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dāng)!——哐當(dāng)!——
在懸空的軌道上,一輛小礦車載著兩人一妖精快速的駛過,發(fā)出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穆曇簟?p> 在高速移動帶來的風(fēng)中阿廖沙亂糟糟的黑色長發(fā)被風(fēng)吹得高高揚起,露出了底下面無表情的蒼白面孔。只不過那隱隱透露出來的紅潤,還有那緊緊地扣住礦車以至于顯得骨節(jié)突出的雙手,都分明在表示著他對這妖精版‘超長過山車’的害怕。
哐當(dāng)!——哐當(dāng)!——
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根本無暇分心去想那句[沉默即美德]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可能當(dāng)下他最應(yīng)該想的是該怎么好好立下一個遺囑……天哪,自己連孩子都還沒有,怎么立遺囑?!完了,又有點想吐了……
這下他的臉都要變青了。然而這并不能阻止礦車?yán)^續(xù)往前近乎無盡頭的高速移動。他敢篤定,這礦車還在加速,而且妖精絕對也不會有什么溫和的減速方法!
哐當(dāng)!——哐當(dāng)!——
等等!前面是斷崖啊,根本沒有什么所謂的垂直地面90度的鐵軌?。?p> 在礦車帶來的眩暈之中,阿廖沙看見前面的鐵軌根本就是斷開的!空無一物——對,沒錯,除了石壁以外——空無一物!
“現(xiàn)在……石察卡先生……請給出你的密匙……”
在高速移動帶來的強風(fēng)中,妖精的話語被咆哮的風(fēng)撕裂成一段一段的,眩暈的阿廖沙根本聽不清它到底在說些什么,他只聽到了‘石察卡先生’。
“你——說——什——么——”
他只好扯著嗓子喊道。
于是妖精讓鄧不利多用魔杖點了點他的喉嚨說:
“請給出你的密匙!不然你們都會撞到石壁上!”
這下聽清了。
密匙?!什么東西?什么玩意?
看著向自己飛速逼近的石壁,阿廖沙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幾乎根本沒有余地再去想什么密匙不密匙的。
等等!等等!
一定能想到的!嬰兒時父母說過的話?不對,肯定不是這個!自己的名字?
“阿廖沙·珊·石察卡?。?!”
——毫無變化。
“你真的是石察卡?”
妖精居然還有時間去懷疑自己身份的真實性。
等等!一定有的一定有的……對!沒錯,可以是那個!
“Silentium est Virtus!”
哐哐哐嘎吱——砰!
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句用意不明的拉丁文才剛被他強忍著嘔吐感大聲喊出,下一瞬,載著他們的小礦車便哐哐哐的撞破了幾條路軌,然后伴隨著鮑格羅德把把手狠狠的往下一劃,絢麗的火花在身后揚起,小礦車被扭曲出一種可怕刺耳的嘎吱聲,飛速地——
脫軌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撞上了啊啊??!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石壁,他的心里瘋狂的尖叫(因為強大的風(fēng)壓已經(jīng)使他無法開口,哪怕吐出一個字)。
咔噠——!
哐哐——哐哐——
就在他閉上眼睛準(zhǔn)備等死的時候,腳下的小礦車忽地震動了一下,這種感覺就像之前突然變軌一樣,它又跟另外一條軌道接上了!
睜開眼睛,他發(fā)現(xiàn)此刻自己并沒有掉落懸崖,而是繼續(xù)坐在小礦車上,在一個洞穴中緩緩的向前行駛著。小礦車的速度已經(jīng)沒有方才的那么快,變得緩慢的向前。
“呼——嗬——呼——”
貓著腰大口喘氣著,阿廖沙意識到剛剛自己的‘密匙’起作用了,是[沉默即美德]。他敢發(fā)誓,如果有可能的話,再進到這個金庫一定要把所有的東西都拿走,再也不把任何——任何所有的東西存到這里了!
幾分鐘后,小礦車便嘎吱一聲,平穩(wěn)地停了下來。而帶他經(jīng)歷這災(zāi)難一般的‘超長失智有病過山車’的那只丑陋妖精鮑格羅德,拿著那把巴掌大小的鑰匙走到了礦車停下來的那個平臺上。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平臺——因為其實上根本沒有什么能夠彰顯出作為倉庫身份的‘保險門’、‘密碼門’或是‘倉庫門’。不過和這個平臺同樣奇怪的就是,在平滑的平臺的最中央,有著與這平滑表面格格不入的一條縫隙——大小似乎剛好可以插入一根鑰匙!
咔噠!
——轟隆??!
一陣門軸轉(zhuǎn)動和石板與石板之間摩擦的聲音傳來。可盡管如此,阿廖沙環(huán)顧四周,依舊是光滑的平臺,光滑的石壁。
“奇怪……啊啊啊啊?。?!”
嘴里剛低喃一聲奇怪,想要知道那所謂金庫入口到底在哪,腳下便一陣踏空,他竟穿過了地面摔了下去!
砰!咕嚕咕?!?p> 先是狠狠的一摔,阿廖沙感覺自己似乎撞到了某塊金屬臺階上,涼涼的卻又很疼,隨后便順著金屬臺階咕嚕咕嚕的一路滾了下去。
“呃嘔……咳咳……”
超速過山車帶來的眩暈與惡心在這一摔之下猛的從身體中涌上來,阿廖沙剛下意識的爬起身,便一個站不穩(wěn),趴在了地上,干嘔了幾聲。
“呼哧……呼哧……這是——什么?”
趴在地上好一會,等到那種眩暈感與惡心感退去之后,他才緩緩爬起身,抬頭往上一看——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由一片片銀片鋪成的臺階,沿著臺階一路往上是一個洞口,洞口上蒙著一層透明的泛著像大海一樣的藍色光芒的幕布……不,或許用灰色?不對,銀色?也不對。但它的存在給人一種很合理的感覺,它就像一層名為‘合理’的幕布,遮住了整個洞口。
透過這一層‘幕布’,他甚至看到鄧布利多正奇怪的站在這層幕布上,好奇的盯著下面。不知為何,阿廖沙透過那層幕布似乎看到了鄧布利多眼中的倒影——是光滑的石頭平面!
“真是……神奇?!?p> 他暗自給這里下了個定義,一個神奇的地方,可惜當(dāng)下一刻,他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入目滿滿的金色就直接推翻了這個可憐的才剛剛出現(xiàn)的命題。
地面是一塊塊銀片鋪成的,而在這銀色的地板上,大量的金幣(顯然不只是金加?。┒殉闪艘蛔∩?,其中夾雜著各種各樣大顆的寶石或物件在一旁石壁上仿佛永未熄滅過的燭光的照耀下閃閃發(fā)光。
“石察卡以前是什么隱蔽的王公貴族嗎?”
這又是一個下一刻就被推翻的可憐命題——當(dāng)他向一座座小山走近,他眼睛的盯到單單是最外面的那座小山上,大致就能目測數(shù)出兩三個帶著不同文化痕跡的王冠——這是劫掠了多少個王國才能得到的財富?
他繼續(xù)向金庫更里面的地方走去。他發(fā)現(xiàn)他剛進來的地方的那幾座小山堆,其實是金加隆,但再往后的幾座小山堆,是他說不出來的不知什么時候的金幣。在一座座小山之間留有一條小小的空隙,似乎是前人為自己在其中行走而留下的路徑。
他感覺自己就像走在寶藏當(dāng)中的阿拉丁一樣,正走在寶藏中充斥著各種各樣金幣的第一層。
那么……后面呢?是不是就會是寶石樹?
想到這,他走的更快了些,強烈的好奇心蓋過了比眼前這些令人乏味的財富,他更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