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雅醫(yī)院。
在鄭婉的病房中,周蘭坐在墻角沙發(fā)里,低頭拿著ipad處理公事。
“嘶——”
空氣中響起倒吸涼氣聲,周蘭抬眼看,發(fā)現(xiàn)鄭婉已經(jīng)醒了。
病床上的女子生得溫柔貌美,頗有江南風(fēng)情,眸光婉轉(zhuǎn)間盡是楚楚動人,此刻雙唇蒼白更顯我見猶憐。
據(jù)說,如此女子極能激起男子的保護(hù)欲。
周蘭不動聲色地合上ipad,看向鄭婉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鄭小姐,我覺得你最好還是適可而止,明知道傅董脾氣不好?!?p> “如果我適可而止,那他是不是永遠(yuǎn)都不會見我,直到完全忘了我?!编嵧褓|(zhì)問。
“鄭小姐啊——”周蘭站起來,環(huán)胸而站頗有女強(qiáng)人的姿態(tài),“第一,傅董資助你學(xué)業(yè)完成不圖回報;第二,捧你成為一線模特兒不計(jì)收益;第三,傅董他既沒和你交往也沒給你承諾,你到底還要干什么呢?”
放屁!
“周秘書,你根本不懂我多難過?!闭f著說著,鄭婉情不自禁地用手揪著自己病號服衣領(lǐng),“你說,之前因?yàn)橛嘘戃皟?,所以我沒可能?,F(xiàn)在誰不知道,陸馨兒快要和顧少爺訂婚了,為什么他還是不愿意接受我?”
就算沒有陸馨兒,也不會是你。
周蘭心中想的,自然也沒說出來,當(dāng)她聽鄭婉說那些話的時候,腦中不由自主就想起那日在別墅中見到的慕家千金。
見周靜沒有回答自己,鄭婉眼露凄切嘲諷,直勾勾盯著周蘭詢問:“他會來嗎?”
會來看我嗎?
病房門,就在這個時候被打開的。
開門的是溫青,隨后一雙筆直修長的腿邁入病房,鄭婉瞧著一下便掙扎著坐起來。
周蘭迎上去,以公式化的語氣匯報:“鄭小姐從四樓跳下,幸好消防員及時鋪好氣墊,只造成輕微軟組織挫傷外加受驚,其余并無大礙。”
傅年深不太喜歡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深沉的眸光落在外面如墨的夜色里,與其融為一體。
見他沒反應(yīng),鄭婉有些急,柔柔弱弱地靠在床頭盯著男子側(cè)臉,“年深,我......”
日思夜想的他就在眼前,鄭婉不知,為何見到這一刻卻說不出個什么,鄭婉覺得,興許是那月亮的光輝清亮,照得那美人骨時隱時現(xiàn),顯得格外惑人心弦。
室內(nèi)四人,卻靜如墳場。
只要有傅年深在的地方,他不說話后,其余再無人敢多嘴只言片語。
對于女子那點(diǎn)心中事,閱人無數(shù)的傅年深怎會不知?只不過他不著急,反而從容淡定地點(diǎn)上一支煙,也不顧這是不是在病房內(nèi),徐徐抽著。
寂靜維持到那根香煙燃盡,男子低沉溫涼的嗓音才響起:“婉婉?!?p> 婉婉——
兩個字如雪中驕陽,直直照進(jìn)鄭婉心房,她折騰到底所求的,不過是聽他再喚她婉婉。
只要能夠讓她留在他身邊,要她鄭婉做什么都愿意,哪怕是豁出所有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惜,傅年深不需要,也壓根兒不在乎。
他以一種統(tǒng)治者的姿態(tài)走近,高高在上地俯視著病床上面頰蒼白的女子,伸出好看的手指撫摸著她的頭發(fā),“婉婉,不要再做傻事,我會心疼?!?p> 鄭婉揚(yáng)臉,撞上那淀淀黑眸,如靈魂回流。
“年深?!彼臏I,簌簌而落毫不遮掩,“我想見你,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留在你身邊?!?p> 據(jù)說,傅年深這樣的男人若是溫柔起來的話,是會要人性命的。
此刻,他不停撫摸著女子的長發(fā),溫聲說道:“我都明白,但是婉婉你記住——如果下次你還要自殺的話,不要通知任何人,果決地往下跳就完事,四樓高度太低可以選擇頂樓,明白嗎?”
那一瞬,鄭婉的臉?biāo)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