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似乎沒有看出他的異樣,自顧自的說:“你看,這款小貓咪圖案的書包就挺不錯,各個年齡段皆宜。”
宋文博眼睛不離白雪公主的書包,倒像要盯出一個洞來。
他錯過了多少。
最后離開店鋪時,他的手里多了一個貓咪圖案的書包。
他原路返回后小姑娘還在原地。
高大的身影擋在她的身前,只余下一片剪影。小辭抬起頭,他面孔被陽光遮住一半,虛虛實實,一如她從未看透過這個人。
她細聲細氣的問:“有事嗎?”
他擋到她的陽光了。
她的人生不應(yīng)該因為他一個人被陰影遮蓋。
“給你?!彼卦谏砗蟮臅@現(xiàn)出來。
“我不需要?!毙∞o依舊抱著殘缺的書包:“你退回去吧?!?p> 仿佛再多發(fā)一言都會消耗掉她的精氣神,她重又低下頭。
眼前的人仍然固執(zhí)的站在她的面前,其實她有想過的,她骨子里的執(zhí)拗是不是像極了他,不是說女肖父嘛?
無奈,滿腔的無奈席卷了她。
既然他有固執(zhí)的成分,為何在她母親面前就失效,難道連這都有保質(zhì)期嗎?
她還想過的,她體內(nèi)有他薄情的基因,別人對她再好都無法真正得到什么,只會是一場失敗的投資,血本無歸的買賣。
不然在她姥爺去世時她的阿姨不會說她是個白眼狼。
小辭起身抱著書包打算離開,這不是一個思考辦法的好地方。
宋文博沒有攔她,只是在她身后涼涼的說:“我不介意把書包親自送到你家?!?p> 說完這話,貌似力度還不夠大,“順便問問你的爸爸養(yǎng)著別人的女兒是種什么體驗?!?p> 她猛然回頭,震驚的看著他,想驗證這話的出處。
他這是狗急跳墻,連溫情攻勢都放棄了?
他是真的被逼急了,一次兩次被拒絕好意,這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他的女兒不是不令人省心的姑娘。
眼看她注視著他,無視她幾欲噴火的眼神,又將話頭軟了下來,好聲好氣的勸:“你是我的女兒,我是你爸爸,接受爸爸的禮物是天經(jīng)地義的?!?p> “我姓李?!毙∞o堅定的說。
“可是你的辭是我取的。”他自動過濾掉不利信息,自顧自的說:“你的身體里流淌著我宋家等我血液,它將會跟隨你一輩子。”至死方休。這是你一生都無法抹滅的,不需要你承認或反對。
他本來不想這么急功近利的,經(jīng)買書包一事,他感到他與她的世界脫軌,這不是他想看到的也不是他設(shè)想的。
這番作態(tài),徹底掐滅了她認回他的心思,即便她不和他走,她可能還會認他當爸爸。
時間好像又回到他們一家在姥姥家對峙的場面,任憑姥姥苦口婆心的勸說,他都不松口帶他們回家。
搞得好像他們見不得人似的。
他啊,還是這么的令人厭惡,從未變過。
蚍蜉撼不動大樹是對的,她妥協(xié)了,憋屈的換上新書包。
從不曾像現(xiàn)在這一刻,她這么不期待一樣新事物。
這次他沒有再提出要幫她,他清楚的明白,女兒是討厭他這個態(tài)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