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野塘北側(cè),茂盛雜木野草中,露出一個人影。
咦!不是什么野獸……
張涯微微一愣,迅疾彎腰,收起前世漁具,換成此時材料、工藝制作的簡易魚竿、魚護、抄網(wǎng)等物。
為了掩飾奇異空間,他這幾次出釣之時,便帶上這些東西。
來人繞過小池塘,來到張涯面前。
這是游獵歸來的徐平山,滿臉風塵仆仆的樣子,身后背著粗大弓箭,手中牽著一頭灰驢,驢背上的獵獲,又是一頭花豹。
叉手為禮,徐平山恭敬說道:“平山見過小郎君!”
“又是一頭花豹,山哥兒真是好手藝!”張涯放下心來,眉頭微挑笑道。
他說話間,‘黑槍’依舊“汪汪”直叫。
張涯剛訓斥一句,卻發(fā)現(xiàn)它所吠叫、欲撲咬的對象,并非是徐平山本人,而是驢背上的花豹。
如此山林猛獸,就算死翹翹了,兇悍氣質(zhì)猶在。但小小‘黑槍’,竟然絲毫不怵頭,后頸部黑毛炸起,露出亮晶晶的犬牙。
瞬間,張涯心中升起個念頭。
看著有些木訥的徐平山,他笑著說道:“山哥兒!我想購下這頭花豹,你來算算需多少錢?”
“啊,小郎君!這個……九千錢足夠!”徐平山不明就里,但還是報出前些時日,他給張涯送禮時,張涯所給出的價錢。
心中稍微盤算一下,張涯便拍板說道:“成!山哥兒,你且去料理了……內(nèi)臟什么的都不要,皮、肉、骨均給我送到夯土宅。”
他想用山林猛獸,鍛煉‘黑槍’的膽量,順帶增強它的體質(zhì)。
完成如此天馬行空的培養(yǎng)方案,豈能不花些錢財。
反正歸家后,還要再往返塬地,徐平山倒也干脆,揮刀砍了幾根灌木,就吊起花豹開始剝皮。
張涯頓時撇起嘴角,有其他人在場,他還怎么釣魚?就這等簡易魚竿、魚線,他這手藝能釣上魚,那真是走狗屎運了。
然則。
過了一會兒,見徐平山嫻熟的分割花豹,張涯雙眼開始明亮起來。嚯嚯!不錯呀,不錯!鬧了半天此人還有這手藝。
他利索的收起漁具,一只手按著‘黑槍’,專心觀看此等手藝。
太陽落山時,和徐平山一起回夯土大宅。
祝麗莎、孟谷豐在門口迎接。
“麗莎!將這些漁獲拿去灶房,先用水養(yǎng)起來?!?p> 微微點頭笑著,張涯隨口吩咐道:“豐哥!你先去安置銀豹,之后回來歸置花豹的骨皮肉?!?p> 讓徐平山待在前院會客廳,他親自抱起‘黑槍’進入后院,將其安置在偏房之中,而后緊閉木門。
不這樣處理不成呀,此時的‘黑槍’老黏人了。
而且,還對新鮮血腥的豹肉,表現(xiàn)出極大的進食欲。甚至,從其喉嚨中發(fā)出的聲音,都有些不尋常,有點像野狼的長嘯!
折騰一番后,折返會客廳。
輕怕徐平山的肩頭,張涯淡然笑道:“山哥兒!讓你久等了。買你花豹一頭,待會就給你拿錢!”
“謝小郎君!你客氣了。其實,俺可以過幾日再來拿錢。”徐平山微微側(cè)身,覺得張涯這動作,有點太熱情了。
恰在此時,孟谷豐進客廳道:“少東家!花豹的骨皮肉都歸置好了,保證黑槍這小子都夠不著?!?p> “豐哥!你受累?!?p> 張涯點頭微笑,徐徐吩咐道,“再幫麗莎去取九足貫來……帶上弓箭,護送山哥回村,路上都小心點?!?p> ……
翌日,早餐。
“小郎君!我們已出賬三萬多錢?!?p> 祝麗莎按例匯報,打開賬本言道,“按此時每日工費計算,整修大池塘和田地的費用緊張,除非孫叔能按時到來……”
“無妨!我們除了殺蟲丸,也會有其它進賬。”
張涯微挑雙眉,伸手敲著桌面,繼而說道,“麗莎!生發(fā)綠豆芽菜的步驟,你可否都詳細記錄在案?”
祝麗莎瞬間一怔,弱弱的答道:“這個……奴奴都記錄好了。不過,綠豆芽菜不易販賣啊?!?p> “我自有賺錢法門。讓力哥兒跑趟縣城,且喚來小乙哥。”
用豹子肉訓練‘黑槍’,張涯就得及時著手。雖說此時溫度較低,但豹肉放置時間長了,亦是不新鮮、甚至壞掉的。
畢竟,對于狗狗來說,不能喂食腌制品。豹肉或是其它肉類,不能用腌制方式保存,要及時利用起來。
他并未是職業(yè)訓犬員,也沒這方面的專業(yè)知識,不曉得前世令人驚嘆的警犬、軍犬,是如何訓練出的。
但是,張涯亦能回憶起影視作品中,或某種犄角旮旯中得到信息,觀察觀察‘黑槍’的具體情況,再自我推斷、推演一翻,便可摸著石頭過河。
日上三竿,王大林送來最新的壓桿井。
鐵冶房的技術提升,需要步步為營。
搞出合適的鐵管,并非一日之功。
新制作的壓桿井,依舊采用木制汲水管,只是將上部的井筒,換成了生鐵材質(zhì),方便之后升級改裝所需。
依舊選取蠢笨的安裝方式,在山腳繼續(xù)開挖深坑。
好在塬地上人力充足,徐五等人也算安裝老手,張涯都不用到現(xiàn)場指導,他們半天功夫就能搞定。
等弄完這些,王大林帶著滿臉無奈,給張涯抱怨道:“小郎君!你讓豐哥兒給俺的傳信,著實讓俺老漢丟臉啊。”
“咋了?大林叔,你慢慢說?!睆堁牡恍Φ?。
“還不是要問詢胡家寡婦,給予小郎君的細犬,到底是啥血脈。老漢都一把年紀了,要是向一婦人討教這個事兒,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
“這個……大林叔,問明白了嗎?”
“小郎君的事,俺哪兒能敷衍呀。托茂哥兒的娘娘,才給小郎君打聽清楚。小細犬黑槍,它祖上有野狼血脈!”
臥去!原來不是純種細犬,特么是混血狼??!張涯的腦門都要炸了,瞬間就有股沖動,即刻去宰了‘黑槍’。
他上輩子,對混血狼有所了解。這玩意的性格極其不穩(wěn)定,搞不好那天就鬧出個傷人,甚至致死事件。
“黑槍有狼血在身,這事兒有些大條啊?!?p> 長吁數(shù)口氣,他定定神問道,“大林叔!你到底問清楚沒?輪到黑槍這里,到底是第幾代?”
“小郎君,你別擔心啊。聽胡家寡婦講,到黑槍這里都有四輩了……它這支很聽話、很靈性,從來不傷人的?!?p> 喲!
張涯心中瞬時大喜過望,感覺被天上餡餅給砸到了。我這是撿個寶呀!四代狼血細犬,還業(yè)已選育過了。
如此以來,他訓練‘黑槍’的念頭更加強烈。
然則,這絕非一日之功。他總不能天天圍著‘黑槍’轉(zhuǎn)悠,要是不賺錢、不發(fā)展,干啥事的基礎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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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橫孤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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