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坐在茶棚喝茶,整個茶棚就他一人,茶杯老板坐在外面曬太陽打盹,昏昏欲睡,有人進來了,都未察覺。
鬼魅把玩著手中的傘,來人在他對面坐下也并未抬頭,并非是他不想抬頭,而是這把傘打開后,他就找不到機關收了。
“不如我來幫你收一下這把傘?”對面的人突然道。
鬼魅眼睛越過傘,看了一眼對面的人,把傘遞了過去:“如此甚好,公子怎么稱呼?”
“在下子衿,公子只要往上一拉,往左轉(zhuǎn)就好了?!?p> 鬼魅接過傘,道了一聲謝,端著茶幽幽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好名字?!?p> “公子過獎了?!?p> 鬼魅從懷中掏出銀子放在桌上:“這錢就當子衿兄幫我收傘了,告辭?!?p> 子衿看著桌錢的銀子笑了笑,拿起旁邊的蘭花,往墳山去了,看到墳前的幾行字先是一愣,嘴角一笑,伸手輕佛:“好像她比我們更懂得什么更重要,可是青青,對不起,我還是不能原諒佛柳莊,不過,往后我與佛柳莊之間再無瓜葛了?!?p> 正要把花放在旁邊,看到旁邊種植的蘭花,笑著搖了搖頭,把花又放在了另一邊:“這種事,也就只有她做的出來,往后,我會經(jīng)常來看你的。”
血飲啟程前往淮城,若是殷寒軒按她說的做,應該是快到淮城了,但她并未收到任何消息,這讓她懷疑殷寒軒是不是并未按她說的做,就在哈城與淮城的分岔路上,她看到鬼魅背著一把傘,坐在路邊,口里叼著一根草,旁邊的一匹馬正在低頭吃草,看到血飲過來,鬼魅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我剛收到消息,你的殷王爺正和葉家人在一起呢。昨天才啟程?!?p> 血飲看了鬼魅一眼:“你不是說你回天香閣了?背著那把破傘做什么?”
鬼魅嘿嘿一笑,利落上馬:“這不收到消息,風月不在天香閣,就在這里等你,也就只有你會說破傘,破傘你給我呀,干嘛給你徒弟,哦,對了,我……”鬼魅突然往后一揚,頓住。
看到血飲收起的刀,拍了拍胸脯:“大姐,要不是我閃的快,我這小命就交待在這了,我告訴你,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呢,別想殺我滅口。不還人情。”
血飲掏了掏耳朵,把斗笠一帶:“閉嘴!”
“我不。”
鬼魅這話剛落音,湛藍的天空碰的一聲開出一朵蘭花,蘭花帶紅,這是佛柳莊緊急召回令,鬼魅輕笑了一聲:“佛柳莊出事已過三天,這柳莊主現(xiàn)在才下命令,你說,她要做什么?”
“駕!”回答鬼魅的是馬蹄掀起的塵土。
鬼魅哎的一聲,往山頭看了一眼,往馬屁股上面狠狠一拍,追上前方的身影,但愿,還能趕的上。
兩人風雨兼程,幾乎是不眠不休,一路上,血飲都在想風月會在什么地方下手,每個地方都有可能下手,鬼魅實在是支撐不住了,雨水嗶哩啪啦的打在臉上,朝著血飲喊到:“這雨太大了,前面有個破廟,我們休息一下再走?!?p> 血飲看了看越來越大的雨,點點頭。
破廟里還有幾個人在躲雨,一個書生,一個小姐跟一個丫鬟,還有兩個江湖人士打扮,兩個江湖人士占據(jù)左邊,其他三人占據(jù)右邊,中間倒是留下一塊空地,他們一進來,五雙眼睛刷刷的看著他們,血飲直徑坐在拱臺下面,看下外面淅瀝瀝下個不停雨的。
鬼魅忙前忙后的,也不知道從那里找來一些沒有濕的木材:“能搭把手不?”
血飲看了一眼木材:“這有兩個火,不用了。”
“把衣服烤一下,濕漉漉的穿的多不舒服?!?p> 血飲掏出火折子,幫火升了起來。這天氣哪里來的干柴,一定是他用內(nèi)力蒸發(fā)干了在抱了進來,她掏出地圖放在地上,看了一眼鬼魅。
鬼魅從懷中掏出干糧,遞給血飲,低頭認真看了起來。
兩邊的人看他們低頭研究地圖,大概是在看路怎么走了,各自轉(zhuǎn)回腦袋,小聲交談著各自剛剛在說的事。
書生跟小姐說來說去就是一些詩詞的東西。
但另一邊的兩個人,坐在靠窗口的人繼續(xù)說著剛剛還沒說完的話題:“你說這盟主剛宣布南家跟葉家聯(lián)姻,佛柳莊莊主卻突然宣布退隱江湖,不在過問江湖事,你說奇怪不奇怪?”
“要說這佛柳莊,五天前,突然發(fā)出緊急召回令,我看呀,應該是出了什么大事,我聽說盟主夫人聽說此事,已經(jīng)啟程前往佛柳莊了?!?p> “是嗎?不過,你說這佛柳莊也是五大世家之一,若說出了什么大事,怎么會一點風聲都沒有?”
“也不是一點風聲都沒有?!?p> “兄臺莫不是聽說了什么?”
對面的看了看血飲這邊,附身壓低嗓子道:“我聽說天香閣四殺黃泉死了,好像是跟佛柳莊有關?!?p> “天香閣不是說黃泉是被仇家追殺死的嗎?你的意思難不成是天香閣對佛柳莊……難怪這盟主夫人會親自前往?!闭f話的人恍然大悟。
對面的人做了一個噓聲:“我也只是聽說。”
鬼魅不動聲色的看了那兩人一眼,最近他們倒是一直在趕路,并未留意江湖上的事,鬼魅對于南葉兩家的事并不不在意,天香閣的事那自然是明了,倒是沒想到佛柳莊既然退隱江湖,這讓他微微有些吃驚,鬼魅壓低嗓子,用只有他跟血飲聽到的聲音說到:“佛柳莊這事,是不是跟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