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予陌好笑的看著小狐貍崩潰的模樣,將它的頭轉(zhuǎn)過來,直視著它的雙眼,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既然跟了我,就最好離其他人遠(yuǎn)點,我可不喜歡花心的狐貍?!?p> 玉冉夕盯著他的雙眸,總覺得這話怪怪的,她好像看到了,那雙幽暗深邃的眸中的一抹認(rèn)真,又轉(zhuǎn)瞬而逝。
我從來沒有同意過,好不好?一直都是你在強迫威脅我!
“不說話就當(dāng)你默認(rèn)了!”君予陌也不知道為何,總是對這只狐貍莫名縱容。
或許是因為,所有靈獸都很怕他,就連跟隨他很久的暗黑麒麟都很畏懼他,而這只小東西卻從來不怕他吧!
天界凌霄殿
?
“前些日子聽聞老君病體抱恙,卻還有余力來上朝,也是為難了?!标楷幙粗侠暇掏痰木臀?,瞥了一眼,悠悠的開口說道。
“多謝昕瑤上神關(guān)心,老臣……”太上老君暗暗直了一下背。
他還未說完,昕瑤就開口打斷:“哎,老君可別誤會,我可并未關(guān)心你什么,不過你那事跡,可是我想不知道都不行啊!”
頓時,庭下一眾神官私語起來。
“太上老君出什么事了?”
“啊,你不知道?”
“我才歸位,不甚清楚?!?p> “哎,就是那玉冉夕,你知道吧?”
“嗯,冉夕上仙,那小祖宗,誰不知道!”
“人家現(xiàn)在是冉夕尊者,太上老君之前不是告人家了,然后這次,人家回來,好一頓打擊報復(fù),被活生生氣昏了?!?p> “好慘!”
“這還不算!太上老君就想著去西方佛祖請如來庇護(hù),結(jié)果,未出天界就遇到人家正主,把腰都給摔斷了!”
“咦~這不出師未捷身先死??!”
“誰說不是呢!”
“惹誰不好,非要惹那小祖宗!”
又一個神官插嘴說道:“元始天尊的九龍沉香輦,九條龍現(xiàn)在都沒找回來。”
“這個我也知道,太乙天尊的九頭獅子八個頭都斷了呢!”
“……”
“……”
太上老君被氣的臉都紅了,被牽扯進(jìn)來一起數(shù)落的兩位天尊表示很無奈。
天帝看著吵鬧的朝廷,提聲喝道:“安靜!”
頓時,殿中清靜下來。
天帝無奈的看了昕瑤一眼,后者撇了撇嘴。
于是,天帝出聲安撫道:“老君啊,若是傷的重,就不用勉強上朝了?!?p> “老臣無事?!碧侠暇龔澭笆终f道。又下意識扶了一下腰。
底下又一陣竊笑。
突然,殿外傳來稟報聲:“報——冥界來信?!?p> “傳!”
有人遞上一張青色的信封,天帝將其打開,看了幾眼,皺眉說道:“冥界新帝登位,邀六界共樂?!?p> 庭下眾人嘩然。一界之主更換,帶來的蝴蝶效應(yīng)可就不只一點點。
天帝目光定在信中所邀嘉賓上,很顯眼的幾個大字:魔帝君予陌。
他將信遞下去,眾人看到那個名字后,都沉默不言。
昕瑤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封邀請名單。
消失七萬年的魔界,偏偏在冥界換帝時出現(xiàn),絕對不會是表面上那么簡單。
看來,這天下,又要亂了!
妖界萬妖殿
?
一個男子姿勢隨意的靠在上位,雙腿搭在座椅把手上,一襲銀袍,一根銀色的發(fā)帶,隨意的將墨發(fā)扎起一部分,余下的發(fā)絲披散在肩頭,雙眼魅惑橫生。
他看著屬下遞上來的信封,看著看著,突然雙腿放下,坐直了身子,看著那張邀請函名單,瞇了瞇眼,低聲呢喃:“回來了。”
然后露出邪氣的一笑,開口笑道:“也好!這六界安穩(wěn)了這么久,是時候動蕩下了。”
冥界閻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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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判官,孟婆,黑白無常,一眾大小鬼都站在底下,看著上方一位青衫男子的背影。
他們不清楚老冥帝出了何事,但冥界最看重以實力為尊,他們所有人一起上都不是那個人的對手,更何況他還有老冥帝的信物。
那青衫男子轉(zhuǎn)過身來,一張俊秀的臉,輪廓分明,仿佛人工特意雕刻而成的,那一雙星眸中似乎有著冰霜。
“之前如何,之后,一如既往即可?!蹦侨嗣鏌o表情的說完打算離開。
閻王立馬開口:“冥,,冥帝。”
那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閻王感覺自己,都快被那個眼神,凍成冰渣了,但還是開口說道:“每任冥帝的姓名都,,都得記錄下來?!?p> 那人聽此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一句:“棋樺。”
佛域
?
如來正在講經(jīng),一名羅漢走了上來:“阿彌陀佛,冥界的來信?!?p> 如來:“拿來?!?p> 如來看著看著,祥和的笑凝固在臉上:“阿彌陀佛,六界終究要亂了?!?p> 觀音菩薩不解問道:“為何?”
如來笑著說:“佛曰:不可說?!?p> 無極山聽楓閣
?
云楓本來梨樹下打坐,落下的花瓣一近他身,就融化成灰燼。
小童遞上冥界的來信,云楓看到邀請函名單,閉上了眼,心潮翻涌。
梨花終于落到了他肩頭,他也不管,任由落花落滿全身。
該來的還是躲不過,他現(xiàn)在只能盡快找到玉冉夕,然而內(nèi)心的不安卻越來越大。
“笨狐貍……”他低聲呢喃,想說什么卻并未說出口。
魔界
?
玉冉夕趴在一張書桌旁的軟塌上,看著君予陌在寫著什么,她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忽然感到自己的身體有點發(fā)熱。我的法力快恢復(fù)了?太好了,終于可以離開這兒了。
然而,看了眼書桌前的那人,玉冉夕心中似乎有幾分不舍。我這是想什么呢?還嫌沒被欺壓夠嗎?一定得偷偷找個地方,恢復(fù)人形再說。
玉冉夕有些頭疼,上次某人喝酒后,就寸步不離的帶著她,自己該怎么跑呢?
“小東西,過來?!本枘胺畔率种械墓P,輕聲喚道。
玉冉夕跳了過去,跳到書桌上,爪子上不小心沾上了墨,然后,那封寫好的信上就多了一個梅花印。
君予陌:“……”小東西,你再這么皮,可是會挨打的。
后來拿到信的下屬,左思右想都看不出,這個印記到底要表達(dá)什么意思?難道就為了好看?魔帝沒這么無聊吧!
君予陌揉揉小狐貍的腦袋,開口說道:“過幾日就是冥界新帝的繼位大典?!?p> 嗯?冥界老冥帝我都沒見過,又換新帝啦?不過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跟你這個消失這么久的老魔頭更是無關(guān)吧。
“沉寂了這么久,也是時候出去看看了。”
玉冉夕抬頭,看著君予陌無悲無喜的臉龐。魔界要重出了……那也太好了吧!等他一走我就恢復(fù)原樣,然后江湖不見,后會無期。
她仿佛可以看到,光明又自由的日子要回來了。
然而,某人一句話打破了她的想象。君予陌看著桌上,抑制不住欣喜的小狐貍,淡淡地開口:“一起。”
玉冉夕愣了一下。什么玩意?
“我說,我們一起去。”君予陌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不是!為啥啊?你出去披靡四方的,帶著我一狐貍不太方便吧。
君予陌看了看小狐貍排斥的小眼神,不在意的說道:“沒事,我不嫌棄?!?p> 玉冉夕又一次崩潰了。你還不嫌棄,這是嫌不嫌棄的事嗎?我不要去?。∥乙x開這兒,我要回家,嗚嗚嗚……
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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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位大典當(dāng)日,閻王判官帶著一眾小鬼,欲哭無淚的拿著一件尊貴的黑色鑲金的正裝,看著面前那位。
閻王眼看著吉時快到,急著對一襲青衫的那位,為難地說道:“冥帝大人,這,,繼位大典得穿正裝啊!”
一眾小鬼附和點頭。
冥帝斜瞥了一眼黑乎乎的衣服,冷冷的開口:“丑?!?p> “可是,不穿不合規(guī)矩啊?!遍愅醢欀前俗置颊f道。
“那便改了這規(guī)矩?!逼鍢迥请p冰霜的眸子看了眼閻王。
閻王:“……”我還能怎么樣!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
這時,一小鬼從門外進(jìn)來,拱手說道:“稟告冥帝,各界之主都親自到訪?!?p> 閻王驚呼:“什么?這么給面子的嗎?”
冥帝目不斜視,冷冷地開口:“哪來這么大面子,不過都是沖著那人罷了?!?p> 閻王頓時不語。也是,消失了七萬年的魔界重出,又是那人當(dāng)首歸來。那些主也是該坐不住了。
“不過佛域并未來人,只是送來了禮?!蹦切」碛终f道。
閻王解釋道:“佛域一向不問世事,此舉倒也正常?!?p> 冥帝點頭,開口說道:“開宴?!?p> “是!”那小鬼答道,后轉(zhuǎn)身退下。
冥帝隨即走了出去,向大殿走去。
閻王判官一眾在后面連忙跟上,判官看著前面的那人青衫衣袂翩翩,對閻王說道:“未著正裝實在是,,這可如何是好?”
閻王苦笑,看了看懷中的黑袍正裝,開口說道:“還能如何,既然冥帝決定,就聽從好了。”
說著就把正裝遞給身后一小鬼,吩咐道:“放回去吧。”
然后跟上冥帝的步伐,判官皺眉開口說道:“這未免……”
他還未說完,就被閻王打斷,只聽一向不正經(jīng)的閻王,用很認(rèn)真的語調(diào),開口說道:“判官,你只需記得,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的命令,聽從就是?!?p> 然后扭頭看了判官一眼:“勿要忘了本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