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
等紅綠燈時,旁邊廣場的戶外大型屏幕引起了適江的注意。
屏幕上,一個穿著正式的主持人正在播報著新聞,配圖是一幅巨大的紅月。
白天由于孤兒院的事情,適江對于每個人身上,突然出現(xiàn)的霧團根本沒有探究的心思,后來干脆視若不見了。
反正不是白色,就是灰色的霧氣。
但現(xiàn)在,屏幕里的血月,將適江拉回到了昨晚那白茫茫的空間,里面也有這這樣一輪血月。
內(nèi)心正因奧深院規(guī)而陷入極大空虛的適江,找到了轉(zhuǎn)移注意力的最佳方向。
仙人是不存在的,仙法也是不存在的。夢典的成功只不過是恰逢其會而已,它的誘因就是那輪血月,現(xiàn)實世界里真實存在的血月。
“哥,那個紅色的月亮是怎么一回事?”
敘梁斜瞄了一眼屏幕,繼續(xù)盯著紅綠燈。
“哦,據(jù)說是天體異象。像這種現(xiàn)象,科學(xué)家們本應(yīng)早就觀察預(yù)料到了,提前知會大家。這次事前卻完全沒有消息,仿佛是為了要給群眾一個驚喜?!?p> 敘梁想要抬頭出窗,看看今晚的月亮是否如常。不過紅燈已經(jīng)開始倒秒,他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
適江則沒有這個顧慮,她把頭貼近玻璃,側(cè)仰著,看著天空。
城市的天空在,紅的白的黃的,各種燈光的交織后面,呈現(xiàn)出了一種橙色。
適江沒有看到月亮。
或許是因為天氣的原因,或許是因為角度的原因。
敘梁將適江送到酒店門口,就匆匆離開了。
為了迎接這個妹妹,他特意調(diào)整了自己工作的安排,留出了一天的空閑時間,現(xiàn)在他得去陪另外一個人了。
走在適江前面的是一個身材臃腫,頭發(fā)稀疏的男人,他旁邊是一個身材高挑苗條的女人。女人挽著男人的胳膊,高跟鞋踩在地上,發(fā)出咯噠咯噠的聲音。
適江會留意他們,不完全是因為對方走在她前面,更是因為,男人身上那漆黑的霧團。
這是她擁有這個奇怪的能力后,第一次見到黑顏色的霧氣。她想知道,這代表了什么?
男人看上去,和平常人并沒有什么異樣。
這霧氣的顏色究竟代表著什么呢?
適江默默跟在兩人的后面,不知不覺來到了前臺。
前臺的接待認出了適江,笑著將她招呼到了身邊。林晚珍,接待的胸牌上是這樣寫的。
男人拿出一張金色的卡片,遞給了接待。
晚珍熟練地把金卡往旁邊的機器上一掃,看著電腦上的紀錄,笑著問道:“請問,還是……”
“對對,這種事情還要問,你新來的嗎?”男人顯得急不可耐。
晚珍笑得更燦爛了一些,很快開好了房,遞過房卡:“歡迎入住雅夢大酒店?!?p> 男人接過房卡,晚珍的話還沒講完就走開了,那肥胖的手掌不知什么時候挪到了女人的屁股處。
晚珍收起了職業(yè)的假笑,轉(zhuǎn)頭語氣輕松地問道:“學(xué)會了嗎?”
適江清楚晚珍的每一步操作,但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只是咧嘴笑了笑。
“很好,你已經(jīng)掌握了前臺的精髓了。沒錯做前臺最重要的就是要學(xué)會假笑?!蓖碚錆M意地笑道。
“接下來我就要教你一些,不那么重要,但很有必要的操作了?!?p> 前臺的工作確實不難,適江很快就熟練了自己的工作,不過她的心里還是記掛著那個男人身上的黑色霧團。
前臺接待,兩人一班,早午晚,三班倒。深夜班則由另外的一人負責(zé)。
此時大概十點左右,由于是工作日,來人不多,兩個接待便拉著適江講起家常。
聽到適江是來自孤兒院之后,便刻意回避了個人信息那一類的話題。
轉(zhuǎn)而跟她介紹附近有那些好吃的,好玩的。同事們都是哪里人,有什么喜好,趣事。最后就開始給她科普在外住酒店的十大規(guī)則。
向什么進門前要敲三下門,不能住盡頭的房間,拖鞋不能放得太整齊……
科普完這些,又開始講述那些有關(guān)酒店的奇聞異事。多半是恐怖故事就是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里的燈開始一閃一閃地閃爍起來,樓上傳來‘啊~’的一聲慘叫?!?p> 適江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剛才樓上似乎真的傳來一聲慘叫。
“嘻嘻,開玩笑的啦?!蓖碚錇樽约旱墓适履艽騽尤硕吲d。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衣衫不整地從旁邊的電梯了沖了出來,撲到前臺的石臺上,大聲道:“不關(guān)我的事,是他自己,是他自己……”
年紀稍大一點的勝男向晚珍打了個眼色,握住女人的手問道:“上面出什么事了?”
晚珍拿起桌子上的對講機和備用房卡,走向了電梯。
終于有了一個了解,霧氣顏色秘密的機會,適江自然不會錯過。
勝男本來打算拉住她,可惜她要穩(wěn)住眼前的女人,讓適江溜走了。
晚珍比適江年紀大一些,但也就十八九歲的年紀。女人的表現(xiàn)讓她對于將要前往的地方多上有些恐懼。
適江的到來讓她多少松了一口氣。
叮,六層到了。
兩人下了電梯,晚珍走在前面帶路,很快就來到了一間房門打開的房間。
“你就在這站著,我叫你你再進來,懂吧?”晚珍叮囑道。
適江點頭答應(yīng)。
房間里的情況并沒有晚珍想象的恐怖,男人赤裸地躺在床上,胯下一大片,白的紅的。
晚珍整張臉皺成了一團,趕緊用手擋住那部分畫面,迅速退出了房間。
出來后,晚珍苦著臉向適江搖搖頭,示意最好還是不要去看。
抬頭看了一眼房間號,確認完畢后,就著拉著她的手,退到走廊的一邊。
“經(jīng)理,618房,出事了,大事,你快過來看看吧。”
接著她又轉(zhuǎn)到了前臺,“蘭姐,打120,叫救護車?!?p> 晚珍所呼叫的經(jīng)理,自然不是敘梁。
那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女人,一來到就問:“出了什么事?”
晚珍還沒有回答,她就已經(jīng)走進了618。
晚珍歪著頭故意不去看某個方向,開始匯報事情的經(jīng)過:
“十點零五分來開的房,十點五十五分,同行的女人去前臺說出事了。來的時候……”
為了確保自己出去走廊這段時間,現(xiàn)場沒有發(fā)生改變,她又快速掃了一眼。
“我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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