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理將手指靠在男人鼻子下方,探著氣息。
“打120了嗎?”
“我已經(jīng)叫蘭姐打過了?!?p> 晚珍見適江竟然也走了進來,連忙揮手讓她出去,不過適江刻意無視了。
“110呢?”經(jīng)理繼續(xù)發(fā)問。
“沒有?!?p> “那個女人呢?”
“在下面,蘭姐穩(wěn)住她了。”
“好,你守在這里,不要讓人進去。附近的房間有房客嗎?”
“沒有。”
“好,你守在這里,就守在門口,等到保安過來就可以了?!苯?jīng)理交代完晚珍就匆匆離開了。
晚珍連忙拉著適江走出了房間,“都叫你不要進來了,那么惡心?!?p> 晚珍苦著臉,用力甩了甩頭,欲要將那些骯臟的畫面甩出自己的腦海。
對于那種畫面,適江卻沒有過多的反應?;蛟S是因為她有著其他的目的,注意力不在那上面吧。
男人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霧團,不知道是消散了還是轉(zhuǎn)移了。房間里面也沒有找到。
敘梁正在醫(yī)院的病房里握著妻子的手說著今天的事情,電話響了。
“經(jīng)理,酒店出事了?!贝筇媒?jīng)理張女士言簡意賅地說道。
“適江沒事吧?”敘梁想著,今天是適江第一天來到酒店,該不會是和同事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吧?
“嗯……”電話那頭聲音停頓了一下,“六樓有個房客,死了?!?p> “六樓?”敘梁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六樓基本是給酒店的金卡會員,一些重要的客戶準備的。
“哪位?”敘梁繼續(xù)問道。
“618的趙國強?!?p> “警察跟救護車都叫了嗎?……好,我馬上回來?!?p> 不是官員,敘梁的心稍稍放下來一點。
敘梁將握著的手放回被子里,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病房里只剩下機器“滴滴”的聲音,瞬間失去了生氣。
徐良回到雅夢時,救護車和警車都已經(jīng)到了。
警車就停在門口的停車位,救護車則是停在后門的位置。
酒店的保安將敘梁帶到那里時,穿著醫(yī)護服的兩人正抬著一具罩著白布的尸體出來。
敘梁上前詢問情況,隨行的醫(yī)生得知他是經(jīng)理后,也只說了句,死了。
救護車很快就離開了,敘梁來到前臺。值班的是深夜班的正梅,她向敘梁說明,警察和相關的人都在六樓。
敘梁便只能匆匆趕上去。
618門前的走廊兩邊已經(jīng)拉了黃色警戒線,在外面只能依稀看到里面有人影走動,和時不時拍照的閃光。
韋正梅所說的相關人員只有張經(jīng)理一個,她正陪著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官在說話,看到敘梁,連忙迎了上來。
“經(jīng)理,這位是黃警官。”張經(jīng)理幫忙介紹道。
“黃警官,你好?!?p> “郭經(jīng)理,你好。你就是酒店負責人吧”黃警官看到來人別在胸前的牌子,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酒店的主人并不在惠城,一年中只在旺季時,帶著秘書,會計過來,視察工作。酒店死人這種事,是驚動不了他們的。
“是,請問有什么需要我們配合的嗎?”
“初步判斷是意外,同事們還在取證,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之后,需要你們把房間空出來一段時間。”
“保護現(xiàn)場嘛,我懂?!睌⒘哼f過一支煙。
黃警官推了煙,“由于是意外,我們這邊也會低調(diào)處理,盡量不對酒店的經(jīng)營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不過張經(jīng)理得還得去錄一趟筆供。”
“配合你們的工作是我們應該做的?!睌⒘狐c了點頭,他猜測其他的相關人員應該都已經(jīng)帶走了。張經(jīng)理還沒走多半是為了等自己這個管事的回來。
黃警官也沒有多說什么,帶著張經(jīng)理就下了樓,敘梁送到了電梯口??粗娞蓍T關上后,就回到了警戒線外,靠著墻看著618時不時透出來的閃光,思考著怎么處理事情的后續(xù)。
報社和電視臺那邊得打點打點,最近有紅月的新聞,他們不愁沒有新聞,關系不大。
家屬那邊也得去慰問慰問。雖然警方也認為是意外,但是人死在自己這邊。如果家屬來鬧的話,對酒店的影響不好。
夜深,天氣也開始轉(zhuǎn)涼。敘梁摸了摸手臂,這才想起自己的外套給了適江。
她剛來酒店就發(fā)生這種事,也不知道有沒有嚇到。
盡管擔心,但是他卻沒有打算去找她,免得她養(yǎng)成了依賴。他此時還不知道,被帶去筆錄的相關人員里,就有適江一個。
取證的工作人員很快就完成了工作,警戒線也撤了,房門就那樣隨手帶上,也沒有下封條。
敘梁開門看了一眼,里面有關的東西基本都被拿走了。沒有四濺的血跡,沒有打斗的破壞,看上去和普通的客房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敘梁關山了門,吩咐保安拿來平?;顒訒r用來隔嵐的紅色布欄,將618連帶左右兩間客房都攔了起來。
看著終于有點樣子的場景,敘梁自己都覺得有點滑稽,這可不是什么值得有成就感的事情。接著便拿出了手機,開始活動關系。
適江的講述和晚珍的并沒有太大的出入,她可不會對著警察說,“我早就察覺到異樣了,我跟你說,他身上的霧團,是黑色的,黑色的,你明白嗎?就是那種像墨水一樣的黑色。”
適江從警察局出來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晚珍站在一輛車門敞開的面包車邊上向她招著手。
車是酒店派過來接她們的,李勝男已經(jīng)坐在了車里,晚珍拉著適江上了車,“還要等一等張經(jīng)理,不過估計也快了?!?p> 晚珍向適江解釋了一下現(xiàn)狀。李勝男抬頭看了看適江,點了點頭,又繼續(xù)靠著椅背休息去了。
適江也有些累了,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
朦朧中她感覺到車子發(fā)動了,沒有理會,知道晚珍叫醒了她。
車子開到了酒店的后門,那里已經(jīng)有人在等著他們了。
適江迷迷糊糊,只能跟著晚珍她們。有人掃柚子葉的時候,就轉(zhuǎn)身;然后跨火盆。
回到宿舍時,同宿舍的舍友早已入睡。她們洗漱完,也就各自上床睡覺了。
睡夢中,適江又來到了那個白茫茫的空間,天上掛著一輪紅月,一輪……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