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絕對是……”
江鶴遠的視線像是被吸住了一樣,落在宋一寧身上之后,就再也沒有離開。
所幸這里的環(huán)境特殊,就算一直盯著看也不會被當作變態(tài)。而且隔著這么多人,宋一寧也很難發(fā)現(xiàn)他的注視。
“雖然氣質(zhì)有一點點變化,但絕對在可偽裝范圍內(nèi)??墒撬髅鹘裉爝€在空港,除非剛剛跟我坐了同一班電梯,不然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難道是雙胞胎?還是說……她為了辦什么事,跟我坐了同一班電梯下地面呢?”
江鶴遠摘下墨鏡,眼睛輕瞇著,借助鎮(zhèn)壓者的強大視覺捕捉能力,深刻地記憶著面前這個宋一寧面部的所有特征。
雙胞胎的外表可以很像,像到一般人都分不出來。但是,她們畢竟不是同一人,多少會有點區(qū)別的。這種區(qū)別能瞞過普通人,卻不見得能瞞過鎮(zhèn)壓者……
“喂!看什么美女呢?快把眼鏡戴上?!?p> “……老師?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找個人而已,要多久?”
許鈺瀟灑地靠在吧臺上,接過了江鶴遠沒有喝一口的新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個非常高壯的男人。
男人身上穿著跟江鶴遠很像的黑色風衣,脖子圍著一圈很大的赤色圍巾,雖然體型看起來狠辣,眉目之間卻顯得十分溫和。
“介紹一下,這是我學生,江海。今天是第一次來貧民區(qū),見見世面。”
“呵呵呵……平民區(qū)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但你是許鈺的學生,想必也不至于被欺負。”男人咧嘴一笑,伸出手來,“叫我阿郎就行,是你老師的老朋友了?!?p> “你好?!?p> 江鶴遠點了點頭,將手握了上去,隔著手套傳來一股巨力,似乎想要試探他。
忽然間,江鶴遠的鼻子聳了聳,似乎從阿郎的身上嗅到了某種特殊的氣息。他感覺阿郎身上有種若隱若現(xiàn)的吸引力,并不是美女對他的那種吸引,而是另一種奇異的感覺……
“說正事吧,阿郎,我們時間也沒那么充裕?!?p> “好。”
阿郎答應(yīng)了一聲,伸手探進自己的大衣,拿出了一張很小的紙張。
紙張對折了兩次,皺褶非常非常深,似乎已經(jīng)壓了很久,甚至可能根本沒有打開過。
“這是很久遠的一份圖紙,上面記錄了一些據(jù)點和關(guān)鍵人物的代號。這些人的聯(lián)系方式也在,但早就不可能聯(lián)系上了。根據(jù)得到它的那個人推測,這應(yīng)該是‘黎明母艦’布局101地城早期的策劃圖紙。
相比于人,據(jù)點的活動更加不靈活。就算是多年前的圖紙,其據(jù)點位置也有參考意義。”
展開的紙張不大,只有幾個方形和圓形的輪廓。紙面上有一行行一列列的黃色細線,像是切割板上的參考線,用來輔助畫圖與分析。
在這上面,存在三個紅點和兩個叉,應(yīng)該分別表示著不同的意義。
“你們看,這些標記出來的地方,就是‘母艦’最初選擇的據(jù)點。他們應(yīng)該挑出了五個,然后逐個逐個排除。
這張圖紙之所以保留了三個紅點,有兩種可能。一是計劃進行到這一步時,圖紙丟了;二是,剩下的三個點,都是他們的據(jù)點。
早在你們到來之前,我就去最靠近城中這個紅點看過了。那里現(xiàn)在是一個小商街,人流很多,確實具備作為據(jù)點的潛質(zhì)。但很不巧的是,兩年前新落成的市政大樓就在那對面,就算曾經(jīng)是據(jù)點,估計也已經(jīng)撤掉了。
至于最遠這個點,半年前出現(xiàn)了很嚴重的黑社會火拼,后來上升到軍事鎮(zhèn)壓,現(xiàn)在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這個據(jù)點還存在的可能性,低到幾乎不需要考慮?!?p> “也就是說,我們要探查的目標,只剩下這里了……”許鈺點了點頭,視線落在最后一個紅點上,“這里是什么地方?危險嗎?”
“是賭場和紅燈區(qū)的交界線。如果說這個城市哪里最危險,那里就算是其中之一了?!?p> “好。江海,出發(fā)。”
“啊?行動之前不應(yīng)該先制定計劃的嗎?”
“計劃個毛,干就是了?!?p> 許鈺冷笑一下,往江鶴遠后腦勺狠狠招呼了一巴掌,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阿郎,將桌上的紙拿起。
“阿郎,這東西你用什么換的,下次來就給你報銷?!?p> “呵呵呵……是用紙幣換的,這東西不好估價,不用報銷也無所謂。認識這么多年,當作交情就是了。”
“紙幣?”
江鶴遠本來正狼狽地護著臉,聽到紙幣這兩個字,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是那種舊紀元的貨幣嗎?聽說這東西已經(jīng)幾乎絕跡了!”
“哦?小兄弟,你也對古董有興趣?”阿郎眉頭一挑,在衣兜里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皮包。
小皮包里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東西,只是靜靜躺著一張泛著紅色的紙幣。就算過了很多年,上面的紋路和字體依舊清晰如初,雖然至今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流通價值,卻承載著一種莫名的厚重。
畢竟,這種輕若無物的紙張,曾讓宇宙中某個絢爛文明追逐了一個漫長的世代……
“這種東西,你們空港是肯定沒有的,地面反而還多一些。萬事萬物都有好的一面,對于古董愛好者來說,地面可真是個好地方……”
“阿郎哥,如果任務(wù)結(jié)束后還有時間,可以帶我去看看你的藏品嗎?”
“隨時歡迎。不過在那之前,趕緊去把任務(wù)完成了吧。再不去的話,你的老師可要把你撕碎了?!?p> 阿郎抬手指了指江鶴遠身后,江鶴遠回頭,立刻迎上一雙惡狠狠的眼睛。
“江海,組織該不會是安排你來拖我后腿的吧?”
“對不起,老師……”
“跟我走!”
“收到!”
許鈺的雷厲風行,在某種程度上跟魏嵐有點像。只不過,在作戰(zhàn)策略和風格上,她比魏嵐更加狂放。只要完成任務(wù),破壞規(guī)矩對于她來說,完全沒有所謂。
毫無疑問,這樣的人絕對不是合格的軍人。
但從某種意義上說,許鈺又偏偏是最優(yōu)秀的軍人……
阿郎目送著那兩人離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離開那個位置,走向了舞廳一個相對寬敞的桌子。
很巧的是,這張桌子,江鶴遠還特別地注意過。
因為宋一寧剛好就在這圍桌子邊上……
此時,一個身材略有些臃腫的男人正抱著宋一寧
那男人見到阿郎前來,臉色稍微變化了一些,身子往前一靠。
“阿郎,怎么了?”
“老板……剛剛控制局的人來‘找水’了,我讓他們?nèi)チ思貰點,需要安排一下嗎?”
“哼……你去安排吧,回頭有獎。”
“是,謝謝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