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如果說資源匱乏的貧窮人之間有底層迫害論的說法;那么在家財萬貫的夫人群里也是存有鄙視鏈的。
就比如說,家族企業(yè)鄙視個人創(chuàng)業(yè);財閥鄙視暴發(fā)戶;搞房地產(chǎn)的鄙視做貿易的,搞實業(yè)的瞧不上弄互聯(lián)網(wǎng)的……
而紀黎很明顯就是羅蔓眼中的有錢人家,曲家人眼中就是想攀高枝兒的。
紀黎一家是從小商品批發(fā)做大的,初來帝都,人生地不熟的。
紀黎的父親——紀郁是一個很沒有魄力的人,當初讓全家人來北漂還是極太太——柳酈拍板定下的。
后來,憑借柳酈對市場經(jīng)濟敏銳的洞察力,短短幾年的時間,他們已經(jīng)有了和本地的大人物對話的機會。
畢竟站在一點和掌握一面的人看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柳酈還在考慮在這里搞出更大的事業(yè),然而紀郁已經(jīng)有了回到家鄉(xiāng)維穩(wěn)經(jīng)營的打算。
紀黎初三那年,父母開始了長達多年的分居了。因為學業(yè)的原因,紀黎暫時和母親留在了帝都。
但是柳酈的公司并沒有像她原本計劃的那樣,反而就是因為她只是一個女人的身份,這讓她在很多合作商哪里吃了不少的閉門羹。
即使強如柳酈,即使柳酈有著對行情敏銳的嗅覺、即使她有著強有力的交際能力、即使……
即使能力再強她也只是一個女人,在大佬云集的富豪中,有人甚至視她如玩物。
一次柳酈待著紀黎參加曲老爺子七十歲大壽的宴會。
繁華奪目的宴會上,氣宇軒昂的男人和風韻猶存的女人不期而遇。
又或者說,他終于找到他又一個新的玩具了。
四十歲出頭卻喪偶多年的曲先生——曲祗廉自父親生日宴之后,便開始紳士禮貌的接近然后不斷殷勤的討好柳酈。
柳酈雖然已是三十八九的年紀,但是平時很注重保養(yǎng),她現(xiàn)在看起來只有三十一二的年紀。
柳酈終究還是渴望庇護的小女人又或者說她也的的確確渴望得到曲家的顯赫。
但這些目的都不能排除她將甚至曲祗廉視為是愛情、是她的第二春,但是……
渣男的魅力往往就是潛移默化中讓人不明就里的上癮,當柳酈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時候……
她為了挽留曲祗廉,甚至不惜將高二的女兒一并拉入了漩渦之中。
“我們家也就只有我爸才會玩物喪志,但是我也只會玩玩而已。”
那天晚上,酒吧包間昏暗且曖昧的燈光下,曲家的混世魔王——曲巖一臉鄙夷地看著被狐朋狗友按在地上的紀黎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個當婊子的媽心里是什么打算的?!?p> 雪茄被熄滅在酒杯里,曲巖抬眼示意一個手下將酒遞給紀黎。
然后繼續(xù)冷冷地說道:“別說是你那個媽了,就憑你也別想進我曲家的門!”
牽制紀黎的人松了手,將酒杯抵在紀黎的臉上。
小小的紀黎故作唯唯諾諾的樣子,顫巍巍的將泡發(fā)雪茄的酒杯接了過來。
她一只手整了整有些褶皺的衣襟,另一只手將酒杯高高舉起,似乎下一秒就會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偏偏就在這時,紀黎將酒向幾個看自己笑話的人臉上揚去。
一瞬間的事,那幾個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紛紛被瞇了眼睛。
之后紀黎便將酒杯狠狠地往桌角一磕,但是奈何杯子質量太好。
紀黎拿著只磕破一個小角的波特酒杯,跳到了曲巖身邊,將硌齒的一處狠狠地抵在他的脖頸動脈處。
“你們都欺負我!”紀黎吼得聲嘶力竭,給人一種她隨時都有可能做出同歸于盡的事情。
一向囂張慣了的曲巖也怕了,紀黎讓他起身向門外走,他便隨她的意。
一旁還在擦拭眼睛的幾個人,根本就不知道該干什么。
于是諾大的包間以及包間內的所有人都任由紀黎控制了。
紀黎雖然怕,但是勝在頭腦清楚。
她先是控制著曲巖一步步挪到門口處。
然后紀黎突然又將抵在曲巖脖頸處的那個帶著缺口杯子懟在了曲巖的后背再將他狠狠的往人群里一推。
之前曲巖因為光線的問題還以為那杯子有多鋒利呢,結果之后定睛一看那也不過只是有一小塊鋒利罷了。
曲巖狼狽的趴在地上,就像紀黎之前一樣。
他憨憨的用手劃過那個滾落在眼前的杯子的缺口處,鮮血瞬間從指尖蹦出。
之后紀黎跑出了包間,酒吧的經(jīng)理發(fā)現(xiàn)了她,于是安照往常私了的處理方式了這件事情。
只不過罵罵咧咧的曲家混世魔王將紀黎母女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一通亂說了遍。
“TMD,一個破丫頭而已,居然敢肖想老子!”
于是便有了紀黎是曲祗廉小情人但卻又背地里勾搭曲巖的說法。
但是真相卻是紀黎的確被母親推向給曲巖,甚至是曲祗廉。
只是當紀黎將事情大概復述給羅蔓。
同理心使然,羅蔓現(xiàn)在也有一個行為“反?!钡哪赣H。
明明一個是商業(yè)奇才,一個是大家閨秀,可現(xiàn)在她們都因為男人而將自己變得面目全非。
年紀相仿的兩位少女卻只能捧著滾燙的餛飩,感嘆著混沌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