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天已經(jīng)很黑很黑了。
幾人一上車,周康就說:“小梁你放心,你合周哥的眼緣,周哥肯定幫你爭取最豪的開門紅。”
梁有意打開后車窗散煙味,聞言笑答:“我一定會努力賺錢。”
說完便蹙起了眉,周康在副駕抽煙,那煙味兒聞著真頭暈,開了車窗還不見任何好轉(zhuǎn)。
過了會兒,面包車停了。
梁有意正郁悶呢,這會兒直接緊著眉心不耐煩道:“怎么了?”
俞揚快速解開安全帶,說話間已經(jīng)開門下車:“等著,我很快回來?!?p> “喂!”她看了眼副駕駛呼呼大睡的周康,腦袋伸出車窗外:“你去哪里???”
這個問題當然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她只是看到他的身影漸漸隱于夜色中,他好像,上了另外一輛車。
這個俞揚,到底要干什么去!
面包車停的地方比較偏僻,車里靜悄悄的,周康均勻地打著呼嚕。
她揉按著暈脹的太陽穴,被耳邊突來的一道聲音打斷。
“誰開的車?”是交警,見她好像被嚇住了的樣子,又重復了一遍。
梁有意往車后一指:“他、他拉肚子,蹲坑去了!”后頭距離此地二百多米處有加油服務站,那里的確有廁所。
交警懷疑他們酒駕,于是依照規(guī)矩詢問了她的身份證號碼。
然后去喊副駕駛的周康。
梁有意屏氣凝神,后背冷汗直冒,萬一周康被喊醒,發(fā)現(xiàn)俞揚不在就完了。
讓她松口氣的是,周康并沒醒。
交警:“你們到底喝了多少酒!”
梁有意:“我、我小叔子失戀,今天心情不好,喝了兩瓶?!?p> 西北這邊的人都能喝酒,一人喝兩瓶實在是沒什么好奇怪的。
交警又交待幾句,這才開車走了。
梁有意抹了把腦門上的汗,現(xiàn)在沒有得到足夠的證據(jù),不能報警。
可是周康,他竟然睡得這么沉?
還有俞揚走的時候,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周康會醒,難道……
梁有意咬了下舌尖,思維清醒了點兒。她想到周康之前抽的那根煙,她雖然不喜歡煙味兒,但也不至于聞了一點兒就暈成醉酒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梁有意心急如焚時,俞揚被之前的那輛黑色轎車送了回來。
夜太黑,她沒注意到開車的是男是女,是不是給周康香煙的那女子。
他上車后,梁有意就質(zhì)問:“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過去多長時間了?!”
俞揚系上安全帶,語調(diào)輕描淡寫帶著兩分漫不經(jīng)心:“別擔心,會準時到。你坐穩(wěn)了?!?p> 她并沒有把他的提醒放在心上,雙手扒著他的座椅:“周康的電話響了兩次,他們會懷疑的!”
話落,車子突然猶如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梁有意被嚇到汗毛豎起,連忙狼狽地穩(wěn)住身形:“你之前剛走就有交警來過,你竟然還敢飆車!”
他淡道:“放心,拍不到?!?p> 不管拍不拍得到,她怕自己是堅持不到民居就得吐了。
這是面包車,不是和諧號!
梁有意被甩得七葷八素,實在受不住了才央求道:“俞揚,你能不能開慢點,我……要吐了?!?p> 他漠然吐出兩個字眼:“忍著?!?p> 這該死的要怎么忍!
快到民居的路坑坑洼洼,不知是藥效到了還是被顛的,周康醒了。
一邊惱恨自己居然睡著,一邊又覺得胃里翻江倒海,一張嘴:“老子、嘔……”
趴著車窗就吐了。
早在兩分鐘前就已經(jīng)把車速慢下來的俞揚囁喏道:“你倆喝多了?!?p> 吐了小片刻,周康稍稍緩過了勁兒,氣虛無力罵道:“放你個狗屁,老子酒量一斤半!”
想起梁有意,于是扭頭看車后,見她扒著車窗,一臉的生無可戀:“小梁,你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