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音收拾好琴案,然后擺上了筆墨紙硯,張建國生疏的提起筆,歪歪扭扭寫了八個大字——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看的出來了門道嗎?”張建國放下筆,問韓修文。
“真丑!”葉玄音搶先道。
“是挺丑,但是……”韓修文一眼就看出這些字的不凡之處,“字雖然丑,但是形卻別有一番風(fēng)味?!?p> “這是何字體?為什么我從未見過?”韓修文很好奇。
張建國笑而不語。
“張大哥,今日我便認(rèn)你做大哥。”韓修文明白張建國的意思。
“就這幾個破字你就認(rèn)別人做大哥了?”葉玄音鄙夷的看著韓修文。
“小師妹你不懂,雖然這八個字寫的功底全無,但是在字形卻很有意思,應(yīng)該蘊(yùn)含了一些書法之道的意境?!表n修文在書法之道上的見識肯定高過葉玄音。
“這種字體叫‘瘦金體’。”張建國也是突發(fā)奇想,才搬出宋徽宗的“瘦金體”,沒想到還真勾起了韓修文的興趣。
“瘦金體?”韓修文望著這八個形狀奇特的字,若有所悟。
“你也別指望我教你,這個字體我就看我?guī)煾祵戇^兩次,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去悟了。”張建國道。
對于韓修文來說,有這八個字就已經(jīng)夠了,他拿起琴案上的草紙,然后對張建國施禮道:“多謝張大哥賜字,我這就回蒼勁峰參悟這‘瘦金體’,不打擾張大哥和小師妹練琴了?!?p> “徒孫慢走,師祖我可就不送了!”葉玄音一笑。
韓修文也顧不上跟葉玄音斗嘴,出門就直飛蒼勁峰。
……
“師祖,我說的悟出琴意,并不是感悟出曲子的意境?!表n修文走后,張建國直奔主題,“我想用更有表現(xiàn)力的樂器來彌補(bǔ)我的不足之處?!?p> “更有表現(xiàn)力的樂器?就是你說的‘箏’?”葉玄音也有些興趣。
“對,就是箏?!睆埥▏J(rèn)韓修文這個老弟,只是為了逗葉玄音開心,因?yàn)榻酉聛硭星笥谒?,“師祖深諳音律之道,而且琴和箏都是絲類撥彈樂器,我想請師祖制一把箏?!?p> “制箏?”葉玄音有些為難,讓她制一把琴倒是不在話下,可是箏她也沒見過,光憑一句“斷瑟為箏”估計(jì)很難做出來,“不是我不愿意幫你,恐怕就憑你一句話師尊都不一定能制出這箏來。”
“雖然我也不勝了解,但是可以大概和您講講箏的樣子,師祖聰明伶俐一定可以做的出來。”
“那我就試試?!比~玄音也不只是為了幫張建國,她對這箏也有些好奇。
張建國連忙拿起筆,很快就又在紙上畫了一把和古琴差不多的樂器。
“別的地方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這箏和琴最大的區(qū)別在于古琴有徽,而箏和瑟一樣每弦都有一柱。而且古琴有七弦,箏卻有……很多弦?!?p> 葉玄音拿起張建國畫的圖樣,邊看邊聽他講解。
過了一會,等張建國說完之后,葉玄音問道:“很多弦?那是幾弦?”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瑟不是有五十弦嗎?既然瑟分一半為箏,我覺得這箏最少也得有二十多根弦?!睆埥▏鴮~了解的不多。
“那箏長寬各多少?”葉玄音又問。
“要么師祖你看著弄,二十幾根弦彈著順手即可,至于長寬做出來多少就算多少?!?p>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比~玄音道。
……
接下來的幾天,葉玄音與張建國就著手制作“箏”,因?yàn)橛星俸蜕鰠⒖?,還有張建國一些講解,耗時四天時間,一把二十一弦的箏總算是做了出來并調(diào)試完成。
葉玄音第一時間彈奏了一曲,可是完全沒有達(dá)到張建國所預(yù)期的那種效果。
……
“這箏的聲音很特別,但是根本不適合演奏琴曲?!比~玄音一彈完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的癥結(jié)。
“師祖,您還記得那曲《蘭亭集序》嗎?”張建國被葉玄音點(diǎn)醒,就問道。
葉玄音也明白了張建國的意思,她道:“你唱,我來彈。”
張建國就哼唱起那首熟悉的歌曲,葉玄音也跟著他彈起了箏。這次的感覺要比之前好很多,甚至比葉玄音用古琴演奏的《蘭亭序》還要動聽。
“師祖覺得這箏如何?”彈完《蘭亭序》,張建國問道。
“古琴松沉醇厚,箏卻嘹亮清脆,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p> “但是我覺得還差了點(diǎn)。”張建國覺得葉玄音制作的這把箏算是無可挑剔,但是總感覺還差了點(diǎn)什么,“如果能更嘹亮更清脆一些,我覺得感覺會更好,能不能再調(diào)一下?”
“更嘹亮?”葉玄音像似在想象那種音色,“也許會更好,但是我調(diào)了很久,也只能調(diào)成這個樣子……”
“既然調(diào)不出來,那是不是可以想點(diǎn)別的辦法?”張建國俯身撥了一下琴弦,突發(fā)奇想道:“能不能不用絲弦?”
“不用絲弦?那用什么?”
“金屬,絲弦發(fā)聲本來就有些沉悶,金屬卻十分清脆。”
葉玄音對箏也十分期待,立刻就開始制作金屬琴弦。就這么折騰了幾個時辰后,一把成品箏總算是完成了,再次彈奏《蘭亭序》感覺確實(shí)又比絲弦好上一些。
葉玄音和張建國兩人都大喜。
“師祖,您說我要是用這箏去參加六宗論道,贏得幾率有多大?”張建國興奮的問。
“這個、就你用什么都贏不了……”葉玄音并不是打擊張建國,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這箏的表現(xiàn)力是強(qiáng)過琴,如果曲子本身好,你倒是可以彈出一些意境來,但是你想憑借此箏贏得六宗,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師祖,您用此箏能否贏得論道?”張建國就想知道到底需要多高超的技藝才能在琴組奪魁。
“就算是我估計(jì)也難?!?p> ……
接下來日子,張建國棄琴練箏,雖然明知道沒什么希望,但是也想讓五絕真人看看他不放棄的決心,也許是白費(fèi)力氣,不過事到如今,他還能干什么呢。
葉玄音彈了幾次箏之后,就又開始安心練琴,琴道對她來說不只是一種喜好,對于琴道的感悟能讓她在修煉圓滿之后更容易的突破瓶頸,這也是以法開悟和頓悟比起來的優(yōu)勢。
時間一天天流逝,張建國在音律上再無寸進(jìn),整日里都躲在木屋內(nèi)安靜的練箏,可是他心里煩悶怎么也平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