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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陰之山,凰飛驚羽

第11章 風(fēng)乍起,波濤暗涌

太陰之山,凰飛驚羽 忽與塵落 3872 2019-06-14 20:32:24

  洛顏汐的心到底還是不夠狠。

  “丫頭,做一個女人,一定要狠得下心!瞧你師娘,年輕的時候不夠狠心,就像你這樣,結(jié)果一顆心被你師父傷得千瘡百孔。現(xiàn)在好了,心狠得下,該留的人卻都走了?!?p>  洛顏汐有些好奇,“師娘,您和師父到底發(fā)生過什么呀?”

  唐裔遙瞪了她一眼,“臭妮子,少給老娘轉(zhuǎn)移話題!你不說也罷,等老娘把你的毒解了,就跟你一道離開萬毒窟?!?p>  “師娘,你要走?”

  “人老了,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能弄到燎毒的人不多,老娘得幫你防著點?!?p>  唐裔遙的話說得特隨意,洛顏汐卻感動得一塌糊涂。

  “師娘,作為回報,我?guī)湍闾鬃煾福绾???p>  唐裔遙白了她一眼,道:“什么回報不回報的?你照顧好自己就行,少讓你師父擔(dān)心?!?p>  洛顏汐老老實實道:“奧,我知道了?!?p>  “行了,這毒得等下次你毒發(fā),老娘才能給你解了。燎毒發(fā)作其實是有一定規(guī)律的,總之十日之內(nèi)你是不會發(fā)作的。這幾天就在我這住著吧,正好讓你師父也多待幾天!”

  “遵命!”

  …

  萬毒窟大門外,孤向淵和莫觴都被蟄了幾個包,可是這些毒蜂還是一點沒少。

  “前輩,您跟毒后前輩究竟什么仇什么怨,為何不能坐下來好好談?wù)勀??”說罷,莫觴又射出一枚銀針。

  他這套銀針一共一千來枚,這會兒就剩下不到兩百枚了。

  孤向淵怒氣沖沖,都爆了粗口,怒吼道:“老子跟她不熟!”

  過了一會兒,他又吼:“這些該死的畜生!唐裔遙!有種放了我徒兒!單挑!”

  莫觴嘆了口氣,“前輩,可否為晚輩掩護片刻?”

  孤向淵沒弄明白,“掩護?她那大門結(jié)實著呢,你沖不進去的!”

  “還請前輩替晚輩稍作掩護,晚輩現(xiàn)在制藥,或許能抵抗毒蜂?!?p>  孤向淵明白了,一邊揮劍一邊向莫觴靠近。

  莫觴丟了手里的銀針,從袖中摸出幾個瓶瓶罐罐,開始折騰起來。

  …

  東陽國。

  黎冥身穿黑色華服,金線鑲邊,底紋明暗交錯,盡顯奢華。

  他眉目間的冷犀令人不敢直視,此時此刻,他正坐在書案前拆密函。

  一室茶香,他靠在椅背上,舉手投足都是尊貴冷峻。

  “殿下,您有事找屬下?”門口,黎冥手下第一紅人兼暗衛(wèi)首領(lǐng)笑影恭敬地站著。

  笑影年紀(jì)不大,也就二十幾歲,行事卻十分老成,深受東王重用。

  黎冥邊看密函邊道:“坐吧。”

  這聲音低沉醇厚有磁性,是無數(shù)女子喜歡的類型,只是太冰冷,似乎能將空氣都凍住。

  笑影連忙擺手,“殿下在,哪有屬下坐著的份兒啊?屬下站著就好?!?p>  他心道,祖宗啊,您不給我擺個冰山臭臉我就阿彌陀佛了,讓我坐著,我還真沒那個膽,也沒那福氣!

  黎冥也不強求,畢竟他知道自己一幫下屬都是什么德性。在他面前,外人看來是服從命令,實際上呢,就一個字:慫!

  一封密函看完,黎冥才抬起頭,那深邃的眸子讓笑影一對上便心神一顫。

  “你明日出發(fā),去青云齋走一趟?!?p>  “是。殿下要打探何消息?”

  青云齋是青璃最大的消息網(wǎng)絡(luò),笑影自然而然地認(rèn)為去青云齋是打探消息了。

  黎冥又拆開一封密函,狀似隨意地道:“并非打探消息。本王要你去保護一個人?!?p>  笑影心生好奇,殿下居然要保護一個人?這么多年來,想加入東王殿下旗下的賢才不少,那些需要保護的大多被殿下視為廢柴。細(xì)細(xì)數(shù)來,也就一個莫觴公子能讓殿下瞧得上眼。這個被保護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難不成比莫觴公子還要厲害?

  “不知是何人?”

  整整一封密函看完,黎冥才道:“北遙護國侯府大小姐,洛顏汐。畫像在桌邊,自己取?!?p>  笑影愣住了,一時間忘了取畫像。

  殿下剛說什么?他要保護的人……居然,是個,女!人!

  呵呵,別怪他懷疑自家殿下腦抽風(fēng),實在是殿下那個擰巴的性子太讓人擔(dān)憂。

  自從殿下十一歲那年打了一場漂漂亮亮的勝仗,東陽,不,是整個青璃下到八歲上到八十的雌性,甚至男人都想跟他家殿下沾上點曖昧關(guān)系。

  然而呢,他記得自己曾經(jīng)跟著殿下到西岐國,西岐有個公主愛慕殿下已久,正好機會來了,那公主就變著法地投懷送抱。

  那公主被殿下嚇了不下五次,還是不死心,結(jié)果殿下讓他伸了小黑手,把人家腿弄傷了,讓人家三個月沒下床。

  當(dāng)然這件事沒有多余的人知道,那個倒霉蛋現(xiàn)在還不明白自己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那之后,殿下無數(shù)次讓他伸過小黑手,都是給他擋桃花。他真的嚴(yán)重?fù)?dān)心殿下的子嗣問題。

  突然一聽說殿下要保護個女人,還是個別國的,他能不好奇嗎!

  “要本王重復(fù)一遍?”黎冥冷冰冰的聲音一下子把笑影的思緒拉回。

  笑影渾身一個激靈,像打了雞血一樣,就差笑出來了,“是!是是是!啊,不是,我是說,不用重復(fù),屬下馬上走!”

  說完,笑影抓起卷著的畫像,一溜煙跑了。

  黎冥冷冷一瞥他那狼狽而興奮的背影,一封密函又看完了。

  這些密函都是他在北遙的線人送來的,都是關(guān)于洛顏汐的詳細(xì)資料。

  在古墓住了一個來月,他早就想了解了解洛顏汐和那個渣男的事情了。

  他也想過為什么要了解這些去浪費他寶貴的時間,然而,他在內(nèi)心給了自己一個霸氣的答案:想了解就了解,本王做事不需要理由。

  看完了資料,他緩緩瞇起了雙眼,洛顏汐那女人跟他商討各種計劃的時候精明得很,能被樂云天耍得團團轉(zhuǎn)純粹是太過信任人家,也太過心軟。所以說,他讓笑影保護她,在她犯糊涂的時候及時提醒她,這做法簡直太明智了。

  “樂云天……”

  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聽他念叨了這么一句,雙手環(huán)胸,又緩緩將長腿伸展開,整個人仰到椅背上,似在思考什么。

  過了一會兒,黎冥起身,將看過的密函全數(shù)燒掉。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簡直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隨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優(yōu)雅貴氣。

  處理好手頭的事,黎冥立刻讓車夫送他去皇宮。

  東王府在城東,皇宮偏南,從王府到皇宮走近路也要一炷香的功夫。

  一炷香后,經(jīng)過層層通報,黎冥站在了御書房門口。

  “皇兄?!彼笳餍缘刈髁藗€揖,

  黎冥面圣向來不必行禮,這是先皇賜予的特權(quán)。

  東陽皇帝見了黎冥很是頭大,心想他這弟弟從來沒有主動找他的時候,這回突然來御書房,恐怕是有什么事。

  “免禮?!彼b作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黎冥就當(dāng)沒看見,隨意撩袍而坐。

  “皇兄似乎甚是疲累?莫不是政多務(wù)雜,累壞了吧?”

  這話放在別人嘴里就很平常,隨意關(guān)心關(guān)心嘛。然而,從黎冥嘴里說出來,再進入東陽皇帝的耳朵里,那就怎么聽怎么諷刺了。

  作為皇帝,他是個多疑的人。

  不僅多疑,他還特別受不了別人在背后說他壞話,尤其是他這個年輕有為的弟弟。

  黎冥的話,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失敗的上位者,被耍得團團轉(zhuǎn),還要接受人家的諷刺。

  “哪里?這些小事還不足以讓朕憂心。朕最掛心的,也就是你的婚事了。”

  聽聽,政務(wù)人家都不擔(dān)憂,反而擔(dān)心弟弟的婚事。這傳出去還不得被人說成手足情深?

  黎冥面對皇帝的時候都是冰冷的,他只是輕笑了一聲,卻讓人聽了會覺得他在不屑,“說來還是臣弟的不是了。不過,此等小事都能讓皇兄勞心費神至此,皇兄,臣弟看你還是累了。臣弟知道皇兄勤于政務(wù),可該歇的時候還得歇,累壞了身子不值當(dāng)?!?p>  這話一出,東陽皇帝心中的警鐘立馬咚咚咚敲起來。

  黎冥這話怎么聽都有種讓他該退位就退位的意思,警告?威脅?

  一瞬間而已,東陽皇帝的思緒已經(jīng)繞了好幾圈,而黎冥始終像個看笑話的人,高高在上。

  “這不,臣弟也是近日無聊,想與皇兄對弈一局?!?p>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那么狼狽,東陽皇帝還是強撐氣勢,道:“朕也許久不曾與你下棋了。來人,移步養(yǎng)心亭?!?p>  養(yǎng)心亭建在皇宮御花園的一處小池塘上,如今池塘中芙蓉開敗,只剩荷葉。

  兩人一直下棋,黎冥什么都沒說,反而讓多疑的東陽皇帝不安了,“東王近來很閑啊,竟主動找朕養(yǎng)心怡情了?!?p>  黎冥忙著落子,隨口道:“西陲戰(zhàn)事吃緊,臣弟也就能偷閑幾日了。”

  “西陲都是些小戰(zhàn)役,何須東王費神?”

  “不小了。”黎冥嘆息,又琢磨著下一步該落在哪,“近些年北遙一直蠢蠢欲動,如今得罪了南涼,他就一條路可走?!?p>  東陽皇帝經(jīng)他這一提醒,頓時明白了。北遙與西岐向來穿一條開襠褲,因此,一旦南涼與北遙開戰(zhàn),北遙與西岐一定會聯(lián)手,而那個時候東陽則必須幫南涼共同對抗,否則合兩國之力對付一個南涼,一旦南涼被吞并,下一個遭殃的必會是東陽了。北遙與東陽交界地常常發(fā)生小戰(zhàn)役,若戰(zhàn)爭真的開始,北遙一定會先從西陲交界開始攻東陽。畢竟,那里的小戰(zhàn)役也持續(xù)了數(shù)年,人力物力耗損也不小,還是比較薄弱的。

  “還是東王考慮周詳?!?p>  黎冥似乎沒聽到,“皇兄,這局你輸了。”

  東陽皇帝這才關(guān)心起他的棋局,“哦?還真輸了。今日沒什么事,再下一局?!?p>  “是?!?p>  一開始主動要下棋的人明明是他,這話說得像他不得不陪東陽皇帝似的。

  棋局再開,黎冥依舊把只心思放在了棋局上,而東陽皇帝依舊試探。

  “朕聽說,右丞相幺女十分仰慕東王。東王沒興趣么?”

  黎冥對那什么幺女沒什么印象,只是東陽皇帝一提他婚事,他竟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個又蠢又智慧的女人。好吧,是丫頭。

  “若南涼真與北遙開戰(zhàn),臣弟哪還有心思想這些事?”

  言外之意,你個蠢炮,都要打仗了你還有心思惦記本王。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瞧瞧,如今東宮都娶了正妃,你這個當(dāng)叔叔的還沒一個妾?!?p>  “要那么多女人作甚?麻煩?!笨纯茨阕约汉髮m還不煩嗎?整天就知道勾心斗角,哪有一個能讓你省省心?

  東陽皇帝哈哈大笑,“若朕不逼你,你還打算終生不娶了?這天下的姑娘都該傷心欲絕了吧?!”

  言外之意,你就等著朕逼你是吧,行,朕改天就讓你娶個你相不中的回來。

  “皇兄說笑了。臣弟只負(fù)責(zé)守好東陽的江山,其他的還是皇兄做主吧?!?p>  “你要真這么說,朕可就幫你留心了?”

  “聽皇兄的?!?p>  東陽皇帝突然道:“呦,你輸了?!?p>  …

  黎冥離開后,東陽皇帝回了御書房,臉色陰沉。

  他是不會讓丞相之女與黎冥成婚的。

  黎冥如今已經(jīng)權(quán)傾朝野,就算他不干預(yù)朝政,也會有人主動投靠他。包括東陽皇帝在內(nèi),沒人知道朝中有多少重臣是東王的人。

  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再讓右丞相與黎冥聯(lián)姻。

  皇族的婚事都必須由皇帝親自賜婚,可是在東陽,東王黎冥的婚事,就連皇帝也不能過分插手。

  幸好,今日一番試探,他知道黎冥暫時沒那個野心。他逼著黎冥說出讓他做主,這樣一來,他就真的可以隨意賜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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