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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陌客大人

  悲傷的情緒在滋長,屋內(nèi)覺漸漸陷入寧靜。

  丹尼爾少尉和拉里治安官歷經(jīng)的世事不少,最先陷入不可自拔的狀態(tài)。

  奧麗莎和肖恩醫(yī)生也快要沉浸其中。

  羅里安卻忽然意識到不太對勁,腦海里浮現(xiàn)出怪異氣氛和情緒的源頭,發(fā)現(xiàn)他們來自于一陣鼻酸。

  他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起了一個詞。

  它是第一個他知道的怪異力量。

  “悲哀凝滯!”羅里安心頭叫道,滿心的驚訝,自己幾人竟然遭遇到了悲哀之眼的控制。

  “難不成莫林是導(dǎo)致貝茨失蹤的真兇?”羅里安腦袋里浮現(xiàn)的第一個念頭就如此恐怖。

  但他立刻否定了這個念頭,先不說自己看人準(zhǔn)不準(zhǔn),就說這些人的身份也決定了他們不可能就這么輕易的落入到陷阱中去!

  除非這是一個考驗!

  對,這應(yīng)該才是真正的考驗。

  這里果然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一個擁有神眷者的地方。

  ……

  羅里安極快的分析這件事的危險程度,確認(rèn)無危險后,羅里安腦中升起了另一個緊急的念頭。

  快點脫困,完成考驗!

  但面對手無寸鐵的自己如何能敵得過神眷者釋放的的影響?

  “對了,悲哀之眼的能力說明中有說,悲哀凝滯的狀態(tài)會遭到疼痛、酸澀、辛辣等官能感覺的影響,自己只要制造出這些感覺就能減小甚至擺脫影響!”

  羅里安想要抬起手來給自己一耳光,但他發(fā)覺自己上半身動作遲緩,想要抬起手來簡直難如登天。

  他想要咬自己的嘴唇或舌頭制造疼痛,可嘴巴除了能輕微張開,聲帶能顫動發(fā)聲,牙齒則根本使不上力氣。

  而此時奧麗莎和拉里也正在緩緩挪動,腦袋四處轉(zhuǎn)動,目光恰好與羅里安相會。

  羅里安看到奧麗莎和拉里竟然能挪動,但自己上半身卻幾乎不能動,腦海中一個想法呈現(xiàn)。

  悲哀凝滯的狀態(tài)歸屬于情緒范疇。

  雖然悲哀凝滯是由神眷者釋放,但其實只是引導(dǎo)人情緒的共鳴。

  悲傷情緒的產(chǎn)生是由人本身產(chǎn)生的。

  而產(chǎn)生情緒的源頭在大腦。

  情緒是則由大腦逐漸傳遞向肢體,使人逐漸陷入無法行動的狀態(tài)。

  所以現(xiàn)在大家的上半身除了能發(fā)聲,會開始漸漸不能動,下半身則還能挪動。

  但很快“悲哀凝滯”的狀態(tài)會影響全身,最終導(dǎo)致整體不能動,甚至無法說話。

  最后還會陷入悲傷之中。

  想到這里羅里安腦子里迅速勾勒出一個計劃,緩緩朝奧麗莎二人走去。

  而嘴巴也是緩緩張開,聲帶顫動,發(fā)出含糊的聲音:“絆倒我,絆倒……我,絆……倒……我……”

  他感到嘴巴漸漸無法使力,聲帶的顫動也無比艱難。

  但羅里安仍無比艱難的朝著奧麗莎二人走去。

  奧麗莎二人也聽到了羅里安的聲音,艱難的向羅里安走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二人的速度越來越來,抬一下腿耗費(fèi)的時間就如同跨越千山萬水般長久。

  ……

  左邊隔壁房間內(nèi)。

  “作家”莫林和“老嫗”戈德瑞盯著玻璃鏡面中三個墨水小人正緩緩挪動,眼睛中露出微微的亮光。

  但片刻后“老嫗”戈德瑞就搖了搖頭,低聲道:“他們想到這樣的辦法來排除影響,已經(jīng)證明他們對神眷者領(lǐng)域、特殊生物、秘物擁有不少了解,也證明他們善于靈活應(yīng)用這些知識。

  但悲哀女妖的右眼擁有減弱疼痛、酸澀、辛辣等官能感受的能力,沒能攜帶任何武器或刺激精神藥物的他們必然無法擺脫陷入悲哀的結(jié)局!”

  莫林卻嘴角微微翹起,抽了一口煙斗,道:“還是拭目以待吧!”

  ……

  羅里安與奧麗莎、肖恩已經(jīng)十分靠近。

  奧麗莎踏出一步,即將靠近羅里安,但當(dāng)左腳伸出去剛剛著地后,就頓時停住。

  她眼神渙散,眼中充盈著淚水,淚珠自眼角滑落,整個人依然凝固似的。

  而肖恩還在堅持,但他離得更遠(yuǎn),僅僅走至奧麗莎身旁就徹底停止,表情悲傷嚴(yán)肅,眼角淚珠滑下。

  羅里安只感覺心頭已滿是那難言的悲傷的情緒,眼前逐漸模糊起來。

  腦海里模糊的記憶在逐漸清晰,它們促使著自己想要流淚,想要哭泣。

  不行!

  不能就這么失敗!

  我還的找到回去的辦法!

  如果一個考驗都過不去,那我還怎么去面對那些神秘和未知,詭異和恐怖?

  還怎么踏上回家的旅程?

  羅里安心頭響起一聲聲急切的呼喊。

  他強(qiáng)壓著悲傷的情緒,將目光逐漸凝聚于奧麗莎伸出的左腳之上。

  他使盡全身力氣,挪動著雙腳,使其被奧麗莎的左腳別住。

  “嘭!”

  羅里安的用力致使整個身體的平衡被打破,他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手臂傳來一陣疼痛。

  羅里安稍微清醒了一些!

  但令他驚訝的是,摔倒帶來的疼痛并不如他想象的劇烈,而且它在還在逐漸減弱。

  自己的身體根本動彈不得!

  “慘了,這不是普通的悲哀之眼的能力!短暫且不劇烈的疼痛無法徹底擺脫悲哀凝滯的狀態(tài)!”

  羅里安心里充斥了一抹絕望。

  而此時悲哀的情緒再度滋長,越發(fā)瘋狂。

  ……

  見到羅里安倒地,卻并未爬起,“老嫗”戈德瑞露出一抹淡淡笑容。

  “不出所料!”戈德瑞道。

  他緩緩的挪動佝僂的身軀,對羅里安、奧麗莎、肖恩評頭論足:“這三個應(yīng)變力還不錯,可以加入要塞吧?”

  莫林繼續(xù)吧嗒吧嗒的抽著煙斗,目光黏在緩緩靜止的墨跡上。

  他在等待著什么?

  就像平常拿起蘸水鋼筆,抽煙斗的時候一樣。

  他把等待著即將出現(xiàn)的東西叫做“靈感”。

  “老嫗”常常在那些傳說故事中看見時間沉淀的智慧,但卻忽略了歷史已經(jīng)凝固,未來則復(fù)雜多變。

  “作家”的靈感卻往往不顧及過去與未來的迷霧。

  不同于常人的腦力,和對于故事的執(zhí)著,使其幻想出最出乎意料的結(jié)局。

  ……

  “囚困于黑暗牢籠的神靈,行走在時間之外的存在,販?zhǔn)畚粗蜕衩氐哪翱?,我向您祈求!祈求進(jìn)入那時間之外的黑暗牢籠!”

  安靜的房間中,細(xì)若蚊蠅的古倫貝特語響起,它們在羅里安的嘴邊盤旋,在他的心里嘶吼。

  然而安靜的房間依舊安靜。

  即使是距離最近的奧麗莎和肖恩醫(yī)都聽不到絲毫聲響。

  當(dāng)然,即使羅里安喊出來,那悲傷凝滯的狀態(tài)也會讓他們充耳不聞。

  一道朦朧的黑暗籠罩在羅里安的上方,但于現(xiàn)實中不可見絲毫端倪。

  進(jìn)入漆黑的空間中。

  羅里安沿著記憶,摸索著桌面。

  那里依然有一盞煤油燈,一個火柴盒。

  煤油在羅里安的指間傳來濕潤粘膩,燒盡的油燈顯然已被添加,但并不滿!

  或許是由于下船前進(jìn)入過小黑屋內(nèi),而煤油的多寡與羅里安存在某種聯(lián)系。

  精神的短暫恢復(fù)帶來了煤油的增加,但明顯休息還不夠!

  羅里安打開火柴盒,里面本該空空如也,但此時竟有一根火柴在里面。

  羅里安抽出火柴,擦燃,點燃了煤油燈。

  昏黃的燈光亮起。

  羅里安將油燈放在桌子上。

  一本古樸的書本正平放在上邊。

  而面前的墻上,那古倫貝特文的光影早已不見蹤影。

  羅里安不去管它們,靜靜坐在椅子上,等待著油燈燃盡。

  他不會想著嘗試吹滅油燈。

  他心中已然明悟,只有油燈燃盡,才會帶來持續(xù)十幾分鐘的強(qiáng)烈偏頭痛。

  那種劇烈的源自腦部的疼痛應(yīng)該足夠打破自己即將陷入的悲傷。

  關(guān)鍵是它持續(xù)不斷,可以使得那減弱疼痛的作用不再那么明顯。

  羅里安靜靜的等待著。

  那燈油燃燒的速度讓人焦心。

  但羅里安并不心急,因為他知道,這片空間的時間并不同于現(xiàn)實。

  就如同在桑蒂亞戈號上一般,自己完成了一場難以置信的交易,耳邊“蒙賽到了”的呼喊仍不絕于耳。

  這或許就是自己完整的尊名里所描繪的“行走在時間之外”。

  ……

  “老嫗”戈德瑞又表現(xiàn)得不耐煩了,一把老骨頭焦躁得四處走動。

  “莫林!我們的打烊時間是十點,我們還得讓他們簽契約和保密協(xié)議,要帶他們熟悉要塞,要給他們分配工作,給他們講解工作內(nèi)容和上班時間……而且我的埃爾文還嗷嗷待哺呢!”

  戈德瑞喋喋不休,倒和那些喋喋不休德老婆子沒有區(qū)別。

  “別擔(dān)心,貓咪永遠(yuǎn)不會餓著自己,夯普街上老鼠多的是!”莫林風(fēng)輕云淡的說著,腦海里浮現(xiàn)那只眼睛純白、渾身純黑的貓咪。

  他始終不懂,一個于故事中尋找智慧的老嫗養(yǎng)一只黑貓干什么?那不是女巫的寵兒嗎?

  莫林依舊含著煙斗,只是里面的煙絲已經(jīng)燃盡。

  他凝望著仿佛凝固的墨跡,發(fā)現(xiàn)最右下角某個小人兒在緩緩的挪動!

  他將煙斗中的殘渣抖落,把煙斗塞進(jìn)黑色大衣口袋,笑道:“悲哀已被打破!”

  老嫗轉(zhuǎn)頭不可置信的望著蠕動的墨跡,她那只名叫埃爾文的愛貓早已被拋諸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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