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當(dāng)時逞什么英雄?!壁w明瑄看熱鬧不嫌事大,幽幽的說。
“大哥,你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我當(dāng)年要是不救她,看著她淹死在我面前嗎?”沈容謹(jǐn)拿手敲了兩下桌子,對趙明瑄說的風(fēng)涼話很是不滿。
“我看明溪公主的性子,倒是個極通透的,你既不心儀她,跟她攤開說明白也便是了?!眴糖煽此鄲莱蛇@副樣子,倒覺得有些好笑。
“真要是這樣簡單,我就不用整日里躲著她了。”沈容謹(jǐn)說著徑自端了自己面前的酒碗,仰頭灌了下去。
“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她可是跟她父皇求過多次了,照這個架勢,不久你就是新晉駙馬了?!壁w明瑄每次開口,都能把沈容謹(jǐn)鼻子氣歪。
“我?guī)滋鞗]見你,你嘴怎么這么毒了,你這是跟著哪個世外高人拜師學(xué)藝了?”沈容謹(jǐn)回?fù)舻馈?p> 沒想到趙明瑄聞言也不惱,似笑非笑的看向喬巧。
“咳咳?!眴糖梢膊恢趺吹模蝗痪陀行┬奶?,干咳了兩聲就想辦法轉(zhuǎn)移開話題,“哎你們不是來喝酒的嗎,都愣著干嘛,來來來,喝酒啊。”
“干喝酒有什么意思,咱們來行酒令吧?!鄙蛉葜?jǐn)提議,到底是少年,煩心事不過過眼云煙,一瞬而已,眼前有樂事,便不去管它了,樂得幾日是幾日。
“好啊?!眴糖梢豢趹?yīng)下來。
“不醉不歸,誰都別當(dāng)逃兵。”沈容謹(jǐn)說的很有幾分豪氣。
“當(dāng)然,就怕當(dāng)逃兵的是你。”喬巧毫不承讓。
旁邊趙明瑄皺眉,這兩人還真是能自來熟。
不過幾刻鐘,他就不只皺眉這么簡單了。
面前酒壇早就空了,兩個醉鬼正情緒高漲,鬼哭狼嚎。
一個站著,把腳踩在石凳上,一副豪氣干云的大爺模樣,明明話都說不順溜了還嘲笑旁邊另一個:
“你就這點酒量還跟我吹牛。才喝了這么點就不行了,別慫,起來繼續(xù)喝啊?!?p> 就見另一個軟綿綿的趴在石桌上,雙頰緋紅,閉著眼吧嗒嘴,活似一個嬌俏的小媳婦,
“誰慫了,我沒有,你喝啊,你喝我就喝,誰怕你......”
趙明瑄嘴角扯了扯,心想他今晚做的最蠢的事大概就是叫喬巧出來喝酒,或者說,叫她和沈容謹(jǐn)一起喝酒.....
他無奈的招招手,暗夜里顯出追風(fēng)的身影。
“把這家伙扔回宰執(zhí)府去?!壁w明瑄不耐煩的指著桌上趴著睡得正香的小媳婦道。
“走之前給他灌碗醒酒湯。”他補充。
追風(fēng)應(yīng)了是過去,架起沈容謹(jǐn)消失在黑夜里。
現(xiàn)在就剩桌邊那位豪氣干云的大爺了。
趙明瑄起身,走到她面前,面無表情。
“走吧?!彼渲樥f。
“走什么走,我酒還沒喝完……
酒……咦,
酒怎么沒了,我才喝了幾口……”
她抱起空壇子,朝里巴望了一眼,看著空空如也的內(nèi)里,失望的嘟囔。
“你一個姑娘家,你娘沒教過你,不要隨便在外面喝的爛醉嗎”
“我娘?沒教過,我都沒見過她,她到哪里去教我,你把酒藏到哪里去了,別小氣啊,藏著掖著的,好不容易喝一次.......”喬巧嘟囔道。
趙明瑄卻是一默,他方才只是隨口一說,眼下聽她這么回答,心里到底是一軟,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走吧,你出來沒告訴碧云,這么久她該是等著急了?!?p> “唔,是喔......”她覺得這話有幾分道理,便掙扎著要起身,眼神分明早就聚不起焦了,還裝模作樣的邊晃邊說:
“我跟你說喔,我真沒醉,下次,下次再喝......”說著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摔倒。
趙明瑄疾步上前,一把撈起她,沒好氣的說,“你就這點酒量,下次不許喝這么多了”
喬巧掙開他,一股子牛勁上來,“你誰啊,是我什么人,干嘛管這么寬?!?p> “……”
他語塞,卻又有些莫名惱火,又抓起被她掙開的胳膊,“別廢話,趕緊走,你要發(fā)酒瘋回喬府發(fā)去,別在王府里?!?p> “哎哎哎你松開我,我自己會走,我....哎呦……好疼啊”
她又一把甩開趙明瑄,瀟灑的回頭,正正的....撞在了身后樹上....
她摸著頭上撞起的大蘑菇,憤聲對那樹嚷道:“你走路不長眼嗎,撞到人了還不道歉,對,就說你呢,你裝什么傻,不承認(rèn)是吧,我......”說著就要上去踹“人”。
趙明瑄簡直要被她蠢哭了,這簡直就是個活脫脫的無賴,他氣極而笑,走上前去,二話沒說,直接點了她穴道,把她打橫抱起,扔到肩上。
“平??粗C靈一個人,喝點酒怎么就傻了.....”
“你才傻了,我......”
“你再嘟囔我要點你啞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