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塵找不到答案,此刻,他只想飛奔到鳳冉身邊,看看那個對他滿是恨意的女子。
他想告訴她:
“對不起,我真的不想那樣,可是不知為何就是控制不了自己?!?p> 盡管有太多的話想要對她說,但是一想到她眼中的恨,就忍不住的心痛。
“冉冉,我一定會弄清楚真相,不管如何,我都不會放你走的?!?p> 臨塵朝著無界奔去。
“冉冉,等我回來,好嗎?”
這便是臨塵最后的心聲,想到自己為她將名改為臨塵,傻傻的笑著。
“臨”便是靠近,只愿自己能夠離她更近些。
在云中森林中,鳳冉看著四周,心中感慨萬千,曾經(jīng)的神魔戰(zhàn)場啊。
如今被歲月沖刷得一點痕跡都沒有,就好像當年的那場慘烈的戰(zhàn)斗從未發(fā)生過一般。
看著天邊,多彩的晚霞在奇妙地變幻著,顏色越變越深,最后變成濃墨畫似的幾筆,更顯得神奇嫵媚。
看到這樣奇妙的場景,鳳冉知道他的機會來了。一步步走向山巔,她的內(nèi)心深處平靜無波。
一朵朵火焰般燃燒著的晚霞,在山巔處顯得格外的紅火,漸漸地,晚霞的變成了一團小小的火焰,然后越來越大,上半部分的顏色逐漸邊淡,下半部分越來越紅,最后竟然變得如同鮮血一樣紅。
天邊突然滑過一道閃電,與晚霞雜糅在一起,形成了一場奇幻的大火向鳳冉飛奔而來。
已經(jīng)站在山頂?shù)镍P冉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火焰,她的眼中有興奮,激動……唯獨沒有后悔。
被大火包圍著,火焰一點一點的侵蝕著她的身體,身上是火辣辣的疼,在這紅火中,鳳冉感受到了極度的疼痛,她蒼白的臉色與火焰格格不入。
身體不停的在冒汗,汗水也格外的發(fā)燙。疼痛在與她的理智對抗,搖搖欲墜的身子在火焰中仿佛下一刻就會倒下。
然而痛苦的打擊也讓她清醒,在她的眉目間一只火紅的鳳凰即將騰飛而起,她感受到有什么東西將要不受控制的沖出體外。
感覺仿佛有萬斤重,她怎么也飛不起來,身上的壓迫感使得她銀牙一咬,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突破。
終于,云中森林里,一只龐大渾身帶火的鳳凰騰飛而上,在太陽的映射下發(fā)出金金燦燦的光芒。
鳳冉僅僅飛出幾秒,便又回到火焰中,再次被灼燒,那種痛感已不復存在,周身的火焰反而讓她感到親切。
慢慢的從火焰中走出,那團火也漸漸變小進入她的眉心,在她的眉間是一只極小的火鳳凰。
鳳冉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人,有些訝異。
眼前的人簡直就像是長大后的空靈的化身,兩人最大的差別,很顯然就是年齡與性別了吧。
只是他的眼睛沒有被白綾遮擋住,他的眼黑暗而又空洞。
這是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眸,就像是一潭無底的深淵。
這就是鳳冉從他的眼中看到的。
仔細感受著周圍,鳳冉想著,既然有人看到,想必在妖族的那位大祭司很快就會知道她回來了的消息。
很是期待呢,曾經(jīng)的故人如今卻形同仇人,反正她鳳冉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便來吧,大家互相傷害啊。
流殤同樣打量著鳳冉,眼中不見其余的神情。
鳳冉有些疑惑,怎么會有人對她的盛世美顏無動于衷呢。
“你是什么人?”
鳳冉警惕的看著他,眼中防備明顯,話語間滿是冷意。
流殤沒有回答,目光淡淡的掃向她,冷漠的開口:
“還記得空靈嗎?”
“當然?!彼c空靈才幾天未見,更何況她給她的印象極為深刻,她怎么會不記得那個單純?nèi)绨准埖呐⒛亍?p> “我是她的哥哥?!?p> 聽到這話,鳳冉的嘴角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她對那孩子而言似乎是不一樣的呢。
“她回家了吧?”
“嗯?!?p> “那她在家中過得還好嗎?”
這是鳳冉最關心的,那樣純真的她身在大家族中不知是否會受到欺負。
“她很好,她想問你一個問題?!?p> “什么問題?”
“那天,你為什么要拋下她獨自離開?”
“那天嗎?”想起那天,鳳冉有些恍惚,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他們終究只是彼此的一個路人,怎能深入呢。
況且是身為妖魔主的她,是不可能為一個僅僅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停留的。
“要知道,我們只是彼此生活中的一個匆匆過客,總會有一個人先離開的,她不愿做那個人,便由我來做吧?!?p> “為什么只能是過客呢?”
流殤似乎很不滿意這樣的回答,他語中有些不悅,就好像被拋棄的那個人是自己。
“大概是命運吧,沒有誰會等誰一輩子,也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相識便是緣,但有些人注定無份,我只希望她能忘記,以后好好的活著?!?p> 流殤正想說“可這不是她希望的”這句話,身后響起文曼略帶著喘氣的聲音。
“殤,怎么走那么快,我都快跟不上了。”
這嬌滴滴的聲音在鳳冉聽來不由得一陣惡心,不知為何,還沒有見到文曼本人,鳳冉就止不住的厭惡。
也許是由于那位與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姐姐鳳婉便是這樣說話的吧,使得她恨屋及烏,想必這位女子與鳳婉也是一類人吧,讓人未見其人就先討厭上了。
可是偏偏有人眼瞎,會看上這樣的人呢,鳳冉的心底一片寒意,嬌弱的人就該被護著嗎,呵,無知。
流殤似乎也對這樣的文曼不滿,他的眉頭皺了皺,卻也沒有說些什么??赡苁橇晳T了吧。
“有事?”
流殤語氣凌厲,絲毫沒有面對鳳冉時的耐心。
“我……”
文曼正要做委屈狀向流殤控訴,就看到與自己同樣是一身紅衣的鳳冉。
都是身著紅衣,在鳳冉面前,文曼顯得黯然失色了許多。文曼眼中嫉妒一瞬而過,那樣高傲的文曼怎么會承認自己嫉妒別人呢。
不過她心里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好像全世界的苦膽都在自己的胃中翻滾,她受不了。
除了流殤外,誰能讓她這樣呢,作為南宮家族族長的左右翼,從來都是別人羨慕嫉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