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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念之半支圓舞曲

(6)愛如潮水

拾念之半支圓舞曲 李詩染 7036 2019-08-16 18:15:50

  離開咖啡館,陳念念和陸望川準(zhǔn)備去找餐館吃飯,這時,陸望川說:“要不我們請吳風(fēng)吃個飯吧?”

  “為啥請他?咱倆第一次正式約會哎,叫個燈泡來干什么啊?!蹦钅钫f道。

  “他不是你男閨蜜嗎?告訴他咱倆在一起了,”陸望川嘴角一勾,“讓他斷了對你的念頭?!?p>  “什么?他對我能有什么念頭?我倆這么多年好兄弟?!蹦钅畈唤狻?p>  “我是男人,我當(dāng)然知道他對你什么想法。他沒女朋友嗎?”陸望川道。

  “有過一任,分了,好像很受傷,然后十年沒談過戀愛?!蹦钅钫f。

  “十年,你不覺得這個時間點很巧合嗎,你那個時候也幾乎沒再談過戀愛,呃我意思……你有沒有想過他其實是在守護(hù)你呢?”陸望川分析道。

  “從來沒想過,他對我就算是喜歡,也沒什么明顯表現(xiàn)吧?!蹦钅畹?。

  “他可能覺得跟你沒結(jié)果吧,也知道你的心意,所以選擇守護(hù)?!标懲ǖ?。

  “啊哈陸望川你現(xiàn)在是覺得他會成為咱倆之間的阻礙,所以想著快刀斬亂麻嗎?”念念笑著,把手搭在陸望川肩頭。

  “我可沒這么說?!标懲ɑ乇苣钅钭茻岬哪抗狻?p>  “好吧,我同意了,叫他吧,”念念掏出手機(jī),又問,“哎那咱們吃什么?”

  “火鍋吧?”陸望川答道。

  “陸哥哥你是鍋精吧,視火鍋如命?!?p>  “想吃腦花了?!标懲ㄐΦ馈?p>  “行吧,你和吳口味真像,陪你吃哦?!蹦钅畹?。

  火鍋店里——

  “吳風(fēng),介紹一下,這我男朋友,陸望川?!蹦钅顮恐懲?,走到早已在座位上等待的吳風(fēng)。

  對方是詫異又帶點別的難以察覺的情緒的臉。

  “我又不是不認(rèn)識他……你咋這么快和李瀟越分手了然后跟老陸復(fù)合了?!眳秋L(fēng)沒看陳念念,道了一句。

  “中間發(fā)生點事,現(xiàn)在認(rèn)清了自己的心。”陳念念解釋道。

  “喔是這樣啊?!眳秋L(fēng)的聲音很低,眼睛一直在看熱氣騰騰的火鍋,而這些微表情全被陸望川收進(jìn)眼底?!?p>  “那你今天來找我是干啥喲。”吳風(fēng)忽地抬起頭,道。

  “就咱倆好幾天沒聯(lián)系了,聚一下,然后給你通知一下我目前感情狀態(tài)。”念念說。

  “喔。”吳風(fēng)眼里才燃?xì)獾墓庥譁缌讼氯?,他又低下頭,又盯著火鍋里的翻騰的菜,就好像他此時此刻的心境。

  “吳風(fēng)你啥時候再準(zhǔn)備談戀愛呢?都快30的人了?!标懲ㄏ胍蚱片F(xiàn)在略有尷尬的氣氛。

  “還不知道呢,可能父母要給我介紹一個相親對象,奔著戀愛去的?!眳秋L(fēng)道。

  “那你這,有點草率,是還沒從三年前的戀愛傷痛走出來嗎?”陳念念的語氣很輕柔,害怕戳破吳風(fēng)柔軟的心臟。

  “瞎說啥呢,都過去這么久了?!眳秋L(fēng)笑起來的樣子,還是單純干凈。

  時光機(jī)緩緩轉(zhuǎn)動——

  十年前,吳風(fēng)愛上了他向念念提過的那個在公交車上偶遇的高中少女,俗稱“一見鐘情”。打探到了她的學(xué)校后,便在新學(xué)期的每周五的下午翹課然后坐動車去她的學(xué)校等她,起初,無果,后來堅持了一個月,終于鼓足了勇氣,去找她說話。

  那個俏皮的女生很震驚,震驚于居然會被一個大學(xué)生搭訕,但看吳風(fēng)不論是長相還是衣著都很質(zhì)樸,有點胖的他在她眼中是個很憨的大哥哥,于是漸漸放下了戒心,與他成為了朋友。

  國慶節(jié)的時候,吳風(fēng)邀請女生來上海玩,兩人的關(guān)系就在那個七天小長假里升華了。

  “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彼f。

  “好,但是你得等我,等我高考結(jié)束,我就可以來上海和你一直在一起了?!彼稹?p>  女生高考結(jié)束,吳風(fēng)去她的學(xué)校找她,卻見她和一男生在校門口摟摟抱抱,親熱極了。

  他當(dāng)時腦子一熱,幾乎沒多想,就沖上去打散了那對“小鴛鴦”——

  “你不是說高考結(jié)束要跟我在一起嗎?那他是誰?”

  “拜托,大哥,我的玩笑話你也信,再說,你是我誰啊,憑什么推我男朋友?!蹦桥彩莻€暴脾氣,直接推開吳風(fēng),他一個趔趄,眼神一滯。

  “親愛的,別管這個人,我們?nèi)コ燥垺!蹦桥鷮ι砼缘哪猩f道。

  倆人手牽手走了,遠(yuǎn)遠(yuǎn)地,夏日的清風(fēng)把他們說話的聲音托到了吳風(fēng)的耳朵里——

  “那男的到底是誰???”男生問。

  “就一死纏爛打的,別理?!迸?。

  最終,吳風(fēng)在她的眼里不過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

  那之后的一個周末,陳念念陪吳風(fēng)吃飯,那次,是第一次見吳風(fēng)哭。

  一個硬漢般的男孩子,……就這么赤裸裸地,卸下了偽裝,在陳念念面前展露了他柔情的一面。

  “哎呀別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念念給他遞過紙巾。

  “你不知道……我后來問……問她同學(xué)……才了解到這個女生有多不簡單……可以同時吊著許多男生……只是十一那段時間,她是空窗,才分手,還很寂寞,所以……我不過就是個備胎啊?!眳秋L(fēng)邊說,還抑制不住地,在抽泣。

  “哎呀那不就是個‘海王’嗎,不,是‘海后’,這種女生有什么值得你為她傷心的呢?!标惸钅顚捨恐鴧秋L(fēng)。

  “你知道我為啥喜歡她嗎?”吳風(fēng)說道。

  “為啥啊……”這時,念念的手機(jī)鈴聲響了,“不好意思,接個電話啊?!?p>  “因為她和你很像……”吳風(fēng)的這句話被淹沒在陳念念的手機(jī)鈴聲里,也淹沒在時間的洪流里。

  “陸望川?你給我打電話干什么?”時隔一年,陳念念第一次接到陸望川的電話。

  “見個面吧,聊聊?!睂Ψ降?。

  “你在上海?行吧,時間地址發(fā)給我。”念念道。

  “就現(xiàn)在,我就在你吃的餐廳門口,我看到你了,趕個巧?!标懲ǖ?。

  “好吧我馬上出來?!蹦钅钔虼巴?,那個熟悉的人在跟她微笑著招手,她掛了電話,對吳風(fēng)說道,“你剛說什么?”

  “我說……”吳風(fēng)還沒說完,被陳念念打斷,“我現(xiàn)在有點急事,陸望川來找我了,咱有機(jī)會下一次聊,你別太傷心了,我改天請你吃飯啊?!闭f著,她急匆匆地拿起包,離開了。

  “你還是跟他走了……”說不完的心緒就半懸在空中,成為了永遠(yuǎn)難以言說的秘密。

  “陸望川,你怎么來上海了?”這是陳念念見到陸望川的第一句話,一年不見,兩人的距離感強(qiáng)烈了很多。

  “我總不能假期也待在英國吧,她要回來,我就回來了?!标懲ǖ馈?p>  “哦,那你怎么不跟她待在一起卻跑過來找我這么一個普通朋友。”陳念念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普通”這兩個字。

  “因為有點無聊,再者,上海同學(xué)沒幾個,就想著要不來找找你。”陸望川笑著說。

  “喔那你也沒必要在我和吳風(fēng)吃飯的時候截胡啊,這樣做很沒有禮貌哎?!蹦钅钚睦锵氲氖恰霸瓉砦也贿^是你在無聊時才會想起的人”,因此心里瞬間冷了半截,也不想對這個人說什么好聽的話。

  “那你不也是把吳風(fēng)扔下來與我見面了嗎。”陸望川還是對她笑著,這讓陳念念心里有些發(fā)毛。

  “行吧,那咱們?nèi)タХ瑞^聊吧。”陳念念道。

  于是咖啡館里,兩人在彼此無法理解的頻道各說各話,卻維持了三個小時的對話——陳念念都不禁感到詫異——明明彼此似乎無話可談,卻還是滔滔不絕講了這么久的廢話——實屬無奈。

  這個七月,這段陸望川在上海短暫停留的日子里,陸望川又開始一點點占據(jù)著陳念念的心——企圖吞噬她的整個心臟。

  他們會維持一天八小時若即若離的網(wǎng)絡(luò)聯(lián)系或線下聯(lián)系,而這一次,陸望川開始走心,這讓陳念念覺得,他好像愿意對她敞開心扉了。

  比如談到男女關(guān)系,他說:“男女交往這事,我只相信我自己——就是別的男人說自己跟這個女生關(guān)系純潔,睡一晚上什么也沒發(fā)生,我不信,但如果是我,我信我跟女生有純潔友誼?!?p>  談及此,念念會說,“所以你和我是純潔友誼嗎?”

  “我相信,至少現(xiàn)在是。”陸望川笑。

  比如談到人性,他說:“人是復(fù)雜的,對于有些事情很糾結(jié),等你找到一個喝酒泡吧的男生你就懂了?!?p>  談及此,念念會說:“我喜歡自律的男生,謝謝?!?p>  陸望川道:“我給你講不清楚?!?p>  “你還把我當(dāng)13歲的小女孩呢嗎?對于此事,我只想送你一句話:對于人明白地越多,就越喜歡我的狗?!?p>  陸望川還是笑。

  陳念念覺得,陸現(xiàn)在對待她的態(tài)度就像是孤獨的時候?qū)Υ粋€許久未見的朋友。

  但只有陸望川心里知道,他開始對陳念念動了一些若有似無的感情——也許是上次傷害她的歉疚,也許是看她處在空窗期的惻隱之心。

  他突然想到寧盛蘭,突然陷入了糾結(jié)。

  這個七月,他一直待在上海,中間只見了陳念念兩次,其余時間都和寧盛蘭膩在一起,兩人的相處方式像極了情侶,可是,誰也沒捅破那層窗戶紙。

  當(dāng)陸望川重新走進(jìn)陳念念的心里時,她按捺不住自己噴薄而出的情感,主動出擊。

  在一次深夜暢談后,她表白了——

  “陸望川,我很想你?!彼l(fā)私信。

  “那你想著吧?!彼貜?fù)。

  “我們還有機(jī)會在一起嗎?”

  “我現(xiàn)在喜歡寧盛蘭不喜歡你?!睂Ψ胶苤卑?。

  “那你喜歡她還不趕緊上?還呆著那里干啥?”知道這個消息的陳念念,打字的手都有些顫抖。

  “我們就在一起呢啊?!标懲ɑ貜?fù)。

  那一晚,念念一直循環(huán)播放《我好像在哪見過你》,直到沉入夢鄉(xiāng)。

  可是陸望川是個前后不一致的人,沒幾天后,當(dāng)陳念念又問起陸望川關(guān)于他和寧的事情時,他卻回復(fù)她:“我錯過了表白的機(jī)會所以等下次時機(jī)成熟再說我們互相試探呢?!标惸钅蠲黠@從陸望川給她發(fā)的消息中看出了他的不耐煩——不耐煩到連標(biāo)點符號都不打。

  陳念念越發(fā)覺得她在陸望川心里不重要了——連一個朋友的標(biāo)準(zhǔn)都達(dá)不到。

  這天,陳念念在新天地與唐糖逛街,等唐糖試衣服的間隙,念念拿出手機(jī)刷朋友圈,最新一條朋友圈是陸望川發(fā)的,定位在新天地xx咖啡。

  “你也在新天地?”念念私信陸望川。

  “昂?!睂Ψ交貜?fù)。

  “那我來找你吧,我和唐糖在這邊逛呢?!?p>  “好啊,來了給我發(fā)消息?!?p>  “可是我有點慫?!碑吘惯@會是念念表白后,兩人第一次正面“交鋒”。

  “慫什么?”對方回復(fù)。

  “沒事,我等唐糖結(jié)賬。”念念發(fā)消息。

  “OK.”對方回了個emoji表情。

  念念給唐糖說了要去找陸望川的事情,唐糖的八卦之心瞬間燃起來了——“那還等什么呢?我看看你口紅涂好了嗎?”說著就要捯飭念念的臉。

  “你咋‘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呢’?!蹦钅畹?。

  “趕緊的,廢什么話啊?!碧铺抢鹉钅畹母觳玻懲ㄋ诘目Х瑞^走去。

  可是走到咖啡館門口時,陳念念開始怯懦,停下了步子,道:“我有點慫,不敢見他,會不會見他臉紅心跳啊,好緊張啊?!?p>  “你也太慫了吧,都不像你這個獅子座的‘霸道女總裁了’性格了??熳??!碧铺亲ё£惸钅睿锿?。

  “算了,不了,不了,我還是不去了?!标惸钅畹哪_在往后退卻。

  “那我給他說,”唐糖掏出手機(jī),開始給陸望川發(fā)語音,“哎陸望川,我倆到咖啡館門口了,陳念念這個女人不敢進(jìn)去,你出來?!?p>  “好?!睂Ψ交貜?fù)。

  這一刻,時間的進(jìn)度條在陳念念的眼里滑動得似乎有些漫長。

  念念收到了陸望川的消息——是一個定位。

  “我回到住處了?!睂Ψ揭徊⒒貜?fù)。

  “???你不是說你出來了?”念念回了好幾個問號。

  “對啊,我出來了,回到房子了啊?!?p>  “你耍我?”念念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方連打了好幾個“哈哈”,隔著屏幕,念念似乎都能感受到對方猙獰的笑臉。

  “陸望川你他媽耍我?”念念怒不可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連串語氣詞。

  “呵呵你要是看到我和唐糖在咖啡館門口爭執(zhí)的樣子你就更想笑?!?p>  “我忍住?!边@句話氣得陳念念只想摔手機(jī)。

  “Candy,這個鴿王把咱們鴿了,他直接回住處了?!蹦钅顚χ铺强嘈?。

  “什么?”這下輪到唐糖怒不可遏了,唐糖一向討厭不守信用的人,陸望川的行為無疑是踏入了唐糖內(nèi)心的紅線,“這個垃圾男人,我的天,我氣死了。”

  “我還能說啥呢,我對他來說,還不如一個普通朋友呢?!蹦钅罡械叫挠锌酀?。

  “算了吧,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留戀?!碧铺堑故强吹脼⒚摗?p>  陳念念沒想到,陸望川會答應(yīng)他在她生日那天陪她吃飯。

  那個八月——那個狂躁不安的月份,念念的20歲生日來了,而她在這個年齡的十位數(shù)字變成“2”的日子,只請了唐糖和陸望川兩個人——沒有蛋糕,只有火鍋,和狂躁不安的心。

  然而陸望川沒給陳念念送什么禮物,除了生日凌晨時刻的一條幾百字的朋友圈祝福。

  從表面看上去,那些文字是在祝福陳念念,其實全文都在嘲諷陳念念,全文大意,概括起來,無非就是四點——

  1.陳念念脾氣太像一個13歲的小女孩,還有點公主病。

  2.陳念念腦補(bǔ)能力過強(qiáng),是個戲精,并且,陸望川說一句,她能頂三句,簡稱“舉一反三”。

  3.陳念念說幾句話會帶幾個英文單詞,讓陸望川不爽,于是全文也是中英交織。

  4.“祝你生日快樂,瀟灑恣意,萬事如意,為我們last time的見面cheers,從此線上隨緣,不開故事,再也不見”是陸望川的原話。

  這條動態(tài)宛如一把劍,直穿念念的心臟,鮮血淋漓。

  陸望川對她,先攻心,再剜心。

  寧盛蘭看到時,氣呼呼地闖進(jìn)陸望川的房間,“陸望川,你說,你是不是跟陳念念在一起了?”

  “你說啥瞎話呢?你是不是沒點開全文?”

  “嗷嗷,那就好,但你給她寫的也比給我生日寫得多?!?p>  “我……我也不知道咋說?!标懲ú恢勒忉屃?。

  ——生日當(dāng)天的那個夜晚。

  “白嫖一頓火鍋。”陸望川用這個理由回答了念念。

  “你不覺得‘白嫖’這個詞很惡心嗎?”念念說道。

  “那就,白吃一頓火鍋?!标懲ㄦ移ばδ樀卣f道。

  “人不如飯,太真實了?!蹦钅罡锌?p>  一開始,陸望川一直在企圖回避陳念念的目光,然后心有不安的他,后來還是接了招——在和陳念念以及唐糖談?wù)撍麄兡切├贤瑢W(xué)的八卦的時候。

  “說八卦的時候,陸望川一直在看你?!边@是唐糖后來告訴陳念念的。

  又是說到了哪個女生和哪個男生在高中就發(fā)生了性關(guān)系;

  又是說了身邊的渣男渣女互相禍害各自劈腿然后又復(fù)合的故事;

  又是說到了誰和誰以及誰最近才上演的狗血三角戀。

  陳念念和唐糖兩人表示吃瓜吃得很爽,陸望川講八卦講得也很爽。

  “我感覺那個王晴晴當(dāng)年很受咱班男生歡迎,大概是因為溫柔又好看吧?!碧铺堑?。

  “哎我還記得上回岳群說我性格和脾氣有點像男孩子,可以跟男性朋友處得很好,但很難找到男朋友,”陳念念看向唐糖,感嘆道,“大概男生都喜歡溫柔點的女生吧?!?p>  忽地,陳念念轉(zhuǎn)回頭,卻看到陸望川望著她,笑了,眼神溫柔似水,她從沒見過一個男生那樣看著她。

  “你看我干啥?”念念道。

  “我沒看你啊,我的眼里只有鍋?!标懲ǚ裾J(rèn)。

  “你當(dāng)我瞎嗎,那你笑啥?”念念又問。

  “我沒笑,我笑了嗎?!标懲ù蛑R虎眼。

  “我……”陳念念還想說些什么,卻見唐糖給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不要再追問了。

  夜深之時,唐糖提議去一家清吧小坐,另外兩人都默許。

  唐糖和念念都不怎么喝酒,就點了雞尾酒——一杯瑪格麗特和一杯法國馬天尼,而陸望川點了杯威士忌。

  “哎Candy,人一般都借酒消愁,你是有啥心事要對我們講嗎?”念念道。

  “呃……我一見到陸望川就想起李浩飛了……”唐糖像是在說什么少女心事一般,遮遮掩掩,小心翼翼。

  “你還跟他有聯(lián)系呢?還放不下呢?”念念調(diào)侃。

  “就……很煩啊?!碧铺堑?。

  “少女心思難自已啊?!标懲ǜ袊@。

  唐糖喝了一點雞尾酒,就有些上頭,而一旁的陳念念也是這樣子,不禁讓陸望川有點發(fā)愁。

  正發(fā)愁呢,半晌,哪想唐糖突然將那一杯雞尾酒全灌了下去,喊著“我好想你啊”然后就趴在了桌子上

  念念看著眼前的陸望川,明明近在咫尺,自己卻抓不住他了,頭暈乎乎的,酒不醉人自醉。

  這下可慘了,這倆酒量太差了,雞尾酒還能喝醉,陳念念可不能再喝了,不然兩個人我都送不回去,陸望川心里這般想。

  “念念,看你狀態(tài)還好,你別喝了,咱們先去送唐糖?!标懲▽σ荒槾魷年惸钅钫f道。

  “行。”念念依舊一臉呆滯地望著桌子上的酒杯,發(fā)著呆。

  撐著身體上的僅存的一點力氣,念念和陸望川把唐糖送回了家,然后就失去了力氣一般,腿軟了,倒在了陸望川的身上。

  陸望川把念念送回了她的出租屋(念念每年暑假都會在上海實習(xí))。

  剛把她放到床上,念念的腳就勾住了陸望川的腿,陸望川整個人都被連帶著倒在了念念的身上,準(zhǔn)確來說——倒在了陳念念的身上。

  此刻,他們之間的氣氛,曖昧的過分。

  下一秒兩人緊緊相擁,衣衫漸開,那一晚,念念的初吻給了陸望川,但也,僅此而已——陸望川抱著陳念念睡了一晚,再什么也沒發(fā)生,可他睡得并不好,像是忍什么忍了一晚。

  早上,陸望川本想悄悄溜走,卻沒想他起床的動靜吵醒了陳念念。

  “我的包里有給你的明信片,”念念揉著惺忪的睡眼,“昨晚咱倆沒發(fā)生什么越線的事情吧?”

  “沒,你放心?!标懲ㄖ蛔治刺岣钅钣H吻的事情,去拿念念給他的明信片。

  “你回去看。”陳念念說道。

  “行?!蹦昧嗣餍牌懲〝[手說再見。

  ——那是十年前的他們最后一次見面,直到十年后的現(xiàn)在。

  那段故事的最后,陸望川看了那個明信片,上面是一段歌詞——

  “我以為旅人將我熱情都燃盡,

  你卻像一張情書感覺很初級,

  人們把晚來的愛鎖在密碼里,

  字正腔圓的演說撇清所有關(guān)系?!?p>  末了是一句“感謝相遇,感謝曾有過的心動?!钡紫率顷惸钅畹氖鹈?p>  后來他回到A城探親,母親收拾他行李的時候,看到了那張明信片,

  說道:“原來還有女孩子喜歡咱們望川啊,字體這般好看,應(yīng)該也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你不是去她生日了嗎,怎么不給人家送禮物呢,沒禮貌?!?p>  “媽,你沒有權(quán)利動我的東西。”陸望川不耐煩。

  而這些,都是日后,陳念念從別人嘴里聽來的段落。

  生日那天之后,念念追問陸望川,日日發(fā)了一連串的消息,卻杳無音訊。

  直到她詢問王琦陸望川的近況,真相才血淋淋地被撕碎在她眼前,露出了猙獰的面孔。

  王琦說:“我勸過你好多次,讓你放棄,你不聽,你現(xiàn)在,都快成我們幾個男生之間的笑話了?!?p>  “原來,我不過是你眼中的一個笑話?!边@是念念給陸望川一連串消息轟炸后的最后一條。

  很快陸望川回復(fù)了陳念念的消息,是一段很長的話——

  “對于上次抱著你睡覺侵犯你的事情我道歉,但我從沒主動在別人的面前提過我們的事情,我對外一直在保護(hù)我們的關(guān)系也統(tǒng)一口徑告訴他們別管我和陳念念的事情,讓她自嗨冷靜下來就好,我一直把你當(dāng)13歲的小女孩沒必要對你耍心眼,我最多有時候就是被熊孩子氣到罷了,我本來是想把你閑置到開學(xué)讓你冷靜冷靜之后彼此都不會尷尬,可是我低估了你的卑微,你這幾天一直在找我,那不是執(zhí)拗是卑微,你一直卑微,一開始讓人關(guān)注覺得心疼然后無奈然后后來我覺得你是自己作得罷了。是你教會了我鐵石心腸,這還真是很好的一課呢,再也不見?!?p>  這是十年前陸望川給她發(fā)的最后一條消息,他這次不是拉黑,而是直接刪除了陳念念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

  時光機(jī)又在轉(zhuǎn)啊轉(zhuǎn)啊……時間跳到十年后的今天。

  “我本以為我們的故事到那時候就終止了?!蹦钅钫f。

  “我們的故事,現(xiàn)在才開始。”陸望川握著陳念念的手,握得很緊。

  這段塵封的過往,終于在兩人復(fù)合后,揭開了面紗,成為如今甜蜜著的兩人的笑談。

李詩染

這里提到了女主男閨蜜吳風(fēng)的故事,還有男女主十年前的一段未被提及的羈絆。下一卷開副線CP!最近有人說看我小說的速度跟不上我更新速度了,我是碼字狂魔李某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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