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據(jù)徐齊霖觀察,由于使用了火堿,纖維之間的果膠、木素除掉的比較徹底。又加入了碳酸鈣作填料,本色木漿呈淺灰白,光解的時間應該能大大減少。
連張誠和幾個老匠也看出不同了,交頭接耳一番后,張誠過來匯報道:“下官和幾個大匠看了這紙漿的顏色,覺得曬白至多只要一個月,或者更短的時間。”
徐齊霖點了點頭,說道:“工藝流程便是如此,明日便可改變些材料的比例,再做幾批木漿。另外,把原料先放進石灰水中浸泡幾天,或可更徹底地去除色素?!?p> 張誠說道:“先行浸料嘛,下官這便讓人去做?!?p> “再建一座工坊,便讓那些木匠盡快把字刻出來?!毙忑R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便先按說文解字上的數(shù)量,其它的若有增加,我會列出字目?!?p> “下官省得?!睆堈\指了指挨河上游的一片空地,說道:“便在那里搭建棚屋如何,若是要過冬,再建土木結構的工坊。”
徐齊霖看了看,頜首同意,又交代了一些瑣碎事務,他才帶著下人趕回城內。
關城門、宵禁,都是徐齊霖不能在城外久待的原因。也因為這樣,他對城門外的地方早就有了想法。
準確地說,徐齊霖看中的是關廂。
所謂關廂,按《明史?食貨志》載:“在地曰坊,近城曰廂?!币簿褪欠褐赋情T外兩三里之內的居民聚集地,通常是由居民和店鋪組成的。
但在唐代,關廂卻是沒有的。徐齊霖不知道其他城池的情況,可長安就是沒有。
如果能拿到城外的地,沿著大道建起買賣鋪戶,才不浪費,甚至可以說是寸土寸金。
不受宵禁影響,關了城門也沒問題,還能給那些誤了進城的人提供吃飯住宿和玩樂的地方。
也就是說,在這里做買賣是沒有時間限制的,你要愿意,開通宵都行。
只不過,想要買下這里的地,搞房地產(chǎn)開發(fā),就非要經(jīng)過朝廷的允許。誰知道李二陛下和大臣們會不會反對,最可能的理由恐怕便是城防安全和治安。
所以,徐齊霖現(xiàn)在只能是想,是規(guī)劃,要變成現(xiàn)實,還要找時機。
回到府中,徐齊霖沒有看到劉弘業(yè)、尉遲環(huán)等人,便知道房二和薛宗貴那邊還沒最后決定。
嘿嘿,十有八九是在湊錢呢!徐齊霖不無惡意地壞笑起來,窮鬼,不用比試拳腳,小爺一個漲價就把這兩個家伙嚇跑了。
剛在廳堂的沙發(fā)里坐下,家人便來稟報,說是白天有人拜訪,見徐齊霖不在,便留下了一份請柬。
徐齊霖有些疑惑,打開請柬看了看,上面言詞很是客氣,請他晚上至醉宵樓一敘,落款是宇文尚。
宇文尚?徐齊霖想了半天,也沒從記憶中搜尋到此人。既是不認識,平白無故地拜訪什么,還請我上酒樓?
手里晃著請柬,徐齊霖細想深思,意識到這個宇文尚可能是調查過自己。請他去醉宵樓,想必是有讓他安心的意思,但也大概知道自己和醉宵樓的關系。
思來想去,徐齊霖還是決定去會會這個宇文尚。在靖安坊,又是在醉宵樓,多帶上幾個人,料也無妨。
叫上伍菘,讓他召三個壯實的護院。徐齊霖稍歇片刻,看時辰差不多了,便帶上人出府趕去醉宵樓。
來到醉宵樓,徐齊霖沒有直接去雅間,而是叫來伙計打聽了一下雅間內的客人。
從伙計口中得知雅間內是三個人,卻是陌生,并不是常來的熟客。
徐齊霖也不再細問,讓伍菘隨自己進去,其他人在外等候,便讓伙計敲開雅間的門。
“原來是咱們請的客人到了,快請進?!?p> 隨著聲音,徐齊霖邁步進了雅間,掃視了一下,拱手道:“在下徐齊霖有禮了,敢問幾位仁兄?”
看到這三個人,徐齊霖便感覺不好。都是二十來歲的樣子,其中兩個家伙涂脂抹粉,卻又是男的。
“徐小郎,有禮?!?p> “有禮,有禮?!?p> 三個人起身與徐齊郎見禮已畢,一個打扮還算正常的青年主動開口,自我介紹道:“在下宇文尚,這位是崔正,這位是韋宗彰?!?p> “原來是宇文兄、崔兄、韋兄,不知請在下至此,有何事敘談?”徐齊霖再次拱手分別打了招呼,落座之后便開口問道。
宇文尚笑道:“徐兄弟不必著急,待上了菜肴,咱們邊飲邊聊?!?p> 崔正和韋宗彰點頭稱是,仔細打量著徐齊霖,相視一眼,崔正說道:“徐兄弟看著眼熟,卻想不出在哪里見過?”
徐齊霖也覺得好象見過這兩個家伙,微皺眉頭仔細思索相近的形象,猛然想了起來。
沒錯,不就是在翠華山上遇見的娘炮,花錢吃羊肉串的冤大頭嘛?
暗中翻了下眼睛,徐齊霖裝作不認識,賣羊肉串啊,當時挺爽,這要說出來還真有點掉價。
“宇文兄,有什么事不妨現(xiàn)在就說。”徐齊霖趕忙打岔,笑著說道:“在下就是這個毛病,若是不明就里,這菜也吃不香,酒也喝不好?!?p> 宇文尚哈哈一笑,看似爽朗,卻讓徐齊霖感到有做作之嫌。
和崔正、韋宗彰交換了下眼色,宇文尚給徐齊霖斟滿酒杯,舉起遙敬,喝了一大口,見徐齊霖也作出回禮,才緩緩說道:“徐兄弟既然心急,那在下便把這樁發(fā)大財?shù)氖虑橄日f一說。”
停頓了一下,宇文尚繼續(xù)說道:“徐兄弟所制的‘滿天香’香露一出,不說轟動長安吧,卻也是有市無價,有錢也不易買到?!?p> 徐齊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臉上淡淡地笑著,心中卻警惕起來。果然,這暴利香露還是被人盯上了。
宇文尚繼續(xù)說道:“徐兄弟想過沒有,若是這香露的產(chǎn)量再增長數(shù)倍,也滿足不了全國的需要。只局限于長安銷售,實在是太過可惜。”
老子比你清楚得多,不僅是國內市場,銷住海外的利潤更高,需求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