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謹只覺得她此時如瘋了一般,只想揭他那塊丑陋的傷疤,他悲哀地看著她,突然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起初對她的憐惜竟是蕩然無存,若不是想起恩師,他恨不得一掌把她揮出去。
他努力讓自己克制,壓低聲音怒道:“你出去!”
上官萍眼角已流出淚:“若不是她的出現(xiàn),我們還是會并肩而立,殿下,竟是忘了年少時的輕狂?!?p> “年少輕狂時,不過當你如知己,跟情愛無關(guān),你什么都不要再說了,出去?!?p> 上官萍終究是沒再說下去,她又怎么不清楚,眼前這風姿無雙的男子從未對她動心過,自始自終都是她一廂情愿而已。
夜無盡的黑,風無盡的冷,初到臘月,天空就已經(jīng)飄下了朵朵雪花,紛紛揚揚,天幕如同掛了簾子一般。
上官萍站在院子里,任那漫天的雪花落在身上,臉上的淚滴已冷成冰。
青玄拿著傘出來:“上官小姐,這天寒地凍的,快回屋吧?!?p> 她無聲的笑著,眼神迷茫:“青玄,你不用陪著我了,回他身邊去吧?!?p> 青玄愣?。骸暗钕伦屛艺疹櫮?,青玄不敢抗命?!?p> “你本就是他的隱衛(wèi),就說我可以照顧自己了就行。”
青玄琢磨良久,點頭。
夜深知雪重,東宮被厚厚的白雪蓋住,煥然一新。
陸凌川冒著風雪到了東宮,見軒轅謹正在院子里發(fā)呆,心中也長嘆一聲:“殿下,何不化思念如動力呢?”
軒轅謹露出一絲笑意:“如今有何動力?還得靜等時機。我們進去坐吧!”
二人踱步走入屋內(nèi),軒轅謹拿出北疆的地形圖,他指著幾個地方躊躇滿志地說:“北疆冬天比較長,只待一入春,本宮便率軍前去西風關(guān),先設(shè)法奪回峽峪關(guān),再等時機殺入北疆?!?p> 陸凌川見他自信滿滿,不禁問:“若是我們率先破壞盟約,蕭楚諺會不會狗急跳墻,那郡主的安危怎么辦?”
軒轅謹思忖片刻:“自然會讓她安全,本宮已讓墨玄率所有隱衛(wèi)去了北疆,只留了青玄在東宮。”
陸凌川驚訝不已:“那殿下你自己的安危呢?去北疆途中艱險重重啊?!?p> “無妨,這次定要萬無一失,不能再草率行事。”
陸凌川作揖:“臣懇請與殿下一起前去?!?p> 軒轅謹一愣,隨即笑道:“當日你才新婚便去了戰(zhàn)場,這次去可能半年甚至更久,我若是再讓你去,恐怕夫人臨盆之時,你還身在北疆?!?p> 陸凌川嚴肅地說:“國事大于家事,臣義不容辭,至于夫人她也會理解的?!?p> 軒轅謹眼底有著贊賞之色:“好!愿我們能早日實現(xiàn)這統(tǒng)一的夢想?!?p> 陸凌川點頭:“一定會的!”他在軒轅謹臉上又見到了久違的意氣風發(fā),從上次大敗三個多月以來,他終于是重拾信心了。
軒轅謹看著這張圖出神,圖上的標記都是她做的吧?他竟不知道,她在背后默默做了這么多,從地形山形到密林小道,再到北疆腹地,她竟是已研究得這樣透徹。
終究是他辜負了她的一番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