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不好,外頭刮風(fēng)下雨,溫度較昨天又低了好幾度。
時至這時,他坐在她身側(cè),面上的倦色卻是遮掩不住的。
吃了他一頓飯,她覺不好意思,和他道,“我吃好了?!?p> 他點頭,能看得出來。
人靠在座上,他半晌沒有動靜,聞笙撇頭望他,輕悄悄看他。
一桌的好菜,他原來是胃口不佳。
不曉得是不是這菜也不合他口味。
進(jìn)屋在一起處這么久,沒聽見他咳了。
她盯著他看了片刻,他迎著她的視線,神態(tài)溫和,氣氛靜謐,半天都沒有說話。
她還是能瞧得出他的面色的。
被他以這樣的視線注視,客廳安靜,她動了動鼻頭,手里拿著擦過的紙巾,心情大不一樣,人頓時變得不自然,紙巾便被攥在了手里。
她找話說,轉(zhuǎn)過了腦袋,四處看了看,暫避開他眸光如水般的視線,“你家貓呢,怎么沒有看見它?!?p> 他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答話,“在貓室。”
他家貓的待遇這樣好,還有一間自己的臥室。
他說既然她想看,這就叫人給她抱過來。
她忙擺手,就是說著玩玩的,“不了不了,一會兒我就走了?!?p> 聽見她這樣說,他垂眸思了思,再望向她時,他輕輕嗯了一聲。
不過說起別的話,“小二子被你養(yǎng)叼了嘴,秋生說你會給它捎魚干,要是有時間,下次來時,你記著將這點東西給它帶上,不然,它饞嘴,會不吃飯?!?p> 那肥貓還這么刁的嗎。
她應(yīng)聲,一時沒想他話里的下次還需再來這類頗為細(xì)究的事,答應(yīng)地很爽快,“行啊,我記著呢?!?p> 他無聲點頭,往窗戶那處看了一眼,同她道話,間接地下逐客令,他想離席,“就在屋里坐坐,等雨小點你再走?!?p> 話說完,即從座上起了身,聞笙跟著他站起身。
飯吃完了,她才覺這種拘謹(jǐn)?shù)母杏X又重新回到了面上,鎮(zhèn)定有聲,她喊他,“沈先生。”
他緩緩轉(zhuǎn)身,視線無息,意在詢問。
聞笙將手里的紙巾輕輕放到了餐桌上,沒去看他的眼睛,“下回,我請你吃飯。”
都說見他一面不容易,要是能約到他吃飯,那是她賺了。
有這層原因在里頭,這時,他沒應(yīng)她的話,也沒管她說這話時嗓音里帶著的抖意,正是下了不小的決心,他只道,“我的時間我說了不算數(shù),你問問甄蕓?!?p> “好……”
他將要上樓,人欲往樓邊走,似想到什么,又轉(zhuǎn)回了身,對她說,“這段時間就不用過來了,”來了無用,他道,“我暫時不住在這邊?!?p> 他是真的累了,說話氣息薄弱,看來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她不好再打擾他,朝他點了點頭,也顧不得心里這點紛擾的小心思,“好,曉得了?!?p> 這次見面的感受和哪一次都不一樣,當(dāng)天晚上她沒回家,直接去的公司,在公司和明陽開完會,又忙到凌晨。
就是在這樣疲憊的狀態(tài)下,那天晚上,她還是夢見了他。
下雨天,他一直在咳嗽。
大大小小的聲音,有重有緩,全是他。
在夢里,她心疼得快要不行。
做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夢,隔日早上起床時,整個人都慵慵的。
公司事忙,她沒法顧忌這些奇怪的心境,稍稍洗漱完后,她和明陽見了面。
沒等到晚上,上午九點多一刻,她給甄蕓打了電話。
約好了時間地點,答應(yīng)她,說要簽合同。
這樣的決定不見得是個好事,聲影雖然年年都虧損,但在業(yè)界是有一定聲譽的,不上不下的公司,成立年數(shù)長,換句話說,它沒有太大讓人舍得投資的價值。
這場仗開打的頭幾天,來了一件幸事,傅鈞澤聯(lián)系聞笙,電話里告訴她,他在此次大光賽的投資商名額里新增了一個位,特意留給了她們公司。
公司在如今的重壓下,確實需要一個開口往外造點勢,也更加需要往內(nèi)注入新一批的專業(yè)人才。
這筆新鮮血液相當(dāng)重要,老一輩有資質(zhì)的技術(shù)人員輪番被同行挖,公司也是到了需要更換新鮮血液的時候,這輪大改革想來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