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是女孩肖冉夢想中的地方。那里有無邊無際的薰衣草花海,那里是父親曾經(jīng)許諾過的最美人間天堂。清晨,涓生駕車正行駛在通往文山的高速公路上。
肖冉為這次夢想之旅,做了充分的準備。各種零食,飲料,礦泉水,還有雨傘,創(chuàng)可貼,暈車藥,滿滿一大包,放在了涓生車子的后排座位上。
“沒想到你還挺細心嗎!準備了這么多東西?!变干贿呴_著車,一邊微笑著對肖冉說道。
“我沒出過遠門,所以就多準備了一些。”女孩羞澀地輕聲答道。
“對了,跟你媽說了嗎?我們當天可能趕不回去?”
“說了,我媽在云城出差,還得過幾天回來。我跟她說是和同事一起去的,她讓我路上注意安全?!闭f到這,肖冉的臉,不知不覺地紅了起來。
“你看我不象是壞人吧!你放心嗎?”涓生微笑著打趣肖冉。女孩聽了,臉上紅意更濃了,默默地低下頭來。
凌山市距離文山三百多公里,正常的話,四個小時就會到達。走到半途,天氣慢慢陰沉起來,仿佛一場雨將要到來。
“肖冉,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老天爺就下雨,今天這天氣,似乎又懸了!”
“希望不要下得太大就好,別讓咱們枉來一趟。文山花海,我來看你了?!毙と诫p手合什,虔誠地向上蒼禱告起來。
“要是天晴的時候,人們站在薰衣草花叢中,平伸雙臂,四十五度角仰望湛藍的天空,就會感覺和天地萬物溶為一體。那股淡雅的薰衣草清香,能讓人們身心寧靜,忘掉憂傷,仿如走進了最美的天堂?!?p> “涓生哥,你說的太美了,我真想馬上到達那個地方?!毙と窖壑蟹懦隽藷崃移谂蔚墓饷?。
涓生哥,是肖冉第一次這么稱呼詩人。涓生感覺到女孩的心,正在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詩人的心在一陣欣喜過后,又茫然起來,她畢竟不是我的曉荷??!我該怎樣面對呢?
“涓生哥,你累了嗎?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吧!”肖冉看到涓生眼里有點微紅,似乎有些倦意?!昂冒??!变干鷳艘宦?,把車開進了高速服務區(qū)停好。肖冉從包里拿出了水和食物,兩人就在車里吃起了早餐。
“林絹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距離咱們凌山市,南二百八十公里處的高速服務區(qū)?!泵貢K宣孜在總經(jīng)理辦公室,對著陸濤說。
“以這個位置為坐標,看看再往南二百公里內(nèi),有沒有好的去處?”
“文山,對,文山花海,他肯定是去那里!”蘇宣孜象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激動地向陸濤說道。
“文山花海,我記得幾年前,涓生和唐曉荷去過一次。他們回來的時候,還讓我和李三申看過拍攝的風景。難道真是唐曉荷回來了?”陸濤自言自語地說道。
“宣孜,你開車去一趟,看看涓生到底和誰在一起!”
“噢?!泵貢K宣孜答應了一聲,就要往外走。
“等下,宣孜你這條紅裙子挺好看的,嗯!很適合你,記著換上旅游鞋開車?!标憹悬c迷醉地看著秘書。
“人家昨天剛買的,還不錯吧?”蘇宣孜嬌聲媚氣地說著,春情蕩漾地看了陸濤一眼,風姿妖嬈地走出了總經(jīng)理辦公室。
兄弟,我不是想窺探你的隱私。但憑男人的直覺,我發(fā)現(xiàn)半夏可能對你動了情。這可不行,半夏必須是我陸濤的女人,況且你心中一直放不下唐曉荷。我這也是為了你好。蘇宣孜走后,陸濤陷入了沉思之中。
經(jīng)過了短暫的飲食和休息,涓生的車又行駛在了高速上。過了二十分鐘,文山路口車下道了。這時陰沉的天氣終于爆發(fā)了,大雨傾盆而下,還有五十公里,就要到文山了。
“涓生哥,我們今天看不了花海了?!?p> “別著急,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也許我們到了文山,雨就停了呢!”涓生安慰著肖冉。
終于到達文山了,雨似乎也小些了。涓生把車停好,兩人打著傘向景區(qū)走去。
那一片片藍紫色的花海,正在風雨中搖曳。那一串串藍紫色的小花,仍然綻放著迷人的色彩。肖冉輕閉雙眼,深深呼吸著這充滿濕意的花香。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就象肖冉年輕的心一樣,女孩在等待著一個寬闊溫暖的胸堂。
徜徉在薰衣草的疊疊花海,流連于這清雅淡淡的花香,涓生和肖冉的心靈,靜靜地被洗滌著。仿佛那份失意與憂傷,已隨雨水流走,留下的僅是對愛的希冀與向往。
走過漫長的薰衣草花海,兩人來到了山角下。文山不算很高,也就海拔五六百米。涓生和肖冉慢慢地拾級而上,兩旁林木蔥郁,這幽幽墨意的綠色,與藍紫色的小花遙向呼應,仿佛更加映襯出那片花海的美麗。
登上文山山頂,俯瞰那片花海,別有一番景象。綿綿不休的雨水,在半空中激蕩出層層的霧氣,那片藍紫色的薰衣草花海,在雨霧朦朧中起伏翻涌,似乎是在倔強地等待,那份執(zhí)著的情,那份永恒的愛。
“好美啊!”肖冉張開手臂,在山頂上驚聲歡呼。
二十分鐘后,兩人開始下山了。也許是累了,肖冉在臨近山腳處的臺階上,不慎滑了一跤。右膝蓋受傷了,流出了絲絲殷紅的鮮血。涓生立即背起了肖冉,飛快地向景區(qū)入口處跑去。
這時雨越下越大了,肖冉伏在涓生的后背上打著傘,詩人在滂沱的雨中,艱難地奔跑。
快到景區(qū)入口處的時候,涓生模糊地看見一個穿紅裙的女孩,正執(zhí)傘在對面不遠的地方,靜靜地佇立著。是曉荷嗎?涓生還記得第一次與曉荷見面的場景。就是這一襲紅裙,驚艷了人生的初見。
涓生鼓起了殘存的一點力氣,背著肖冉,向?qū)γ娲┘t裙的女孩,拚命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