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耽誤,軍刺閃電般穿過空氣,以不同的角度刺出,再刺出……第五個……第七個……第十二個……第十九個……
直至,最后一個也栽倒在王徒面前。
血,有些黏稠,沿著手背聚集,從斜垂朝下的刺尖緩緩滑落。
腥味、臭味,彌漫在街上。
風(fēng)在遠(yuǎn)處席卷,引得黃塵彌漫,似乎不太想靠近過來。
力量增長了好多,還有彈跳力,可以輕易控制爆發(fā)……最關(guān)鍵的是,反應(yīng)速度得到了提升。
戰(zhàn)斗時,精神高度集中,最能感受身體上的細(xì)微的變化,王徒對于自己目前的實力還算比較滿意。
短短十幾分鐘,這條街的清繳工作就接近了尾聲,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喪尸。
動員兵1號抱著槍在街口放哨站崗,打遠(yuǎn)處看,他的身形像是秋天原野上的一棵白楊,挺拔、健壯。
陽光撒遍大兵1號周圍,他黝黑的臉龐上流淌著一片肅穆。
手持切肉刀挨個檢查過去,遇到仍在動彈的,大兵1號就在眼睛和心口處補扎一記。
或者,幫它直接把頭從脖子上分離開來。
肅清現(xiàn)場各司其責(zé),忙而不亂。
大好的天氣,格外怡人。
街道兩旁掛有招牌,王徒認(rèn)著門,逐一展開搜尋。
第一家糧油店幾乎是空的,王徒馬上出來,走到另一家門前。
是早餐店,逛一圈,里頭有價值的東西不多。
第三家是水果店,除了少數(shù)耐放的,其他幾乎大多腐爛了。
歪脖子的店主出來迎客,被王徒隨手刺死。
簡直出乎意料,如此偏僻的地方,似乎也有幸存者光顧過。
吃不到肉,好歹給喝點湯吧?
王徒皺起眉頭,再去第四家,也是糧油店。
居然是鎖著的,卷閘門緊緊咬合釘在地上的卡銷,似乎將危機(jī)隔絕在外。
王徒輕輕敲了敲,等了一會,沒聽到什么動靜,就從窗戶上撇斷一根鐵絲,在手里捏幾下。
一捅,再一扭……沒消多久。
——卡擦擦。
卷閘門被掀起來,光爭先恐后涌了進(jìn)去。
厚實的玻璃鑲在木架上,里頭是粉狀的五谷雜糧,米面;另一邊的貨架上,擺有豆油,面條和雞蛋。
王徒走上前,抓起一把米,在手里搓了搓,又拿起一個雞蛋,聞聞味道。
四處一打量,除了這些,店里剩下的食材堆在角落,包裝嚴(yán)密,擺得整整齊齊,儲量還有不少。
天氣嚴(yán)寒,致使它們保存的很好,沒有生蟲,也沒有變質(zhì)。
瞥著貨架上貼的“農(nóng)家產(chǎn)品”、“土特產(chǎn)”等字眼,王徒嘴角漸漸流出微笑。
還行,沒算白跑一趟。
若是全部運回去,吃個小半年不成問題。
王徒走到柜臺前,拿起一本破舊的賬本翻看了幾張,沒有第一時間招呼大兵和動員兵進(jìn)來搬運食物。
驀然間,他撇過頭去,目光投放在角落的木質(zhì)階梯上。
那里通往二樓,由于沒有燈,頂端黑洞洞的仿佛通往什么可怕的地方。
遲疑一瞬,王徒從柜臺旁撿起一塊用來墊放米面袋子的防潮木板,單手托底,平擋在胸前,輕輕踏上階梯。
腳下能踩到堅硬的米粒,應(yīng)該是平時散落的,沒有及時清掃。
走著,蜘蛛網(wǎng)糊在臉上,有點癢癢的,王徒不為所動,步伐穩(wěn)重,往上攀爬。
“蹬……蹬……蹬……”
必不可免的聲音,在極其安靜的環(huán)境之下,仿如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
聽起來,有點接近于心跳的節(jié)奏,只是……更慢。
抬起腳,放在最后一階樓梯上。
倏然,一陣腥風(fēng)襲來,王徒遠(yuǎn)超旁人的視野里,一道黑影迎面撲來。
咚……
手里木板僅抓住一邊,受到重物撞擊,險些跌落。
“是什么?”
王徒目光炯炯,以木板為武器,斜著橫掄而出,把一個極具肉感的物體拍飛回去。
它跌撞在墻壁上,身體呈詭異的姿勢扭轉(zhuǎn),悍然發(fā)動第二次攻擊。
嗖……
腥臭、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
樓梯雖狹窄,卻并不影響王徒用雙臂把木板掄過肩頭,以非常簡單的攻擊方式,來對待黑暗中未知的狩獵者。
橫拍,豎拍……最后一擊,甚至是從上往下,超過九十度的蓋拍。
啪……啪……啪……啪……
無論對方撲殺的速度有多快,木板都是它無法突破的堅固防線。
最后,它被拍的暈頭轉(zhuǎn)向了,伏在木質(zhì)地板上,張嘴作嘔,身體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搐起來。
它率先發(fā)動襲擊,結(jié)果反而差點被拍死。
王徒順利踏上二樓,單手拎著木板,先到窗戶邊拉開窗簾。
接著,打開窗戶通風(fēng)。
這才走到它身邊,微微彎下腰,似乎打算蹲下去細(xì)看。
圓腦袋,身軀細(xì)長,深灰色毛發(fā),瞳孔散發(fā)嗜血紅光,尾巴宛如鞭子。
像只貓,卻更大……更兇。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臉離近了,原本奄奄一息的它,眼眸中閃過狡詐之色,利爪乍然劃出。
刺啦……
它對自己的“武器”有信心,從腳趾頂端凹槽彈出后,切開獵物的皮肉輕而易舉。
只是……為何不是熟悉的聲音?
收爪,瞪眼看過去,它頓時怒火中燒。
視線里,再次出現(xiàn)那塊并不寬,卻又擋得特別嚴(yán)實的板子。
“嗷嗚……”
它發(fā)出難聽的叫聲,渾身毛發(fā)炸起,尾巴豎成一根直線。
它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厭惡這種東西。堅硬,無趣的木頭,還不能當(dāng)做玩具。
不過,雖然憤怒,但它被打怕了,所以……它準(zhǔn)備逃跑了。
房間內(nèi)的環(huán)境它很熟悉。
窗戶裝有防盜網(wǎng),陽臺的門是鎖死的,唯一的出口……在這個讓它感到畏懼的人身后。
“竟然……真的是一只貓?!蓖跬桨l(fā)出驚嘆的語氣,開始對面前差點沒能認(rèn)出來的物種品頭論足,“你怎么長得?你這……也太丑了吧?!?p> 這確實他所見過最缺乏顏值的貓了,在任何人的認(rèn)知中,和貓掛鉤的詞匯,絕對少不了“萌”、“可愛”、“漂亮”。
可目前遇見的這只,仿如經(jīng)受過可怕的蹂躪,它毛發(fā)脫落的特別厲害,稀稀拉拉的,幾乎快要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