅改日再去請安?!?p>  喻維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眾人都在這,也不便開口相勸。便只是淡淡給了喻秋雅一個警告的眼神。

  他心中郁卒,秋雅這般行事著實沖動,那幾個人,又哪里是她招惹的起的?

  若是衛(wèi)君卿對她有意也便罷了,畢竟衛(wèi)君卿是少見的青年才俊,修為也極高,天賦也是年輕一代的翹楚。父王本也有意,但先后派出無數(shù)的人探查,都查不出衛(wèi)君卿的底細,可見其背后的勢力多么龐大。

  偏偏那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將秋雅看在眼里,只怕秋雅是錯付情深了,但秋雅的性格他知道,只怕是不撞南墻不回頭。

  無奈之下,他只得自行回宮,只盼秋雅不要執(zhí)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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