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冉夕打定主意后,肚子就又叫了起來。于是她看看桌子上的菜,又轉(zhuǎn)頭眼巴巴的看著君予陌。
君予陌無奈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我何必同一只傻狐貍計較。”
于是抱起她坐在桌邊,玉手拿起筷子,自然的夾了一塊肉遞到狐貍嘴邊。玉冉夕表示有點受寵若驚,但她還是嗷嗚一口吃了下去。
君予陌看著自己的手,跟懷中的狐貍,不明白為何自己會這般,剛才幾乎是鬼使神差般地就那樣做了。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驕若烈陽的女子坐在桌邊,張大嘴要他喂。又聽到她喚他阿陌,在一旁撒嬌。
君予陌蹙眉,單手扶住了頭,情緒似乎突然之間不平靜了起來。于是,他放下懷中的狐貍,輕聲道:“你自己吃吧!”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玉冉夕不理解這人怎么這么多變的,但是看著他的背影,好像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時,那種孤寂沒有任何生機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么,她感到自己心里又有點堵了,難道是因為太餓了,于是,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無極山邊緣山谷
?
一陣光暈劃過,云楓就出現(xiàn)在玉冉夕藏酒的那個狐貍洞中。
他在洞中轉(zhuǎn)了幾遍,掃了一眼洞口泉水邊,胡亂擺放的空酒壺。
這些天,他把天上地下,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就是不見那只狐貍的蹤跡。
她若是故意躲在哪兒,我不可能察覺不到。莫不是遇到了危險,在什么我感知不到的地方。
“這只笨狐貍,可真是不聽話,就算出事也是活該!”
這樣說著,但他還是繼續(xù)去找了。笨狐貍,你最好別出什么事,不然我饒不了你。
魔界
?
玉冉夕這些天,除去被君予陌挾制的因素,小日子過得也是逍遙自在。絲毫不知道魔界外的云楓找她都找的快瘋了。
不過,有一點不好的是,魔界越來越冷了。
有一次,她吃飽喝足后,想出去曬曬太陽,結(jié)果,剛一出去,踩到地面上,就差點凍壞她剛養(yǎng)好的爪子。那地面,冰涼冰涼的。就跟那萬年寒冰似的。
沒過幾天,就飄起了雪花,玉冉夕看著外面白茫茫一片,徹底打消了出去逛逛的念頭,乖乖的窩在殿中。
她不由得猜想魔界是不是隱于南域。
畢竟南域是四海八荒最冷的地方,也只有南域才生長的出來凈化雪蓮。
說起凈化雪蓮,玉冉夕不由想起了被相柳打翻的九轉(zhuǎn)無根水,好像就剩幾滴了,想的她又是一陣心疼。
“小東西!”玉冉夕猛地豎起了耳朵,直起身子,以為是君予陌回來了,有點激動的看向門外。
結(jié)果一個紫色身影溜了進來,見到不是君予陌,小狐貍又懶懶的趴下來,耳朵耷拉下來。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有點失落。
自從上次,君予陌喂了她一口肉,走了之后,就再也沒有來過。難道是嫌棄喂我吃東西了,生氣了?該死的君予陌,我又沒讓他喂!
把我抓來后就丟到這兒,一點點都不關(guān)心我。玉冉夕突然反應過來,咦,我為什么要在意他呢!他愛怎樣就怎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這幾天怎么這么反常!難道因為天太冷,被凍糊涂了?
小狐貍又在那兒天馬行空的想東想西。那偷溜進來的義成上神就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頭,她立馬躲開然后伸爪子。
義成捉住她的爪子說:“我?guī)闳ヒ娪枘?,你要是抓我,我就不帶你去了。?p> 玉冉夕聽此,爪子頓了頓,又抓了過去。誰稀罕見他!
“小狐貍,是不是想他了?”
“吱吱——”才沒有!玉冉夕弱弱的叫了兩聲。好吧,有點!不過是因為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是他把我?guī)淼模@才會想一下嘛。
“走,我?guī)闳ヒ娝!绷x成說著就伸出左手,示意她跳上去。
玉冉夕身體比腦子快了一步,就跳了上去。跳上去后就悔了。啊!我這是干嘛?。∥矣植幌胍娝?。
然而,那妖孽已經(jīng)抱起她走了出來。
剛一出來,一陣冷氣迎面而來,玉冉夕被凍得“咯吱”一下。算了,見就見吧。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心跳有點快。哎,看來,這地方真是不能久呆,都快被凍出病來了。
走到一座宮殿旁,玉冉夕隔老遠都能聞到很大的酒味。
義成站在門口,大聲喊道:“君予陌,你的小狐貍要見你!”
胡說!明明是你帶我來的!
等了半天,不見任何回聲。玉冉夕又感到有點莫名其妙的失落。
“這小東西挨不住冷,我可懶得送回去了,我就放地上看她造化了!”義成又說道。
嗯?你想謀殺本狐?看著那張妖魅,精致的臉,玉冉夕忍不住想給他一爪子!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這時,殿中傳出暗啞的聲音,淡淡的威脅道:“你是覺得,之前的十只靈烏雞不夠吃?還想要再來點?”
玉冉夕抬頭,看著某妖孽的臉綠了一個度,頓時樂了。
“好嘛好嘛!給你,你的小狐貍可接好了!”說著就把小狐貍從窗口扔了進去。
玉冉夕還來不及驚呼,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落在一個暖暖的地方。她抬頭,就看見了好久不見的兩道幽暗深邃的目光。這次還是披散著頭發(fā),或者說,是頭發(fā)散落了下來,亂糟糟的。
她就呆在某人胸口處,然后,后脖子就被人熟練的提了起來。
“誰讓你跟著別人到處亂跑的!”刺鼻的酒味傳了過來,玉冉夕用兩只小爪子捂住了鼻子,看了看四周。
好嘛,比她還厲害,一屋子的空酒壺,他是怎么做到喝這么多還不醉的!
“嗯?”低沉暗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我沒有亂跑??!是那妖孽帶我來的,我根本沒想來,好嗎!
玉冉夕正掙扎著就掉了下來,又掉在了某人的胸口處,她爬起來,看到某人直接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喂,我只是只狐貍,根本搬不動你,好嗎?
玉冉夕正想離去,走了幾步,然后猛地回頭,看著地上的某人。好吧!誰讓我是只善良的狐貍呢,于是,玉冉夕就跑到內(nèi)室的床上,硬是咬著被子的一角拽了過來。
然后又費力的咬著幫他蓋上,幫他蓋好后就累的氣喘吁吁的。
“夕兒?!钡乖诘厣系哪侨?,低聲叫道。玉冉夕聽到后一頓,然后又想到,他并不知道我的名字,應該叫的的云兮上神,“兮兒”。
玉冉夕停在君予陌的臉前,整個身體都沒有他的臉大。她看著他眼下淡淡的青影,喝這么多酒,就因為又想云兮上神了嗎?
不知為何,玉冉夕心情就是很低落,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突然,君予陌一個翻身,小狐貍就被壓在了胳膊下。
“吱吱吱——”?。≈厮懒?!我快被壓死了!玉冉夕使勁掙扎,身子爬了出來,但尾巴被壓的實實的。
“……”你這樣恩將仇報,未免不太好吧!算了,看在你喝醉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然后,就趴在君予陌身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一張軟塌上,這好像是個書房。左右看了看,不見君予陌,她也不知道這是哪兒。
于是,左看看右瞧瞧,然后,跳上了書桌,筆墨紙硯,沒什么好看的。當她正想去別處時,眼神忽然掃到了墊桌角的一塊青色令牌,很是眼熟。
玉冉夕湊近看看,這不就是天界消失已久的青龍令嗎?天界的守護神物居然在這兒被用來墊桌腳?也太過分了吧!
這么想著就用爪子把那令牌刨出來,然后叼在嘴里,跳上書桌。玉冉夕想自己偷偷收起來,但是現(xiàn)在的狐貍,根本沒地方藏啊!
這時,房門被突然推開,一人一狐四目相對。
君予陌看著桌上的小狐貍叼著一塊,他用來墊桌腳的令牌,無語凝噎。不覺得臟嗎?
于是,沉聲說道:“放下。”
小狐貍不理不睬,緊緊咬住就不放口。
君予陌:“……”牙不疼嗎?然而出口的話就變成了:“最近魔都的天氣是越來越冷了?!?p> 某只小狐依舊裝作聽不懂……
“若是有件狐裘用來保暖定是極好的,聽說火狐的皮毛最是暖和?!?p> 玉冉夕冷笑一聲,呵,當我是嚇大的?我才不會受這種威脅!
然后,就默默放下了口中叼著的令牌。要不是這塊鐵太重,我才不會放下,嗯,就是這樣,那令牌也太重了。
君予陌見此就笑著走了過來,抱起小狐貍,開口說道:“算了,這么點皮毛也做不出一件像樣的。”
玉冉夕聽到他這么說后,就又看了看桌上的那塊令牌,似乎在預謀著什么。
君予陌了然的挑眉,輕笑著說道:“不過,我也不介意烤點火狐肉什么的,畢竟再少也能打個牙祭,你說呢?小東西!”
玉冉夕:“……”不要問我?。?!一向沒有人權(quán)的我,也只有在這種被威脅的問題上,才會有自己發(fā)言的權(quán)利!
什么時候才能脫離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啊?我好懷念以前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