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家清真手抓餐廳。
周康要了個包間,點完餐以后,俞揚(yáng)說出去上個廁所,周康跟著去了。
沒多久兩人回來,上清真火鍋的服務(wù)員提醒,吃這種鍋子要蘸料。
俞揚(yáng)說了句“我去弄”后正要站起,周康就截斷道:“這種酸甜苦辣調(diào)味料的事自然是女人來做,小梁,麻煩你了,辛苦一下?!?p> 總覺得周康在刻意盯著俞揚(yáng)。
梁有意出去。
此刻,即便包間里異常安靜,但還是能感到暗藏著的劍跋扈張。
周康手里把玩著的打火機(jī)每敲擊在桌面上總會發(fā)出危險的聲響。
他忽然冷聲質(zhì)問:“車鑰匙在我這里,車窗只開了一掌的縫,你是怎么出來的?”
俞揚(yáng)喝著杯子里的白開水,抬頭的時候滿臉茫然:“我沒出去啊。”
周康瞇著眼陰冷的笑笑:“你身上沒有香煙,可是主駕外面的地上卻有兩個煙頭,車?yán)镞€多了個空瓶子和一頂棒球帽。”
棒球帽不是普通的棒球帽,上面印著‘XX快遞公司’。
周康咬著香煙,又道:“說吧,你到底用了什么辦法從車?yán)锍鰜淼?。如果我所說沒錯,你應(yīng)該是冒充快遞員混進(jìn)公司總部了吧。”
俞揚(yáng)覺得自己快被冤枉死了。
他一臉受了天大冤屈的表情:“我真沒出來,那個空的飲料瓶是我跟撿破爛的大爺要的,因為實在尿急又出不去,只好……”
周康:“……”
然后,俞揚(yáng)尷尬繼續(xù):“我也不能尿在車上啊,那大爺看我無聊,就給我兩根煙,還把他兒子上班用的快遞帽給我擋太陽,說我細(xì)皮嫩肉一看就是南方的小伙子,西北太陽大,怕我曬成非洲人?!?p> 周康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他咽了口唾沫,想起上車的時候還把那瓶子拿起來仔細(xì)看了看。
沒想到那里面黃色的液體,并不是汽水,而是……嘔……
“你尿完怎么不把瓶子丟了!”
俞揚(yáng)悶悶的低下頭:“我也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能出來?!?p> 一句話,把周康堵得啞口無言。
這時,梁有意推門進(jìn)來了,手上端著兩個碟子:“人太多啦,我再去弄兩份別的口味的?!?p> 有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在眼前晃悠總是能讓人心情好點兒。
周康此前不快消失大半:“小梁會不會喝酒,拿瓶半斤的白酒來?!?p> 梁有意下意識就往俞揚(yáng)那兒掃了一眼,周康瞧見:“怎么,會喝就陪我喝兩杯,小俞不敢說什么?!?p> 俞揚(yáng)偏首,右手食指放在大腿上比劃了兩下。梁有意會意眨眼:“會喝一點?!?p> 半斤白酒都不夠塞牙縫的,走的時候,周康沒有喝盡興:“等小梁開門紅,咱們再來喝一次痛快的。”
梁有意應(yīng)聲“好”,心里卻在暗暗奇怪俞揚(yáng)為什么還沒有動作。
難道他之前勾食指的動作,并不是讓她點頭喝酒的意思?
“唉,這不是周哥嗎!”
大廳里距離他們不遠(yuǎn)處有個穿著暴露、身材火辣的女子,夾著香煙過來,單手攀附到周康肩上。
周康上下打量她一眼:“你是?”
女子笑道:“周哥把我忘啦?我可是在趙哥手底下干過一陣的?!?p> 原來也是個福娃娃。
周康恍然,這女的濃妝艷抹,又是趙三石手底下的,自己不記得的話也是情有可原。
店里人實在多,周康為避免人多眼雜,就遞給她一張名片:“這里說話不方便,要是還想干,那就打這個電話找我。”
女子笑著接過,將名片塞進(jìn)裹胸領(lǐng)口,諂媚地遞上一根煙,看了看梁有意,又看了看俞揚(yáng),最后對著周康來個飛吻:“再會咯!”
梁有意皺眉,總覺得這個女人看俞揚(yáng)和她的眼神有幾分奇怪。
至于哪里奇怪,說不上來。
周康望著女子走開的婀娜背影,滿眼都是不屑,嗤笑一聲,點燃女子給的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對他們招呼:“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