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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若聽著孫漸濃的話,表情中多了幾分的嫌棄之色,道:“你這么就和一個婦人一樣,磨磨唧唧的!我都不介意了,你還擔(dān)心什么!一個偌大的王宮難道還保護(hù)不住我?我楚國的將士難道還護(hù)不住他們的王!孫漸濃,不賭一把,誰都不知道是輸是贏,但是我知道如果不賭,就一定輸!輕則動搖國本,重則覆國,我說的沒錯。”
最后的一句話,初若說得極重,言語中特意加強(qiáng)了語氣。
從剛才開始,她想了很多,很多最壞的情況。
對于楚國而言,源光是楚國的神,要是神都出事了?那么誰能還保護(hù)他們?
到時候楚國定然會內(nèi)亂,周圍的國家會蠢蠢欲動的分食了初若;在內(nèi)亂和外禍的雙重作用下,楚國就很真的沒有了,在這歷史的洪流中徹底消失。
頭忽而疼了起來,初若倒吸了一口氣,暈眩隨之而來,她沒個防備,身子一歪朝著朱紅雕花門‘碰瓷’去了。
門外,眾人聽得砰的一聲響起,朱紅雕花門可見的顫抖一晃。
“公主是頭疼緊了?”門外‘庸醫(yī)’聽著聲音,心一顫,當(dāng)即對著緊閉的門扉,小心翼翼問道,耳朵都直接貼到了門板上。
廢話!腦袋破了,還想了這些破事,不疼才怪!
初若聽著‘庸醫(yī)’的話,心中快速道,但是卻不敢說出來,只道:“沒有,站累了,想靠著門扉坐一坐,沒想到動作大了!”
聞言,‘庸醫(yī)’的表情古怪,猶猶豫豫間,便把話都吞到了肚子中。
這個時候,初若是不能出事的,即使出事了,也不能說;說了會動搖人心的!
雖說‘庸醫(yī)’沒說什么,但他人多多少少是看出了門道了,畢竟官場浸淫的這些年,沒個眼力勁,誰信?。?p> “那攝政王這病,什么時候能大好?”少年武將語氣中滿是擔(dān)憂,言語間目光早已落到了這里唯一的太醫(yī)身上。
“這……微臣也說不好……”被少年武將看著,‘庸醫(yī)’頓時一個驚悚,吞吞吐吐道。
“我要是和攝政王死了,太醫(yī)就準(zhǔn)備好陪葬吧!”殿內(nèi),初若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太醫(yī)今也也不用想著回去了,正好我這個公主殿少了許多人,房間也多,太醫(yī)就在這里住下,三日看一次診,調(diào)整一次藥方。”
只見,‘庸醫(yī)’那一張菊花褶子的臉直接變成了苦瓜臉,好好的,他做什么太醫(yī)??!他就應(yīng)該去鄉(xiāng)下種種田,養(yǎng)養(yǎng)牲畜,再娶上一房小媳婦,生個大胖小子才對的!
“青裁,攝政王平日用過的東西,都拿去燒了,那些也是會傳染的;還有日后我和攝政王所用的之物,都要用燒得滾熱的水燙上一燙?!辈蝗ダ頃恰贯t(yī)’,初若思索了一番,當(dāng)即對著門口的青裁交代道。
這樣子,應(yīng)該就沒有問題了吧?
對于初若的這個要求,青裁不解,瞧向了‘庸醫(yī)’,他亦是一臉不知道的模樣,當(dāng)下欲要開口詢問一番為何,身后的孫漸濃抓住了他的衣袖,搖了搖頭。
壓下了心中的不解,殿門外的青裁道:“是。”
門內(nèi),初若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肩膀稍稍耷拉了些許,就只有這個青裁靠譜,多少都會出個聲音,不想那些人,說話之后,就直接死一樣的寂靜,她在里面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
“太醫(yī),醫(yī)治這瘟疫,需多久的時間?”孫漸濃開了口,出了聲,語調(diào)中和平常無二,沒有多少的變化。
門內(nèi),初若聽著,心中暗自道,倒是一個沉得住氣的。
“不可說。”搖著頭,‘庸醫(yī)’凝重道:“瘟疫和尋常疾病不同,如何才能大好,什么時候大好,是沒個定期的。”
其實,他沒說的是,瘟疫之疾,能活下來的,連微末機(jī)會都少之又少。
“一個月。”初若又是突然開口,“太醫(yī),只有一個月的機(jī)會,一個月,我不要求全好,至少走動沒有問題,剩下的,日后調(diào)養(yǎng)便是。”
古代的瘟疫換在現(xiàn)代來說,就是一場大型的禽流感病毒,哪里就是那么容易治療的……
“這……”眉頭緊蹙,‘庸醫(yī)’甚是猶豫,拿捏不定。
殿內(nèi),初若聽著‘庸醫(yī)’的猶豫,整張臉的都動了起來,擠眉弄眼的,就差出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口子,大喊一句:這什么這,信不信我抽死你!
“皇家養(yǎng)著這一群的太醫(yī),如今,也就你一個人知道這些事情,你若是不愿的話,那么也就只能以死明志了!”旁側(cè),孫漸濃涼涼道,說罷,眼角的余光落到了青裁手中的刀去。
青裁倒是也心明的,聽著孫漸濃的話,有瞧著他的舉動,當(dāng)即甚是配合的將手中的刀握得鐺鐺只響。
這……簡直就是欺負(fù)人嘛!
就知道欺負(fù)他這個老頭子!
‘庸醫(yī)’有些欲哭無淚,早知道,他就該在前幾日早早的告老還鄉(xiāng)去,省得現(xiàn)在被牽連了進(jìn)來!
簡直折壽!
初若在殿內(nèi)聽著孫漸濃涼涼道,又聽見了握刀的聲音,嘴角無聲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這孫漸濃倒也是個聰明的主,三兩眼的,便知道了眼前的‘庸醫(yī)’是個貪生怕死的,震懾一下,便可以讓其老老實實的聽話了。
要說這‘庸醫(yī)’和初若倒是有些相似的,都是一個惜命的主。
“現(xiàn)在,還有什么事情沒解決的嗎?”恢復(fù)了一絲氣力,初若想了想,問著門口的人;事發(fā)突然,她也只想到了這些,其他的,也不知道還有什么沒解決的。
“緊要的事情,現(xiàn)在,倒是沒有的?!甭晕⑺妓髁艘环?,孫漸濃道。
“沒有就好?!甭劼?,初若松了一口氣,“那現(xiàn)在就照著我剛才的說的去做吧,不要耽擱了?!?p> “那我等退下了。”回應(yīng)著初若的,是孫漸濃。
“等等,給我送一壇酒來。”手支著腦袋,眼角的余光忽而掃到了床上的人,初若眉頭緊鎖,飛快的想起了什么,迅速道。
門外的人聽著初若的回頭,這下子是真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要酒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