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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詩宗

第五十四章 了解世道

絕代詩宗 飛鴻遠音 3589 2019-02-14 14:54:48

  以上對世道的這些認識,還得益于謝夷吾。謝夷吾真乃當世無雙的賢士,他博覽群書,諳通經(jīng)史,常以特別方式引導李平君,使其恍然大悟并學問增進。

  謝夷吾對世道可謂認識精深,他已將李平君當成心腹之人,曾對李平君道:“天下將亂,乾坤將輪換矣!”

  李平君大驚,此乃大逆不道之話,若泄露于人,必被滿門抄斬!

  謝夷吾用實際情況來證明自己的話,同時讓李平君對世道有更深刻的認識。他與李平君一道,周游了雄州及其他大大小小的共十幾個州城,了解貴族與平民的日常生活,知悉其中的差距。周游共用了五個月,完畢,李平君思想大變。

  天下亂了,亂了就治,如人之患病,病了便療,何至于乾坤輪換?

  于是李平君進諫。他雖是武官,卻頗有文才,便寫了一道五萬言的奏折,進呈陛下,卻久無回音,皇帝也不做任何表示,如無事發(fā)生。李平君便入朝面諫,直陳世弊。

  開始皇帝還敷衍了事,后來煩倦了便給了李平君顏色看看,直接以武力將李平君從便殿中震出。對于皇帝的那一震,李平君記憶猶新,當真是深如汪洋滄海,深不可測!

  由此,李平君也明白了謝夷吾所說的“乾坤輪換”,震帝的武道精神已萬分深固,絕難改易,那么世道便會繼續(xù)濁亂,百姓的起義便會日益猛烈,乾坤大廈焉能不傾?

  雖則如此,但公忠愛國的李平君仍要堅守臣子之義,在征戰(zhàn)中還是奮勇殺敵。謝夷吾也無任何埋怨,全心全力弼亮李平君。

  此次西征,李平君當先開道,勇不可當,率十萬大軍深入西域,震帝在后。到了西域,安營扎寨穩(wěn)定下來后,震帝的策略是,分十路大軍,各路十萬人,由十個大將軍麾率,去深入攻打,迅雷不及掩耳,給敵人以泰山壓頂?shù)闹負?。而后的百萬軍隊再進,再度打擊。

  這十路大軍中,李平君領著一路。然而,西域王國也極為強大,毫不軟弱,尤其是其鐵騎,是中原鐵騎所無法比擬的。大戰(zhàn)開時,即開啟了猛烈絕倫的混殺,河裂江翻,千里流血!

  西域軍雖不多,但此處是他們老巢,加之他們收納了中原謀士,深為謀劃,嚴定策略,中原軍很多中了埋伏,大受痛擊,傷亡慘重。幾天幾夜的連續(xù)廝殺,大軍也不斷移動,最后李平君都不知來到了什么地方。此時西域軍沒有追上來,戰(zhàn)爭稍可暫息,卻只剩兩萬余人,羅盤也不知去向,他們根本不知身在何處,更不知該去向何方。

  西域蒼茫,草原連綿千里,幸得謝夷吾諳習天文地理之術,歷經(jīng)數(shù)月,于來年開春終于走出西域,回到了中原。由于西域處中原之西,而玄州又是中原西端的邊陲州城,所以李平君他們首先到達的便是玄州。

  然,此時他們只剩下五千余人,這幾個月以來,他們過茫茫草原,渡淼淼江水,越無垠瀚海,很多人支持不住而崩亡。

  聳翠山處玄州的邊緣,乃一道屏障,由于極其浩大,當今又常發(fā)起義之事,守衛(wèi)在聳翠山的軍隊遠遠不足,空隙極大,故而李平君他們自聳翠山而入也沒被官兵發(fā)現(xiàn)。

  接著,便來到了泔淡寺。

  徐子京聽完了李平君這些話,不禁唏噓一嘆,心中又有些慚愧:人家可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大將軍,朝廷之柱石,已建功立業(yè),他年必能名垂后世。而自己呢?身無寸功,虛長了二十幾歲,愧哉!愧哉!

  但徐子京沒有頹唐,反是建功立業(yè)的雄心更盛!

  謝夷吾又道:“英雄,你在泔淡寺的大戰(zhàn)我們?nèi)匆娏?,當真是悍勇無比,千百年來少見!老朽略懂面相卜卦之術,試著觀英雄之相,卜英雄之未來,得到結(jié)果,那就是,英雄他日必能建千古大功,成萬世偉業(yè)!”

  “先生,你說什么?此話當真?”徐子京方才還自卑,這般鼓舞正適用,此刻他心潮有些澎湃。

  “千真萬確,斷無虛言!”謝夷吾道。

  “英雄,吾師乃千古奇人,他說的話定然不假,實不相瞞,我也是因此才救你的。我深感如今世道日下,急需大才英雄來拯救,而你就是這樣的英雄。”李平君激動地說道。

  可以說,這是突如其來的吹捧,徐子京心雖激動卻不失理智,他稍斂激動,平靜道:“哦,兩位先生,你們不必稱我為英雄,我年輕稚嫩,豈能擔當?直呼子京便可。平君兄,你言過了吧,拯救天下這等大任,我如何擔當?shù)闷穑糠吹故悄?,身?jīng)百戰(zhàn),一世功名,你才是這等英雄啊!”

  李平君搖了搖頭,有些哀傷,道:“我自幼習武,武修上、戰(zhàn)場上,可謂無所畏懼,任何強大之人在我看來皆如泥塑巨人,不堪畏忌。然而在文治上,我卻是無實才啊,這么多年了,我越發(fā)了解自己,這也越來越有自知之明了?!?p>  “那謝先生呢?他胸有大才,可治天下!”徐子京道。

  “呵呵呵!”謝夷吾笑了笑,“吾已年老,子京你看,我年逾五旬,須發(fā)已白,天命不永,最多還能輔佐輔佐,哪堪王者之業(yè)也?且我的志向、天運也只到了一定程度,縱然王者之業(yè)擺在我面前,我也不敢接受,否則我的志向也承受不起,我的時運也不允許的!呵呵!”

  聽了謝夷吾此番話,徐子京也是略微感慨,“那依先生看,我又何以堪當王者之業(yè)?”

  “天賦、天命!”謝夷吾面容嚴肅地言道?!疤熨x與天命,皆是上天所授,神圣至上,無人能違。天命就是上天降下的使命,注定了一個人成就的高度。但要完成天命,必須具備卓越不凡的能力,能力如何而來,天賦便是關鍵。天賦與天命皆備,是以子京你堪當王者之業(yè)!”

  謝夷吾氣正詞嚴地說了此番話。

  徐子京心中驚奇,因為謝夷吾說了天賦。徐子京深知,自己是有文學的天賦的,尤其是詩歌,但那只是文學天賦,與王者之業(yè)何關?昔年有一個皇朝,是大詩皇朝,難道……難道我的天命就是重建大詩皇朝?……

  一想至此,徐子京心中無比狂震,首先這大逆不道,其次這遙遠無比,即便身體力行,何年何日能實現(xiàn)?。?p>  謝夷吾察言觀色,他心中已清楚,就現(xiàn)在來說,即使徐子京真的扛起了王者之業(yè),也決心不足,難以成功。唯有決心如鐵之人,方能成就王業(yè),如何讓他決心充足呢?只有一途————讓他真真正正看清世道。

  謝夷吾看出,徐子京是有偉量之人,有偉量但未完全開發(fā)偉量,一旦讓他真真正正認清世道,同時加以讀書誦史,領悟千古興亡之真理,那么他就能具備如鐵般的決心,則王者大業(yè)可望勝利。

  于是,謝夷吾對徐子京道:“子京,老朽認為你當下應該做一件事。”

  “何事?”

  “周游各州,了解世道?!?p>  “……”徐子京沉吟。

  李平君略帶訝異地看了看謝夷吾,因為他們商量好要勸服徐子京的,如今卻說去周游,謝夷吾也看他,平靜而深沉地點了點首,李平君心中明了,于是也同意,安心下來。

  “好!”徐子京露出爽朗的一個笑容,興奮言道:“天大地大,風景無限,我早有游覽之心,若得二位先生同游,真是三生有幸!”

  “哈哈哈!”謝夷吾與李平君皆是痛快大笑,徐子京也隨同大笑。

  笑后,徐子京又道:“然而尉遲承光不會放過我,他定會率重兵來泔淡寺,此處危險??!”

  此事早已在謝夷吾的考慮之內(nèi),此時他想聽聽徐子京如何處理,便問:“那子京欲如何處理?”

  “為了遵從尉遲承光之命,龍靜住持拼死殺我,所以尉遲承光不會難為泔淡寺,泔淡寺的僧人繼續(xù)留下亦無事。而我們以及五千士兵必須離開。聳翠山中多奇門異派,甚是危險,不可留在此地。我知道聳翠山南邊有一座小山,十分隱蔽,山小定然沒有修煉之人,五千士兵可去那里。”

  聽著徐子京頗為縝密的安排,謝夷吾直點頭,李平君也甚是贊同。但還有一個問題,五千士兵的糧食從何而來?

  徐子京又道:“士兵們的糧食問題,只能求助于永真大師了?!?p>  徐子京知道,永真大師與泔淡寺的其他長老不同,他心慈有愛,或許會幫助自己。

  忽然此時,有一個聲音自門外傳來,應答了徐子京,“五千士兵的糧食就讓泔淡寺承擔吧!”

  房門外的來者正是永真大師。

  “大師有禮了!”

  謝夷吾與李平君皆站起行禮。永真大師也恭然回禮。

  徐子京也強自起身,欲行禮,但身體太弱而不能。

  “子京,別起床,你還有傷,躺著休息!”永真大師急急走近徐子京,扶著他,讓其躺下。

  畢竟,李平君才是五千士兵的將軍,責任為大,所以他對永真大師道:“大師,五千士兵不少,所需要的糧食很多,豈能讓你們泔淡寺承擔?我亦于心有愧!”

  永真大師容色誠懇,道:“五千士的糧食,就包在泔淡寺身上吧,吾寺發(fā)展多年,這點能力還是有的。另外,謝先生會看相之術,貧僧也是略懂的,依貧僧看,你們心地純正,而世俗繚亂,正需你們?nèi)軄y反正??!”

  “大師實在是開明啊,請受李平君一拜!”

  “亦請大師受謝夷吾一拜!”

  兩人實是感動。

  “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感動的氣氛中,一片和諧!

  而后,徐子京又道:“大師,恐怕玄州這幾日又發(fā)生暴亂吧?”

  “這……”永真一驚,“你這幾日一直昏迷,如何得知?”

  徐子京道:“若無暴亂,尉遲承光早就派兵來攻殺我了,他可放不下殺子之仇?!?p>  “正是,所以你們也要趕快離開此地。”永真大師略微驚訝于徐子京的聰明才智。謝夷吾見此,也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當下,他們便準備離開事宜。徐子京睡了數(shù)天,內(nèi)傷已調(diào)養(yǎng)得差不多,趕路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泔淡寺眾僧不會放過徐子京,時常監(jiān)督他,也時常在永真大師面前說起,希望他允許報仇。永真大師非常嚴厲,說萬萬不可,還擺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等的道理。

  但這些是支撐不了多久的。徐子京為了不給眾僧借口,也只得裝作昏迷未醒,等待全部事宜準備完畢才會悄悄跟著離開。

  這一夜,在永真大師的念佛堂中,金黃的蒲團下盤坐著兩個人,正是永真大師與徐子京?;璧狳S的青燈下,兩個人的身影映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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