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盧月珍和盧月英相當了解盧建國,這事兒還真就是盧建國做下的。
但盧建國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那錢他已經(jīng)用了,還剩下了3塊錢在口袋里。
倘若被劉帶娣知道錢是他拿的,那豈不是要翻了天?再說那錢的去處他是說不出來的,不然這事兒性質(zhì)就嚴重了。
“哎喲!你這敗家婆娘,那可是28塊錢呢!說沒就沒了。先前要陪醫(yī)藥費的時候,還跟老娘說沒錢,原來都藏起來了。就會算計我老婆子的錢,哼!活該!哭什么哭?你還有臉哭?”
蔣秀兒弄清事情的原委之后,是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大房存了些錢,她還是知曉的。畢竟這兩人每年年底都能用工分兌換錢和糧食。
和他們兩個老的住在一起,平時的花費都是他們出得多,不過他們最主要還是花在了兩個孫子身上。買那些零嘴和布料,花去了他們不少錢。
其實農(nóng)村人也不需要什么花費,糧食自家就有,也就隔上兩三年做身衣裳穿罷了!
也就是他們兩個老的舍不得孫子,再加上又有小兒子的補貼,這才手頭松些。
按理來說,大房不應(yīng)該只存到這么點錢才是啊!
“奶奶,這可是28塊錢呢!擱誰身上,誰不心疼啊?這可是咱爸媽存了好多年的積蓄,這一下子就給沒了,媽不得傷心???”
盧月英見奶奶還要火上澆油,不免為自己老娘說上一句公道話。
這次劉帶娣是真的傷心了,這錢他們真的存了好幾年的。盧建國喜歡來牌,每次都是輸多贏少,這里面的錢都是她一點一點存起來的,她怎能不心疼???
對了!她猛地一拍大腿,她原本是想拿錢讓兩個兒子去醫(yī)院看病的,這下該怎么辦?
“媽!你看我和建國這次是真沒錢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們,拿點錢給志偉他們?nèi)タ床“桑 ?p> 劉帶娣雖然心疼錢,但她覺得還是兩個兒子最重要。
“你別惦記著我手里那點錢了,我那點棺材本就是全扔進醫(yī)院里都不夠。志偉他們是村里人打壞的,當然要村里人賠醫(yī)藥費了。你去大隊長家要錢去,看他們家到底管是不管?!?p> 蔣老太太見劉帶娣又舊事重提,她連忙打了個過場,轉(zhuǎn)身出了屋子。
“那咱們?nèi)フ谊犻L去?”劉帶娣將目光投向了大閨女,指望大閨女拿個主意。
畢竟平日里就數(shù)這個大閨女腦子最靈活,月英一定能想到好主意的。
盧月英擰起了眉頭,“媽!找大隊長要是肯定不成的,咱家今天可把大隊長家得罪狠了,你難道沒看見他偏幫慧君嗎?就是找他也沒用。再說咱家以后還得在他手里掙工分,可不能將人給得罪死了。”
盧月英這話說到了盧建國的心坎里,這個大姑娘的腦子就是靈活。要是找個城里人嫁了,憑她那份能耐,肯定能過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媽,這錢被偷了,就隨他去了?”盧月珍看了一眼盧建國,吞吞吐吐地問道。
盧月英回頭瞪了一眼盧月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盧建國的面色瞬間便烏云密布。臉上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這讓盧月珍有些害怕起來。
她爸爸可不是那種不打老婆孩子的男人,前幾年她爸爸打她和大姐可狠了。
這事兒后來被生產(chǎn)隊知道了,婦女隊長和大隊長都來做盧建國的思想工作,盧建國這才收斂些。
其實盧建國也有好幾年不曾動手了,因為閨女大了,要說親了。再被打,名聲不好聽。
再說身上打傷了,就說不到好人家了。
“成了,趕緊起來,誰能偷咱家的錢?肯定是你記錯了,放到了別處??鞜?,都多晚了?煤油不要花錢買?”
煤油燈也很費煤油的,這不都得花錢買嗎?
盧建國如此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終于引起了劉帶娣的注意。
這么多年生活在一起,枕邊人什么脾性,劉帶娣還是有些了解的。
盧建國這表現(xiàn)分明是心虛啊!難道這錢是盧建國拿的,他把錢都拿去賭輸了?
她剛才也是太心急了,現(xiàn)在她仔細回想一下,覺得確實十分有可能。
劉帶娣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盧建國,剛準備將質(zhì)問訴諸于口,卻沒想到盧月英突然插了話。
“媽!咱這屋里有誰來過嗎?上次我好像見著慧君在這里打掃過衛(wèi)生,你問問她呢!也許她看見過也不一定?!?p> 盧月英眸中一閃,便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
劉帶娣雙眼一亮,對啊!管他是誰拿的?她就咬死了是慧君拿的,叫慧君拿的那30塊再吐出來。
還是她家大閨女聰明,“月英?。∵@事兒還真說不準呢!當時咱家就只有慧君一個外人,或許她真拿了也不一定的?!?p> 劉帶娣三言兩語,就將盧慧君定了罪。
盧建國摸了摸鼻子,對于這兩人冤枉盧慧君的行為,盧建國并不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盧慧君年紀小,不懂事,就算說她拿了也沒什么。
反正時間一長,這事兒就得被淡忘。再說他要是承認錢是他拿的,那錢的去處便無法解釋。
因此推到慧君身上,也能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
盧慧君望著前方的皚皚白雪,在這皎潔的月色下閃著銀光,她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
冰涼的空氣吸入肺中,盧慧君頓覺神清氣爽。她有些奇怪,之前還很疼的后腦勺,現(xiàn)在竟然好多了。
無暇多想這到底是不是系統(tǒng)的功勞,盧慧君家加快了腳步,向著二房的屋子走去。
“慧君,以后有了難處,只管來找二伯。只要二伯能幫得上忙的,肯定不會推辭?!?p> 盧建華看著前方艱難行走的小小身影,心中不由一軟。
其實閨女挺好的,自家敏娟不就很聽話懂事嗎?老三兩口子竟然還有重男輕女這種老封建的想法,真是奇怪。
“哎!多謝二伯!”盧慧君甜甜地應(yīng)道。
次日,天邊剛剛才露出魚肚白,盧慧君就輕手輕腳地起床穿衣。
“這是要干啥去?可是要上茅廁?”盧敏娟從溫暖的被窩里抬起頭來,睡眼朦朧中見盧慧君正在穿襖子和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