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原來樓是借來的
白蘇蘇的一番言語如當(dāng)頭一棒,雖不說醍醐灌頂,但也是益處多多。
渾身汗水的敖第七這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風(fēng)度翩翩。
彬彬有禮的說道:“這歲月之廊,另一個功能應(yīng)該是煉心吧?”
“現(xiàn)在你覺得自己的資質(zhì)怎么樣?比葉塵強(qiáng)上那么一點?”
“不敢。”
聽著白蘇蘇語氣玩味,敖第七連忙揮手,同時瞥了下一直若無其事的葉塵,內(nèi)心暗道了句:“真是個變態(tài)!”
感受到目光,葉塵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看來我的天資要比葉塵兄弟弱上不少了?!?p> “別一臉的委屈,天資之?dāng)?shù),最不信這玩意兒的便是觀天教了。
修仙,修的更多的還是一個心性,心性這種東西又不是天生的,是靠后天打磨出來的,并總不是一成不變,驕躁和悲怯都是要不得的?!?p> 白蘇蘇揮了揮手,淡淡的說了兩句后,再次下達(dá)了逐客令。
見狀,敖第七深知自己失去了一樁不小的機(jī)緣,若是能跟在白蘇蘇的身后繞著天一閣轉(zhuǎn)上一圈,來日也能少費(fèi)些功夫,少走些彎路。
可誰知走上這條歲月之廊,竟然心神失守,亂了心境。
修仙正是如此,有些關(guān)卡,渡過了,雖不說必定會飛黃騰達(dá),一鳴驚人,但卻是實打?qū)嵉囊榷刹贿^多出些許的好處來。
自己既然沒有經(jīng)受住考驗,自然也就沒有理由留在這里了,更何況是白蘇蘇前后兩次送客,隨即拱了拱手,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至于她說的那些話,都是些大實話,早就聽膩味了,對是對,可是該做不到的還是做不到,能做到的,不說也能做到。
再次嘆了口氣,看著廊邊上的各異雕花,心想著,先緩些日子,到山腳下找個客棧或是小樓住上,待心境平復(fù)之后,再來觀書。
想到這里,突然心生明悟,像是想到了什么,滿臉驚喜,不知不覺中,步子邁的也大而快了起來。
葉塵目送著敖第七離開,直到敖第七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外。
隨后對著白蘇蘇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道:“記下了?!?p> “記下了就行,倒還算是聰穎,繼續(xù)向前走吧。“
“嗯“
葉塵的心里其實并不輕松,他知道白蘇蘇的意思,無非是殺雞儆猴嘛,嗯,這樣形容好像有些許的不恰當(dāng),應(yīng)該說是拐著彎來教導(dǎo)自己。
不可謂是不用心良苦啊。
最后的那些話,雖然是在對著敖第七說,其實卻是說給自己聽的。
無非是告誡自己,修行之路,不可驕躁,當(dāng)持一顆平常心,重在參與。
想到這里,葉塵忍不住的笑了,還記得多年前的高考前夕,老師給班上的同學(xué)打氣,問大家,高考重在什么,眾人都笑著說心境,唯獨葉塵叫喊了句,重在參與,然后不必想,自然是哄堂大笑,可謂是其樂融融。
“笑什么?”
“沒什么。”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回過神來,正了正手中舉得高高的花傘。
“話說,這都進(jìn)屋了,還要打著這玩意嗎?”
不知不覺中,竟已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面前是一個朱紅大門,上面刷著血紅的朱漆,濃郁鮮艷,像是剛刷上去似的。
“沒辦法,奴家天生身陰體寒,不太喜歡太陽光,如是平常還好,倒不至于這般狼狽,前些日子去了趟前線,將這座樓給”借”了來,這你也應(yīng)該知道的。
只是他們竟然覺得我們會有借無還。
有借無還便是搶,他們怎么能說我們是強(qiáng)呢?
我便給他們講道理,只是他們不聽。
他們既然認(rèn)定我們這是要搶了,自然不愿意將樓借給我們。
這樓我們是說什么都要借到手的,他們不愿意借你說該怎么辦?”
葉塵聽的是目瞪口呆的,松了松鼻子,憋了好一會,最終也只是憋出了句:“這個我不知道?!?p> 白蘇蘇淡淡道:“他們不愿意借,自然便要打了。”
說這話時,語氣可謂是極其平淡。
“你應(yīng)該沒有和他們講道理吧。”葉塵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的問道。
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位姑奶奶絕對是不會好好的坐下來講道理的。
白蘇蘇有些發(fā)窘支吾道:“這……或許吧……誰知道呢?!?p> 葉塵再次逼問道:“你也沒有說借吧?”
白蘇蘇被葉塵給緊緊的盯著,有些不自在,眼神中有幾分躲閃,有些沒底氣的說道:“嗯,還好了,其實我不說他們也應(yīng)該知道的啦。”
“所以,你去就是直接的大打出手?……”
說到這里,葉塵自己都有點說不下去,也不知道,有一個這樣霸道的副教主,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時的葉塵已經(jīng)知道了觀天教的權(quán)利結(jié)構(gòu),一個弟子,四個副教主,一個失蹤的正教主,副教主都是女的,而失蹤的那個,生死不明,性別待定。
“哼!教訓(xùn)他們一頓怎么了!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卑滋K蘇握著粉嫩的拳頭,故作惡狠狠的模樣說道,隨即意識到了什么,回過神來,緊盯著葉塵,嘴角微微上揚(yáng),“哎呀,小塵塵,你倒是膽子大了不少呢,還敢盤問起來自家教主了呢?!?p> 仿佛被老虎盯著一般,葉塵腿猛地一軟,整個人的氣勢都弱了下來,連忙搖頭道:“不敢!絕對不敢!姐姐你接著說。”
“說到哪了?被你這一打岔,把正是都給忘了?!卑滋K蘇瞪了葉塵一眼,沒好氣的問道。
“說到大打出手了?!?p> “嗯,對,他們不借,那就是不乖!不乖,就要打他!只是在大打出手后,自己的身體便陷入了虛弱期,更是見不得一點光亮,如今還能像是個人,全都仰仗著這把花傘呢?!?p> 見說的繪聲繪色的,不像是假的,葉塵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難道沒有什么丹藥靈果可以調(diào)解?”
畢竟如果所料不差,將這座樓給搞來,多半是為了自己。
想到這里,葉塵是一陣感動。
“那里有你想的那番簡單,不過調(diào)解之法,倒還真有一個,只是……”
說這話時,白蘇蘇特意向著葉塵身邊靠了靠,將自己的大部分身軀都貼在了葉塵身上。
俯在葉塵耳邊,咬著嘴唇呢喃道:“只是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