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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芙蘭德戰(zhàn)記

第一百二十九章 銀白焚火3

奈芙蘭德戰(zhàn)記 影月之霜殤 2534 2019-07-17 19:40:00

  “辛苦你了,晚上我給你專門做個慶功的蛋糕都不成問題?!迸魅擞淇斓匦χ硎驹试S,敞開吃。

  “得得,留著等我接人出獄豈不更合適。其實這也不算我的功勞……那家伙真要謝的話,還是謝謝你弟弟的第二次救命之恩更好——我確信是血液發(fā)揮了它應(yīng)有的作用,否則身體上的躁動痕跡不會完全隨著精神和意志的暫歇而一并停止?!?p>  “洛恩曾經(jīng)說過……作為獵人,要分清什么是該救的,什么不是,應(yīng)該在什么時候救,而什么時候就要放任死亡的發(fā)生。我想他做得很對,是我的驕傲。”

  “從宿命論來說,命中注定的相遇有著極其深厚的意義,這也是今天他的血喚起了奇跡的緣故,難道有什么特別的含義嗎?”

  “連你都無法解釋的話,我就更不能了?!卑驄I從椅子上起身,望向窗外,壓城的黑云逐漸退散,太陽的光芒帶著勝利的希望重新奪回城市的晴空,看著弟弟安睡的容顏,她的心中淌過溫暖與欣慰,然后為跑腿的功臣研磨了一杯獎賞的咖啡。

  味道真好。

  血液所喚起的奇跡……這句話讓艾莉婭再次記起了師匠慕納女士的話,令她若有所思。

  真相會像維克多所想的那么簡單嗎?

  異族的英杰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它夢見自己被惡毒的人類推下死亡的葬淵,深淵里遍布可怕的水銀般流動的、白色的灼熱熔巖。那些活動的流體有點像被法師控制的史萊姆召喚物,有意識地向自己襲來。

  被包裹的意識驚恐地認為,它即將被這些銀白色的東西吞噬,最后在滾燙中焚滅為灰。

  在抵抗了很久之后,絕望主宰了整個靈魂,認為不甩掉身上這些沉重而灼熱的麻煩,就再也沒有爬上去的希望……可是自己甩不掉啊。

  蝕骨般的痛讓靈魂忘記反抗的姿勢,如尸體般僵硬,無限趨近于渴求死亡作為解脫。

  但就在這時,面前出現(xiàn)了一條血紅色的繩索,它幾乎條件反射地伸手抓住,再向上一望,這繩索是從淵頂而來,足夠足夠結(jié)實的繩索,另一端是拯救的光芒所在。

  不會死了,不用死了,甚至連痛苦都消弭了。

  在艱難上行的過程中那些銀白色的沉重、灼熱漸漸也改變了形狀,它們凝固、定型,最后變成身上結(jié)實的鎧甲——奇妙而不可言。

  等它醒來的時候,四周的光景全都改變:不再是法師公會地下的審訊室,四壁的裝飾、擺設(shè)都在不斷敲打和提醒,這里是紅榴家大宅,女主人留給自己的房間:“我這是……在做夢?”

  “你的噩夢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币恢痹诜块g里看守的維克多在躺椅上悠閑地翻動著像是書本的東西,需要仔細看才能知道那是他的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記錄了一些宛如天書的文字?!?4小時到點,我就去法師公會接你,你算是勉強保持清醒直到我的到來。然后就昏了過去,因為昏迷沒法醒過來,只好從地下五層背你上到地面,艾莉婭親自派馬車在公會門口迎接,公會會長看見我時畏縮得連個屁都不敢放?!?p>  “結(jié)束了……嗎?”凱魯克亞扭頭,它寶貴的風(fēng)鏡就好好地放在枕頭的旁邊,旋即松了一口氣。

  “結(jié)束的過程有點復(fù)雜,我也說不清,誰知道我離開法師公會的哪會發(fā)生了什么?就當一切都是天意好了,不必窮根究底,幸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嗎?”維克多并不邀功,那些細節(jié)和過程以后再說比較好。

  “我應(yīng)該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

  “是的,你沒有,否則現(xiàn)在被逮捕的就是我們而不是希斯威爾?!?p>  “那個卑劣的混蛋終于……!”提起這個名字它就條件反射地咬牙切齒,恨不得抓起雙刃削切成片。

  玫瑰騎士笑嘻嘻地安撫它別那么激動,你需要休息和靜心來確定精神穩(wěn)定:“我親手給他銬上的鐐銬,配合法師公會的證明信函,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因為誣告和濫用私刑兩項罪名被逮捕,我還強烈要求加了一條叫做‘謀殺未遂’。所有罪名全部成立的話,基本數(shù)罪并罰的話是20年以上有期徒刑。先不說20年以后他能出來,監(jiān)獄里的日子就夠他好受的了。艾莉婭還打算去疏通關(guān)系,給那家伙特別關(guān)照在‘有趣’的班房里,保證讓他也知道什么是終生難忘?!?p>  雖然很想問什么叫做“有趣”的班房/監(jiān)獄,不過念頭一轉(zhuǎn),又懶得問了。

  “洛恩怎樣了?”他沒有來呢。

  “等你自己有力氣了再去看他比較好,他發(fā)燒了,估計比你還起不來?!本S克多合上他的筆記本,友善地在對方頭上敲了敲,“……無論如何,一定感謝他……畢竟,他非常牽掛你的安危。這算他救你的……”

  “我知道,應(yīng)該是第三次了?!彼浀镁S克多在隱身闖入法師公會地下室,靠近自己時發(fā)來的訊息,以及灌進喉嚨里,熟悉的血腥味。

  只是,它對這一點感到悲哀,無法評價自己是否與血痕前輩一樣,算是個“嗜血的怪物”。

  以后洛恩他們會怎樣看待自己?

  盡管現(xiàn)在只是臨時羈押,還沒有經(jīng)過法庭審判,基本的犯罪事實調(diào)查期間,班房還是要蹲的。

  希斯威爾揉了揉臉上、身上那些青紫的腫塊,忍不住想起那天,凱魯克亞被釋放時自己的倒霉遭遇。

  苦主是昏迷未醒,來接人的圣騎士只是極為恐怖地冷笑著,給了自己狠狠一拳作為勝利的招呼,少不了被打掉兩三顆牙齒,然后就直接上了鐐銬。不巧的是,藍龍辛達怎么這么快送信完就回來了,而且肯定有法師給他說了自己打了死靈法師的事情,再然后……蠻力超大的家伙抓起鐐銬前段的鎖鏈就往法師公會外面的空地上拖,當時所有的法師除了骨之外都還是沒法鏈接魔網(wǎng),于是它變回龍形將自己像個皮球一樣扁來扁去,在眾目睽睽之下,簡直是用爪子和尾巴往死里揍的節(jié)奏,如果不是圣騎士還要逮捕的話,估計當場就半死過去……死透都有可能。

  現(xiàn)在是晚上了,澡堂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人了,他可不想給別人看到自己渾身青青紫紫的狼狽樣,解釋起來太麻煩。

  澡堂果然空無一人。

  太好了。

  十分鐘后,澡堂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五個彪形大漢,身上的怪紋身更增加了恐怖的感覺,希斯威爾悄悄瞥了他們一眼,對方也回瞪一眼,走到澡堂的另一個角落去了。

  呼,似乎是沒有敵意吧,反正也不認識。

  緊張的情緒放松下來。

  但是,馬有失蹄——他走了神,不小心把肥皂掉到地上了。

  為什么!為什么沒有過管住這只手!

  不等他彎腰去撿,五個彪形大漢曖昧地從角落里挪了過來,動作迅速。

  “你好像是‘紅蝎’的……希斯威爾是吧?!?p>  “……不,不是,你們認錯人了?!?p>  “那你腰上的紅色蝎子刺青是什么回事?不看到這個我還真沒法確認呢?!?p>  “我不是希斯威爾!你們真的認錯人了?!?p>  五個大漢互相遞了一個“誰信誰傻逼”、“你特么逗我”的輕蔑眼神。

  “我們剛剛聽監(jiān)獄守衛(wèi)說了個事,他們說你身上能榨出錢來?!?p>  “胡說!我、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又不是在酒館!酒館的話,我賭運還可以!”

  “守衛(wèi)說,你在塔爾·維拉還會被羈押10天才會被押解到圣都去接受包括其他以前的指控和這次罪名的調(diào)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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