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敏娟以為盧慧君是想上茅廁,因此只是問了一句,便又縮回到了溫暖的被窩中。
盧慧君輕聲應(yīng)了一句,她已經(jīng)盡量將動作放輕緩了,沒想到還是吵醒了盧敏娟。
穿好衣物,出了屋子,盧慧君直往豬圈處走去。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升級系統(tǒng)了,還差50個積分呢!要是殺了那只老母雞,不知道能得到多少積分。
盧慧君腳下不停,直到來到豬圈處。
豬圈內(nèi)的一只公雞正在打著鳴,這中氣十足的模樣,讓盧慧君兩眼放光。
大公雞見盧慧君來了,依舊雄赳赳氣昂昂地干著他的本職工作。
盧慧君砸吧砸吧嘴,算了!這大公雞是二伯家的,這可不能殺,二大娘還留著它做種雞呢!
還是將那只留著燉湯的老母雞給殺了,盧慧君這般一想,立即拍了拍額頭。
剛才經(jīng)過灶房的時候,就應(yīng)該將菜刀給帶過來?,F(xiàn)在還得趕回去拿菜刀,說不得就會驚動二房的人。
她又轉(zhuǎn)身向灶房走去,準(zhǔn)備將這只老母雞給咔吧了!
“慧君,你怎么起得這么早?干啥不多睡一會兒?”
強桂芳一邊梳著頭,一邊用黑色的小發(fā)卡將兩邊的頭發(fā)別上去。
這時候還流行劉hu蘭式蓋住雙耳的短發(fā),婚后婦女大多都是這種發(fā)型。
姑娘們都是梳的辮子,有那種長長的大辮子,還有齊肩的,或者更短的。但只要一結(jié)婚,就都會剪成這種短發(fā)。
盧慧君的頭發(fā)還很稀疏,又發(fā)黃。留了這么多年的長發(fā),就是編成辮子,也是細(xì)細(xì)的,還不長,只到肩下一點。
“二大娘,你怎么也起得這么早?”
盧慧君有些心虛,畢竟她剛才還對著那只老母雞虎視眈眈的。
昨天鍋里還剩有雞湯,且還有先前的半只老母雞沒下鍋,二大娘是絕對不會同意她這時候殺另一只老母雞的。
“我平時不也這個時候起嗎?得起來燒早飯啊!你頭上受了傷,怎么還起得這么早?快回屋里再躺會兒,等我把雞湯熱好了,讓你姐給你端過去。”
強桂芳扯著盧慧君就要往屋里去,盧慧君忙道:“這幾天睡多了,早上醒得早,睡不著了。多睡了身板都疼,還不如幫二大娘你打下手?!?p> “那出來活動活動也好,不用你干活,你在一旁陪著二大娘說說話就好?!?p> 強桂芳說完麻利地圍上圍裙,拿著水桶,在院里的井邊開始打水。
盧慧君躊躇了一下,覺得還是盡力爭取一下。要想殺雞,一定躲不過二大娘的雙眼,盧慧君當(dāng)然要和二大娘說一聲的。
“二大娘,你看我媽和我兄弟都在這里,倒不如將另外一只老母雞也給殺了,讓他們和志清哥他們都吃上幾塊雞肉。大伙兒都好久沒開葷了,反正這雞早晚要殺的,還不如現(xiàn)在殺了,省得浪費糧食?!?p> 強桂芳將水桶拎了上來,聽了盧慧君的話,往陶瓷盆中倒水的動作一頓。
“慧君啊!你還小,不知道這過日子就得得細(xì)水長流,這一只老母雞還沒吃完呢!哪能將另外一只給殺了?”
她嘆息了一聲,接著道:“二大娘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但你是病人,就應(yīng)該多補補營養(yǎng),這身體養(yǎng)好了是一輩子的事兒。聽二大娘的,那只老母雞留著還能多生幾個蛋,給你補身子是再好不過了。等這只吃完了,再殺另外一只。”
盧慧君聞言感到沮喪的同時,心中又是滿滿的感動。
強桂芳雖然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但卻和她很是投緣。當(dāng)然,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為二房一家子都是善良的人,強桂芳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代表。
“那聽二大娘的!”盧慧君抿嘴一笑,心里卻在琢磨著怎么才能得到接下來的那50個積分。
二房的院子不大,另一邊西廂房內(nèi)聽院子里說話,那是一清二楚。
正在屋內(nèi)梳頭的唐麗華聽到了外頭兩人的對話,手上的動作便遲緩了下來。
她的眼眶不由有些濕潤,慧君這丫頭還是想著他們的,不然不會想著將老母雞殺了給他們吃。
也是她之前傷了慧君的心,這才讓慧君對她不理不睬。她這個當(dāng)媽的,還不如人家做大娘的盡心。
唐麗華心里內(nèi)疚萬分,同時暗下決心,以后一定要對慧君好些。雖然慧君是個女孩,但終究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側(cè)臥在炕上的盧志軍睜著雙眼,聽著外頭的動靜,并沒有出聲,不知在想著什么。
盧慧君可不知道她臨時找的借口竟然讓唐麗華感動了一把,她此時正跟著強桂芳進(jìn)廚房,打算幫著燒火。
強桂芳也隨她去,反正燒火也用不了多大的力氣。
盧慧君望著灶房內(nèi)燒得正旺的爐火,用手撐著腦袋,絞盡腦汁想著該怎樣獲得系統(tǒng)幣和積分。
這時屋外又傳來了公雞的打鳴聲,這是隔壁毛山家的大公雞。每次打鳴都比二大娘家的要晚些,毛山并不勤快,但也不至于多懶,只是每年掙工分都比不上二房。
年底毛山家的婆娘楊招弟去領(lǐng)錢和糧食,都要眼紅村里其他人家的,尤其是二房。
因為二伯和二大娘能干,二大娘只要去上工,每次都是八個工分。
楊招弟又喜歡和強桂芳作比較,所以次次都要奚落二房,結(jié)果給彪悍的強桂芳忿了回來。
因為毛山不爭氣,干不過盧建華,總是落個沒臉。
楊招弟便常在家中罵罵咧咧,數(shù)落毛山的不是,讓左鄰右舍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反正翻來覆去也就那幾句話,隔壁人家都能背得出來。
盧慧君覺得這就是個女強人類型,非要比別人家過得好才行。尤其是鄰居,縱使不自覺地和鄰居想比較。
卻不想自己當(dāng)家的不爭氣,所以變成了個這么暴躁的性子。
這主人懶,養(yǎng)的雞也懶,那大公雞的性子不就隨了毛山嗎?一樣的溫吞,據(jù)說他家的大公雞都是毛山喂的。
而讓盧慧君真正關(guān)注的卻不是毛山家的大公雞,這是人家的寶貝。
家家戶戶都不容易,她不可能因為楊招弟指桑罵槐一次,就將人家的寶貝給弄死了,她是那么壞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