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言見林希不信,無奈的笑了道:“那我將這打開?!?p> 這話一出,他自己都將心提著,就連青文和林希都好奇這常年已久的陶罐里到底裝的是怎樣的信物。
林希定睛瞧著澤言的舉動,待打開后,或是塵封多年,里面飄出來的霉氣濃厚,林希連忙抬手捂住口鼻。
青文和澤言亦是,澤言也知是多少年沒打開,里面沉積了霉霧也是正常。
在等那霉霧散去時,青文和澤言捂住口鼻來到林希身邊,一起等那霉霧散了。
林希因捂著口鼻,用那極小的聲音問了澤言:“這得有多少年沒打開了?”
澤言看著青文想了幾分鐘,緩緩的說出口:“得二十二年了。”
林希眉頭一皺,難怪,那霉霧沖天,真是一言難盡的味道。
到底是什么東西能讓這澤言二十二不曾打開,這和青文又有著什么關(guān)聯(lián)?
青文一臉緊張,卻是安靜至極,靜靜的看著那陶罐。
待那霉霧散了些,澤言上前去將那陶罐倒扣,當(dāng)那稱為信物的東西出現(xiàn)時,盡管是布滿灰垢,但看到那類似現(xiàn)代的衣物時,林希不鎮(zhèn)定了,也明白了澤言那篤定的語氣了。
青文顧不上刺鼻的霉霧,將那稱為信物的衣物抱起,拿到澤言面前,“這就是我養(yǎng)父母交給你保存的信物?”
他見到這柔軟而又伴著霉味的衣物時,也是驚的找不著南北了。
“嗯!”既然將這信物拿來,也是經(jīng)過了謹(jǐn)慎的思慮。
接著將發(fā)現(xiàn)青文的事說了出來,雖時隔多年,卻是記憶猶新。
算著年頭,得二十二年了。
那年他二十二歲,和當(dāng)時首領(lǐng)青雨上森林打獵,經(jīng)過荒野時,聽到了孩子的哭鬧。
當(dāng)看到那孩子身上的比獸皮還要柔軟的物件時,還有其他的從沒見過的東西,也是很意外,很驚訝。
想著這孩子在寒天凍地里,怕出什么意外,就將他帶回了部落,因青雨伴侶懷著孩子,又是快到了日子,便將孩子給了他們,也可以掩人耳目。
可青雨只是內(nèi)地里將青文是撿來的事告訴了他,并沒有透露給其他人。
至今為止,除了我和啟琳,就沒人知道青文是撿來的,大家一致認(rèn)為他是孤兒。
因青雨的孩子出世,沒多久就發(fā)病死了,青雨便將青文視為親生的對待,也將首領(lǐng)的所需做的事也交給了他,他小小年紀(jì)便就學(xué)習(xí)這些。
可好景不長,青雨和他伴侶帶著族人去集會時,被群獸襲擊,死在了半路上,去集會的人將他們帶回來時,將青文養(yǎng)父母臨死前說的話告訴了我,讓我接任首領(lǐng)之位,將青文撫養(yǎng)長大。
以至于,我要將青文帶來和我居住時,青文拒絕了,說要自己住。
聽到了這里,青文想起來了那年,他十歲,見養(yǎng)父母去世,他又不愿和澤言居住,一個人在獸皮帳篷里不吃不喝待了十幾天,最后也差點(diǎn)死了。
自這后,我又聽到了一位老祭司說,這世間有一種人,能憑空拿出鋒利的刀具或是其他物件。所以你的出現(xiàn),讓我想也沒想就去請求你留下來,雖然那時也很懷疑,可還是忍住了,將那些想要將你趕出部落的族人壓了下來,雖然那時我想將你軟禁,交出刀具,可我忍住,不去做那沖動的事。
說道這里,澤言停頓了,笑道:“因此,我相信你一定能看懂這里的信物。”
“我還是不明白,”林希很懵,這個世界怎么可能會在荒野里發(fā)現(xiàn)一個孩子呢!要是有野獸,這孩子不就沒命了嗎?
雖然她莫名其妙來到了這里,沒有任何征兆的出現(xiàn),讓她一直懷疑到現(xiàn)在,她也去空間尋了原由,卻遲遲得不到一個理由。
澤言將青文抱著的衣物里,找到了那個寫著黑漆漆的東西,遞給了林希,“你看看這個?!?p> 林希真的很佩服這澤言的定力,都出現(xiàn)了這么精怪的事情,他還能這么淡定。
問道:“你為什么那么淡定,出了這些事,不是該驚訝或是將這些人趕出部落嗎?”
澤言笑笑,轉(zhuǎn)而嘆道:“你知道嗎?那個老祭司會觀察天星,告訴過我,有人曾迫害了這些人,最后都莫名死了,我不想這樣死,我想知道這些是從何而來?!?p> 林??粗菈m封已久,發(fā)黃的老式牛皮紙信封,更是驚訝的接過,抬眼看了澤言,說道:“你真的就那么相信我?”
“我信你,就像信青文一樣。”澤言笑道:“或者我除了信你們倆,就找不到可信的人了?!?p> “呵~”林希無力,真的很無力,看了青文的呆滯,澤言話里話外的信任,讓她拿著那信封小心了又小心。
這些信封因被封塵多年,即使紙質(zhì)很好,卻也泛黃的不成樣子,那些字跡也都模糊了很多。
信封沒有署名,林希在澤言青文的目光下,打開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箋。
“看到這封信的有緣人,你好!或者說我該以最沉重的心情向你致謝……”林希見那剛勁有力而又沉重的筆跡,從那些被涂抹的些許字樣及那斷筆而又接連寫下去的字看出,寫這封信的人當(dāng)時是下了多大的決擇的心。
林希懷著好奇不安的心情接著看了下去,“我偶然間去過二十五年后的未來世界,發(fā)現(xiàn)那里處處硝煙戰(zhàn)績,死氣沉沉,到處都是死去的人類尸體及枯竭的植物,死去的各類動物尸體,我從那些尸體里取出樣本,檢查出這是上古不知名的病毒,這些不知名的病毒侵略了未來的世界,……”
看到這里,林希呆滯的目光里滿是不相信,覺得很荒唐,可又還是將信看了下去,“我搭乘不穩(wěn)定的時光機(jī)回到地球,這時我感染了那不知名的病毒,我的妻子也因?yàn)槲腋腥玖诉@病毒。千思萬想之下,我又再次搭乘時光機(jī)尋了一個未被侵略的大陸,也就是這個云中大陸,人口稀少,野獸居多,可我已找了好幾個時光夾縫里的大陸,沒有一個比這云中大陸讓我覺得滿意?;厝ズ笕掏矗瑢懥诉@封我認(rèn)為是絕筆的信,給我的兒子,洛奕?!?p> 林希抬頭看了青文,又看了澤言,倆人都靜靜的看著她,她硬擠出一個笑容,有些不知所措,又低頭去看了那信里的內(nèi)容。
“兒子,別怪爸爸狠心,我這是在救你,我將你帶到這個危險不知,溫飽不知的世界里,我也是不忍心??晌乙厝ツ菍?shí)驗(yàn)室里,研究出最驚駭?shù)碾S身攜帶的空間,等我研制成功!會將這人用無形傳送帶送來這里尋你,或許,這時怕是多年以后又或者還沒研制出,我就被病毒侵略而亡。又或許,在世界末日到來之前,我把這隨身攜帶的空間研制成功后,我們父子倆還能見最后一面?!?p> 看到這里,林希呆楞,不知名病毒?隨身攜帶的空間?被無形傳送帶送到這里?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她?
額,她這是被作為一枚棋子了嗎?
接下來的另一張信箋里,內(nèi)容更讓林希呆傻,“有緣人,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知道我何時能將這駭人的空間研制成功!你既然能在我的挑選中進(jìn)入到云中大陸,就麻煩你尋找我的兒子,或許他被人撿走,改了姓名,但他后背有一個深紅色的類似羽毛的胎記,會助你找到他的。再這里,真誠的感謝感謝!”
信看完了,沒有落款人,沒有日期,但這寫信的人很篤定自信,就真的能預(yù)知他能將這空間研制成功,并且將那人送到這里來,替他尋找他的兒子。
林希真的很是無話可說,她當(dāng)時得了這個空間,還以為是上天來幫助她度過難關(guān)呢!沒成想,竟是帶著這空間來這蠻荒之地尋找一個人,還是一個被人撿走或是被野獸吃了的人。
她搖頭苦笑,原來這就是她來到這蠻荒之地的原由啊!
等等,二十五年后的世界會有一場病毒侵略事件,也就是說寫這封預(yù)言信件的人已經(jīng)將這隨身攜帶的空間研制成功,并將這人以那無形的傳送帶送到了這里。
那她到這蠻荒之地也快小半年了,沒多久她也就二十五了,這么說,現(xiàn)代的世界正在遭遇病毒侵害嗎?
“怎么了?”
“怎么樣了?”
前一聲是青文,后一聲是澤言。
見林希搖頭苦笑,便覺得不妙,倆人都上前問了。
“你看懂了?”澤言不確定。
“林希?!鼻辔牡臏睾偷膯柡?。
林希抬頭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無力微笑了,看向了青文,“你站著別動?!?p> 她要看看,這青文是不是真的有那深紅色類似羽毛的胎記,若是有,那他就可能是洛奕,寫預(yù)言信的人的兒子。
當(dāng)林希伸那右手,慢慢撩起他后背的獸皮體恤時,一大塊深紅色的印記引入眼簾,那自生的活靈活現(xiàn)的羽毛。
青文真就乖乖的站著沒動,可當(dāng)林希的手指碰到那肌膚時,身體不自覺的觸動。
澤言屏住呼吸,等待林希給他和青文一個答案。
林希呆住了,還真的是,緩緩抬頭,將那信箋折好放進(jìn)老式牛皮紙信封里,重重的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